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東越想心裏越不安,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害怕自己曾經幹過很多壞事,他現在隻想當一個普通人,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塊白頭到老,其他的真沒有覬覦過。

沈笑薇見白振東握著手槍發呆,她主動打斷了他的思緒,關心地問道:“振東,你沒事吧?”

白振東緩了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沒事。”

沈笑薇從盒子裏麵拿出兩把手槍,分別扔給了王建軍和傑克,示意的問道:“你們開過槍嗎?”

王建軍搖頭道:“我沒開過。”

傑克的回應讓沈笑薇有一絲意外:“薇姐,我開過,在美國的時候,我還參加過射擊比賽。”

沈笑薇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目光落在傑克身上,柔聲的說道:“傑克,你教教建軍怎麽開槍。”

“好的,薇姐。”傑克恭敬地回應,然後拿出手槍開始對王建軍講解。

沈笑薇回過頭來,發現坐在自己身旁的白振東有些不對勁,隻好試著關心道:“振東,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白振東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槍,然後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令沈笑薇目瞪口呆,白振東竟熟練地拆掉了手槍,再用極快地速度將手槍又重裝了起來,前前後後,花了極短的時間,看得沈笑薇都傻眼了。

她吃驚地問道:“振東,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白振東組裝好手槍後,搖頭回應道:“沒有,我隻是覺得以前經常幹這樣的事。”

說完這話,白振*然閉上了雙眼,然後又快速地拆槍,拆得四分五裂的時候,他又快速地重裝起來,這一次重裝,他是閉著雙眼的,而且速度比之前僅僅慢了兩秒鍾,這一幕令沈笑薇更加不可思議。

她心裏明白,能把槍玩到這種地步的,肯定不簡單,而且還是閉著眼睛。

“振東,你以前不會當過兵吧?”沈笑薇猜測地問道。

白振東反問道:“我要是當過兵,那我怎麽會平白無故出現在三江市的公交車上,而且還奇怪的失去了記憶,再說,我要真是當兵的,我突然失蹤了,部隊肯定會及時找到我的,你想想,從我醒來那一刻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年多了,沒有一點音訊,而且警察局裏也沒有我的檔案,就連我的身份證都是錯誤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聽白振東這麽一分析,沈笑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知道白振東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玩槍的人要麽就是當兵的,要麽就是做賊的,也隻有這兩個極端。

這時,弄懂開槍步驟的王建軍突然插上一句話,說:“東哥,你別胡亂瞎猜了,你不是知道照片中那個女孩了嗎?我們今晚隻要幹掉了三爺那老頭子,然後你再飛一趟中山市,找到那個叫陳佳雯的女孩,這事不就弄明白了嗎?”

聽王建軍這麽一說,傑克頓時一愣,也插上一句話,問道:“師父,你找到那個叫陳佳雯的女孩了?”

白振東點頭回應:“是的,我無意間在電視上看見她了,不過她好像改名了,叫陳雨萌,在中山市複利中學任教,現在被網友評為最美老師。”

沈笑薇有點蒙,不知道陳佳雯是誰,茫然地問道:“陳佳雯是誰?”

傑克隻好替白振東解釋了一遍,沈笑薇聽完之後,才徹底明白了。

可是他們現在不能去中山市,今晚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做掉三爺,要不然時間挨得越久,三爺就先下手了。

沈笑薇言歸正傳,拿起一把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發現裏麵沒有子彈,一邊往彈匣裏麵塞子彈,一邊向他們幾人說道:“大家先準備準備,等今晚這事成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要不然等三人的人到三江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聽沈笑薇這麽一說,他們也跟著滑出彈匣,往彈匣裏麵塞子彈,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沈笑薇又把車開到了江南路的那個路口,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現在快到淩晨了,不易動手,等到淩晨兩點種,三爺的人正犯困的時候,他們再動手。

所以剩下的時間,他們隻好把車停在離路口很遠的街道上,幾人坐在車裏抽著香煙,並商量淩晨兩點鍾的行動,他們根本不熟悉江南別墅,也隻有沈笑薇熟悉,因為她第一次見三爺就是在這棟別墅裏,她了解裏麵的地形。

江南路的別墅曾經是一個小公園,後來不知道為何改建成了別墅,現在別墅築起了高高的圍牆,圍牆高三到四米,而且圍牆周圍都有監控探頭,想要從圍牆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而且裏麵還養了好幾條藏獒,雖說別墅平時沒什麽人,但小偷都不敢擅自闖入,三爺不光雇了人在別墅裏打掃清潔,還請了保鏢,二十四小時盯著。

當初沈笑薇就覺得奇怪,三爺很少回懷江,然而他曾經所在的別墅裏,還雇傭了不少的保鏢,而且這棟別墅時不時有車輛進入,她覺得這棟別墅有問題,至於什麽問題,沈笑薇也說不上來。

聽沈笑薇這麽一講述,幾人就擔心起來,王建軍首先問:“那我們怎麽進去?”

