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煙萬萬沒想到孫建兵竟然會敲白振東家的門,他這麽一敲,整個人都淡定不下來了。

當然,白振東也聽見了敲門聲,剛從陽台走到客廳,林若煙就聲如蚊呐的說道:“是孫建兵!”

白振東甚至林若煙看花眼了,孫建兵怎麽會敲自家的門,難道他們說話的時候,被孫建兵這狗日的聽見了?

所以,出於好奇,白振東走到房門口朝貓眼上看了一眼,孫建兵那張欠揍的臉頓時呈現在白振東眼前,沒想到真是他。

“他怎麽會敲家?”白振東有點想不明白。

在白振東琢磨的時候,林若煙滿臉著急的問道:“怎麽辦?”

白振東要是不開門,孫建兵肯定會懷疑的,所以這門必須開,但是一旦開門了,白振東又擔心被孫建兵認出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白振東隻好對身旁的林若煙,說:“你去臥室藏起來,這裏交給我來應付。”

林若煙叮囑道:“你小心點,別給發現了。”

“放心吧!我上戲畢業的。”白振東又自戀起來。

林若煙去了臥室,關上房門後,白振東又將之前的帽子和口罩戴了起來,然後才試著打開了房門。

孫建兵見到白振東,微微一笑,禮貌的說道:“你好,實在不好意思,打攪到你了。”

白振東又不停地咳嗽,尖著嗓子問道:“有事嗎?”

孫建兵聽白振東的聲音,覺得挺怪異的,不過還是直奔主題,掏出自己的名片主動遞給了白振東,說:“是這樣的,如果住在你對麵的女孩回來了,還麻煩你告訴她一聲,這是我的名片。”

白振東接過名片隨意掃了一眼,發現孫建兵是礦業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經理。

白振東愣了一下,孫建兵客套了說了一句:“麻煩你了。”

“沒事。”白振東應了一聲,就見孫建兵離開了。

孫建兵下了樓道,白振東這才鬆了一口氣,關上門,將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下來。

關門聲剛響起,藏在臥室裏麵的林若煙就走了出來,悄聲的問道:“他走了?”

白振東點頭:“走了。”

話音剛落,林若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孫建兵的名字。

她趕緊朝白振東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接聽了電話。

“喂!”

手機聽筒傳來孫建兵著急的聲音:“若煙,你手機怎麽關機了?我現在新華小區,你怎麽不在家?”

林若煙解釋道:“哦,我鑰匙斷在門鎖裏了,我在賓館住了一晚。”

孫建兵關心道:“你還在賓館嗎?”

林若煙回應:“沒,我在公司了,怎麽了?”

孫建兵勸說道:“若煙,再過三個月咱們就舉行婚禮了,你直接搬過去得了,反正新買的別墅早就裝修好了,你何必還住在這麽破爛的地方?”

聽到這話,林若煙心裏就不滿了,不客氣的說道:“破爛怎麽了?我沒出國前,我在這個地方住了長達六年,我對它是有感情的。”

孫建兵並不知道這套房子對林若煙有何意義,所以他十分不理解,新華小區都是老房子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孫建兵就把這塊地買下來,然後把項目部設在這裏,將這一片老房子全都換一個嶄新的麵貌。

孫建兵十分理解的說:“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對麵住的都是什麽人?那麽怪異,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白振東一聽這話,心說老子怪異還不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林若煙緩了一口氣,說:“我沒事,我這麽大個人,自己會照顧自己,我在國外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孫建兵不想因為這件事而鬧得不愉快,畢竟他們都快舉行婚禮了。

“那下班後,我去接你。”孫建兵主動說道。

林若煙直接拒絕:“不用,公司最近很忙,估計要加班。”

孫建兵還想繼續說什麽,林若煙直接打斷道:“好了,我要開會了。”

說完,林若煙直接掛斷了電話。

白振東在一旁偷偷觀察,他發現林若煙對孫建兵的態度不是很好,試著問道:“林總,你是不是很討厭他?”

“關你什麽事?”林若煙直接把火氣撒到了白振東身上。

白振東隻好閉嘴,示意著手中的牙膏,說:“林總!你要的牙膏。”

林若煙接過白振東手裏的牙膏,就直接去了洗手間。

白振東站在客廳裏琢磨起來,他感覺林若煙好像很不喜歡孫建兵,可是竟然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嫁給他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頃刻之後,兩人洗漱完畢,才離開了新華小區。

由於林若煙的車沒油了,他們隻好到小區門口去搭車,白振東又死皮賴臉的跟林若煙坐同一輛出租車去了公司。

剛到公司,白振東就變成了草原乳業的清潔工,至於為什麽,隻有白振東心裏最清楚,這也是他昨晚的傑作。

草原乳業的辦公麵積,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可是整整一層樓,掃地加拖地,起碼得一上午的時間。

他剛在前台掃地,前台的小美女阿珠見狀,戲謔道:“喲!東哥,這麽勤快!”

