此刻躺在地上的王建軍抬起頭來時,才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沒想到白振東竟出現在這裏,他捂著肚子咳嗽了兩聲,並將一口血痰從嘴裏吐了出來,忍著疼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東哥,你怎麽來了?”

白振東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王建軍試著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嘴裏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回應道:“東哥,我沒事。”

說話間,黑龍朝三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指著白振東恭敬地說道:“三爺,他就是白振東。”

聽完黑龍的介紹,三爺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仿佛在想著什麽,坐在酒吧的沙發上並沒有摘掉墨鏡和口罩,拄著拐杖的手指卻富有節奏的敲打著手背。

白振東也在偷偷觀察傳說中的三爺,墨鏡和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根本不知道三爺長什麽樣。

過了一會兒,戴口罩的三爺突然開口說話了,他對身旁的黑龍吩咐道:“黑仔!他竟然來了,就讓他把東西交出來吧!”

黑龍聞言,仿佛明白了什麽,立刻走到白振東身前,伸手示意道:“小子,隻要你把手表交出來,三爺就打算放你們一馬。”

聽到這話,白振東心裏也在想,沒想到三爺真是衝著這塊手表來的,想必這塊手表的來頭不小,他也想趁這個機會,弄清這塊手表的來曆。

於是,白振東開口說道:“三爺,手表可以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白振東的話音剛落下,三爺突然打斷了白振東接下來要說的話語,“小子,我這個人最反感有人給我講條件,在懷江這個地方,至今也沒人敢跟我講條件,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那塊手表,要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此話一出,站在三爺身旁的兩名戴墨鏡的保鏢,分別從腰間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正好對準了白振東,這讓白振東有點意外,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依然裝作很冷靜的樣子,可是手心已經嚇出汗了。

這時,三爺見白振東無動於衷,又對他冷聲警告道:“我數到三。”

白振東還沒有反應過來,三爺嘴裏已經開始數了,“一、二……”

當三爺數到二的時候,站在兩名壯漢身旁的王建軍正打算朝白振東所在的位置衝過去,因為他感覺三爺這老子真的會開槍,他第一時間就是想救自己兄弟。

可是,王建軍剛準備衝過去,突然有人從身後踹了他一腳,他剛邁出步子,身體踉蹌了一下,整個人直接前倒在了地上。

就在王建軍倒地時,三爺嘴裏已經數到了三。

白振東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仿佛已經晚了,酒吧裏突然響起兩聲槍響,而且這兩聲槍響一前一後,中間仿佛就隔了零點幾秒。

“砰!”

槍聲響起時,白振東的神經都繃緊了,他本以為自己就這麽死了,可是他沒感覺到身上某個部位有疼痛感,不知道是不是疼過頭了,直到他耳畔聽見玻璃瓶龜裂的聲音,他才徹底發現過來,子彈並沒有射中自己,而是射中身後吧台上放著的酒瓶。

待白振東回過神來時,他背脊骨冒了不少冷汗,就連右手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好在白振東剛才那一瞬間保持了冷靜,要不然直接嚇尿了,槍聲那一瞬間,說不怕死那純粹是扯淡的,好在白振東咬牙挺住了。

這時,坐在白振東對麵的三爺又開口說話了。

“年輕人,你真不怕死嗎?”

三爺突然對白振東換了稱呼,這讓白振東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如實的回應道:“怕!”

三爺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年輕人,雖然咱們是第一次見麵,但我看得出你膽識過人,雖然你很有種,但我不知道你這位兄弟怎麽樣。”

三爺說完這話的時候,白振東不知道這老頭子想幹什麽,但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三爺扭頭看了黑龍一眼,便揮手示意道:“黑仔,把這小子綁在那邊的柱子上。”

白振東不知道這老頭子想幹什麽,剛要朝王建軍所在的位置衝過去的時候,右腳剛邁出去,酒吧裏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砰!”地一聲,站在三爺身後的一名黑衣保鏢突然又開槍了。

子彈迅速朝白振東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剛好擊在白振東的右腳下,彈孔與白振東的腳尖就一厘米之差,倘若白振東再向前稍微多邁一步,恐怕子彈就會穿透他的鞋子。

他低頭看到這一幕,再次嚇了他一身冷汗,沒想到這兩名保鏢的槍法如此精準,三爺果真名不虛傳。

白振東停留在了原地,王建軍被幾名壯漢硬生生用繩子綁在了白振東斜對麵的石柱上,他不知道三爺想幹什麽,不過心裏隱隱不安。

過了一會兒,三爺掃了一眼身旁的一個啤酒瓶,拎起來看了看,然後對黑龍吩咐道:“黑仔,把這個放到他頭上去。”