沈笑薇仿佛早就有主意了,搖下車窗,指著街頭另一頭說道:“我知道別墅的電閘在那邊,先把別墅的電斷了,我們趁天黑就可以混進去。”

幾人一聽,分別點頭,都覺得這個辦法好。

沈笑薇繼續說道:“一會兒斷掉別墅的電閘,我們穿上他們的工作服就可以渾水摸魚,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開槍,一旦槍聲響起,就會驚動懷江的警察,到那時,我們這事雖然成了,但警察那,肯定不會饒了我們的。”

白振東聽完,忙問:“我們上哪去弄工作服?”

沈笑薇扭頭,直接從後車座翻出一個箱子,從箱子裏麵取出一件保安工作服,示意的說道:“別墅裏麵的人都穿著這樣的工作服,隻要我們拉了電閘,天黑了,他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別墅沒電了,他們肯定派人出來查看線路,我們躲在別墅門口附近,隻要別墅鐵門一敞開,我們就快速混進去。”

白振東聽完,想了想,別墅在有電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辦法混進去,但是停電了,這或許是個辦法,可他還是有些擔心三爺身邊的那幾名貼身保鏢,個個身強馬壯,一看就知道身手不簡單,萬一這次行動失敗了,他們幾個都會死在這棟別墅裏。

想到這,白振東又情不自禁點燃一支香煙抽了起來,抽了一會兒,他才看向沈笑薇,擔心地說道:“笑笑,三爺身邊的人個個身手非凡,我擔心我們近不了身,萬一……”

沈笑薇知道白振東在擔心什麽,三爺身邊的人個個身手不凡,更別說三爺這老頭子了,他的刀法更是一流,說不清子彈還沒有出膛,他的刀就出手了。

沈笑薇沒有親眼見過,白振東可是親身經曆過,三爺的刀法絕對一流,而且蒙著臉都那麽厲害,他們這幾個人真正能打就是白振東和沈笑薇,王建軍和傑克根本沒辦法應對,更別說沈笑薇這個理發店的老板了。

為了萬無一失,白振東深吸了一口香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笑笑,我們這樣冒然混進別墅裏,別說停電了,之前在黑龍酒吧的時候,三爺那老頭子硬是蒙上眼,手持一把水果刀,十米之內,都能將我頭上頂著的蘋果紮中了。”

說到這事,王建軍心有餘悸,想起自己耳朵上的傷,他就有些膽怯,立馬讚同道:“對,那老頭的刀法真是出神入化,蒙著眼都能紮中頭頂的蘋果,恐怕我們衝進去,還沒來得及開槍,他的刀就要了我們的命。”

白振東立刻建議道:“我看我們隻能暗中偷襲,這樣的把握還大一些。”

“怎麽個偷襲法?”沈笑薇忙問,她不知道白振東是怎麽想的。

白振東繼續說道:“所謂暗箭難防,我們一直盯在這裏,等老頭子從窩裏出來了,我們想辦法偷襲他。”

沈笑薇聽完點頭道:“振東,你有什麽計劃沒?”

白振東想了想,說:“我們想辦法試圖靠近三爺的車,近距離朝他開槍。”

沈笑薇又問:“怎麽靠近?”

白振東在車裏說了自己的計劃,幾人認真聽完之後,紛紛點頭,都覺得白振東這個辦法可行,而且會讓三爺防不勝防,比潛入別墅裏安全多了,而且還會讓對方放鬆警惕。

沈笑薇也點頭道:“好,就按照這個計劃行動。”

當晚,他們就睡在了這輛金杯車上,這輛金杯車一直停在江南路的街道上,幾人輪流盯著江南路的那個路口,直到上午九點的時候,王建軍才看見三爺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從路口緩慢地駛了出來。

王建軍見狀,忙叫醒了所有人,驚聲地說道:“你們快醒醒!三爺的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