聽到東哥這聲稱呼,白振東還有點不適應,畢竟自己初來乍到,要低調。

“別,你別這麽叫,你這麽叫我肚子疼。”白振東逗著小美女。

阿珠抱著一摞資料突然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東哥,我聽說公司那筆巨款是你幫林總收回來的,還把超能喝的張總給灌醉了?”

白振東沒想到這件事這麽快就傳開了,雖然自己在新公司小有名聲,但是不免會遭到嫉妒,所以他必須更加低調,免得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白振東趕緊把功勞推到林若煙的身上,說:“我可沒那個本事,這一切的功勞都在於林總,是她領導有方。”

兩人正聊著,白振東身後突然傳來王大海的聲音:“哥!你怎麽當起清潔工了?”

白振東苦逼的說道:“別提了,提起來全是眼淚。”

當然,白振東不能把昨晚的事捅出來,要不然那就不是光拖地那麽簡單。

白振東站起身來,伸了伸腰,對王大海說道:“大海,幫個忙唄!”

王大海答應得很爽快,將業務包往前台一放,擼起袖子就說:“沒問題。”

有王大海幫忙,白振東要輕鬆很多,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將辦公區拖幹淨了,最後他開始拖林若煙的辦公室。

他一邊拖地,一邊偷偷盯著林若煙看,林若煙回過頭來,他趕緊低頭掃地。

林若煙掃了他一眼,便嚴肅的說道:“地要拖幹淨,要是被我發現有拖不幹淨的地方,你就準備到清潔部報到。”

白振東可憐巴巴的說道:“林總,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林若煙停下手中的筆,扭頭說:“你可以不拖。”

白振東哪敢,誰叫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業務員,他要是林若煙的老板,非得讓她天天給自己按摩。

這時,林若煙拿起辦公室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便說道:“雯雯,來下我辦公室。”

電話那頭恭敬地回應道:“好的,林總!”

林若煙掛了電話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進來!”林若煙頭也不抬的說道。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一個短發的女孩走了進來,見到林若煙的時候,恭敬地說道:“林總,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林若煙一邊寫著什麽,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萬總請了多久的假?”

名叫雯雯的女孩囁嚅道:“一……個月。”

聽到這話,林若煙皺了皺眉頭,問道:“誰給他批的這個假?”

雯雯怯弱的說:“林總,我不知道。”

林若煙本來念在萬源鴻為公司立下個汗馬功勞,但也不能無視公司定下的規章製度,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這個公司還有必要繼續開下去嗎?

於是,林若煙抬起頭來,慎重地對萬源鴻的助理說道:“雯雯,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聯係上萬總,順便替我帶句話給他,三天之內,我要是看不見他在公司出現,我就按公司的規章製度執行。”

“知道了,林總。”雯雯恭敬地回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林若煙的辦公室。

這時,白振東拖地拖到了林若煙的腳下,提醒道:“林總,抬腳!”

林若煙見狀,忙站起身來,責備道:“這裏就不需要拖了,你沒看我正忙著嗎?”

白振東滿臉苦澀的說道:“林總,我要是拖不幹淨地,你會讓我到清潔部報到,我這也是沒辦法,麻煩你體諒下我的工作,來!抬腳。”

林若煙一看就知道白振東是故意的,可這裏是辦公室,要是在他家,她非揍了他一頓不可,她氣得插腰瞪著不停地在自己跟前拖地的白振東。

突然,她有些內急,想去洗手間,穿著高跟鞋的她,剛朝前走了一步,地板被拖過的地方太滑,又加上她穿的是高跟鞋,整個人迅速後仰。

白振東見狀,身體一側,就伸手抱住了後仰的林若煙,這姿勢有點像跳拉丁舞。

林若煙突然被白振東這麽一摟,渾身不自在,畢竟這裏是公司,萬一讓人看見了,就會遭來流言蜚語。

於是,她下意識的說道:“你快放手!”

白振東剛一鬆手,林若煙就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疼得她嘴角都歪了,嘴裏還埋怨道:“你想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