黑龍恭敬地回應:“好的。”

說完,黑龍接過三爺手裏的啤酒瓶就朝王建軍所在的石柱跑了過去,並將啤酒瓶放在了王建軍的頭頂,王建軍也不知道三爺想幹什麽,有些緊張,啤酒瓶險些掉了進來。

三爺見狀,又對王建軍囑咐道:“小夥子,這個啤酒瓶你可要頂好了,要是掉下來了,啤酒瓶的硫酸可就灑到你身上了。”

王建軍聽到這話,頭皮瞬間發麻,嚇得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沒想到三爺這老頭子這麽玩自己,硫酸要是灑到身上,不光是疼,那是毀容,比死還要難受。

想到這,王建軍想死的心都有了,盡量不讓頭頂的啤酒瓶搖晃。

這時,三爺對身旁的一名保鏢吩咐道:“把槍給我!”

保鏢惟命是從,隻好將手中的手槍遞給了三爺,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這把手槍,突然抬手朝王建軍所在的位置開了一槍。

“砰!”槍聲再次響起,子彈射向王建軍的頭頂,隻聽見“啪啦!”一聲脆響,啤酒瓶瞬間碎裂,啤酒瓶裏麵的油液灑了王建軍一頭。

頓時,王建軍大叫起來:“啊!”

他沒想到三爺這老頭子真的開槍了,一想到啤酒瓶裏麵是硫酸,那怎麽可能淡定。

白振東見狀,驚慌起來,看著大叫的王建軍,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還是低估三爺這老頭子了,沒想到槍法這麽牛,而且還將啤酒瓶裏麵灌了硫酸,真是太狠了。

就在王建軍大叫的時候,三爺也看到了白振東的慌亂,他得意的說道:“別擔心,啤酒瓶裏麵沒有硫酸,那隻是一瓶啤酒。”

王建軍聽到這話,歪了歪頭,除了頭皮發麻之外,沒想到灼熱感,倒是頭頂有絲絲冰涼,而且鼻子前還聞到一股啤酒味,果真不是硫酸。

但啤酒碎裂那一瞬間,嚇得他不輕,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衝著三爺所在的位置破口大罵道:“王八蛋!我草你祖宗!”

聽到王建軍的辱罵,站在他身旁的幾名手下就對王建軍用拳頭招呼起來,揍了幾拳之後,三爺立刻阻止道:“好了,都給我住手!別把他打昏了,我們的遊戲才開始。”

王建軍挨了兩拳,但嘴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地罵道:“我草你祖宗!幹你娘!”

此刻,三爺又對黑龍吩咐道:“黑仔,去拿隻酒杯放在他頭頂上。”

“好的,三爺。”黑龍應了一聲,就走向酒吧的吧台。

不一會兒,黑龍拿著一隻手掌心那麽大的酒杯走向了王建軍,並將酒杯放在了王建軍頭上,繼續對王建軍警告道:“小子,好好頂著,要是掉下來了,下一隻酒杯我一定給你倒上硫酸,你可不希望那麽做,你可別逼我!”

王建軍完全不服氣,朝黑龍臉上使勁吐了一口痰,腦袋一搖晃,頂著的水杯直接啪啦一聲摔在了王建軍腳下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黑龍見狀,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狠狠一拳朝王建軍的腹部揍去,疼得王建軍胃都**了,黑龍這一拳實在不輕,促使王建軍停止了辱罵。

當然,三爺也看見了這一幕,立刻對黑龍吩咐道:“黑仔,給他杯子裏麵灌上硫酸。”

“是!三爺。”聽到這話,黑龍顯得十分興奮。

黑龍正要朝吧台走去的時候,白振東立馬開口說話了。

“三爺,放了我兄弟,手表我給你。”

這個時候的白振東隻好選擇了妥協,他知道再怎麽玩下去,王建軍不被玩死,也被嚇死了,三爺豈是一般人物,折磨人仿佛是他們的專長,白振東主要不想王建軍出事。

三爺聞言,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槍,扭頭看向白振東,說:“把手表交出來吧!”

黑龍立刻走向白振東,本以為白振東立刻會交出手表,沒想到白振東卻開口說道:“手表不在我身上。”

三爺頓時一愣,急切地問道:“在哪?”

白振東撒謊的說道:“我把手表交給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