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振東心裏在想,不會這麽倒黴吧!自己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他可不想這麽狼狽的死去,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法挽回,身體不停地抽搐,仿佛有萬條蛇在纏自己的身體,他感覺生不如死。

白振東以為自己真的就這麽死了,可是他的身體抽搐幾下後,他竟後仰倒在了地上,他以為自己會跟其他三名男子一樣,可是在倒地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竟沒了剛才那種發麻的感覺,四肢突然又有了知覺。

正當他不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才發現旁邊那個屋子裏麵的燈竟然黑了,不光如此,遊泳池附近的路燈也黑了,他這才知道,是誰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可是剛才那個屋子裏根本沒有人,難道是停電什麽的。

白振東來不及多想,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驚奇地發現自己身體沒事,稍微有些酸痛,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大礙。

最後,白振東看了一眼身旁被電死的三名男子,他轉身迅速朝別墅的後院跑去,由於周遭又黑了,白振東根本看不清路,隻能在黑夜裏憑借剛才逃竄的方向摸索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仿佛走到了別墅的後院,但別墅的建築樓隻有零星的火光,大火仿佛早已熄滅,但是沈笑薇躲在那棵大樹下,他有點想不起來了,後院大樹很多棵,他隻能一棵接一棵的去尋找,在尋找的同時,嘴裏還不停地輕聲喊道:“笑笑!”

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應聲,白振東頓時有些擔心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離開後,這裏發生了什麽事,萬一三爺的人來過這裏,帶走了沈笑薇,那就麻煩了。

就在白振東萬分緊張的樣子,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振東!”聲音很微弱,像是從白振東身後的某個草叢中傳出來的。

他遁聲望去,聽出這是沈笑薇的聲音,隻好又在草叢附近呼喊起來。

“笑笑……”

這一次,白振東喊了兩聲,就聽見了沈笑薇的回應聲:“振東,我在這……”

沈笑薇的聲音依然很微弱,但白振東這一次完全聽出了,她好像藏在斜對麵的草叢裏,白振東快步地跑了過去,果然在草叢裏見到了沈笑薇的身影,他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奇怪地問道:“笑笑,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沈笑薇解釋道:“在你走後,我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過來了,所以我換了地方。”

白振東又關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沈笑薇反問道。

白振東本想把發生在遊泳池的事講給她聽,可是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加上沈笑薇受了傷,他必須帶著她離開這裏,要不然沈笑薇會有生命危險的。

白振東回應道:“我沒事,來,我背你離開這。”

沈笑薇聞言,立馬對白振東示意的說道:“振東,你別管我,你快去找陳三爺,今晚必須殺了他,要不然往後,我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就連幹爹幹媽都會遭到連累。”

聽沈笑薇這麽一說,白振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陳家別墅這麽大,他根本不知道陳三爺跑去了什麽地方,而且陳家別墅好像停電了,周遭都是漆黑一片。

其實,他更擔心的是沈笑薇的身體,於是對沈笑薇勸說道:“笑笑,我先送你去醫院。”

沈笑薇直接拒絕道:“振東,不用,我死不了,你快去找陳三爺,他肯定跑不遠,他要是不死,他們不會安寧,快去。”

沈笑薇一個勁對白振東催促道,白振東還想說點什麽,可是沈笑薇執意讓白振東去找陳三爺,他隻好按沈笑薇所說的離開了陳家別墅的後院,在碩大的陳家別墅尋覓起來,這裏四處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陳家別墅變得極其安靜,這裏到處都是屍體,白振東不知道陳三爺去了什麽地方,尋覓到人工湖的時候,他抬頭看向了人工湖那邊的涼亭,立刻跑了過去。

在涼亭的位置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他隻好去了別墅的東大門,在走去東大門的途中,他忽聽見了停車場發出了引擎聲,他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仔細一聽,這的的確確是引擎聲。

於是,白振東快步朝別墅的停車場跑去,跑到停車場附近的時候,白振東意外地看見陳三爺站在車門前對王建軍吩咐道:“建軍,這裏交給你了。”

“嶽父,你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這裏的。”王建軍恭敬地回應。

陳三爺聽完,愜意地點了點頭,說:“那好,搞定了他們給我打電話。”

“嗯。”王建軍再次點頭。

陳三爺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拉開車門上了一輛奧迪車。

白振東見狀,知道陳三爺想逃跑,看了一眼停車場路口的一輛越野車,他快步走了過去,並用非法手段發動了引擎,然後打開了車燈,將車燈直射陳三爺那輛奧迪車。

車燈突然亮起,驚住了車裏的陳三爺以及站在身旁的王建軍,他扭頭望去,由於燈光太耀眼,他有些睜不開,也看不清誰在車裏,但直覺告訴他,車裏肯定是白振東。

想到這,王建軍立刻拔出了身上攜帶的手槍,並忙車裏麵的陳三爺說道:“三爺,你先走,我掩護你。”

說著,王建軍站在奧迪車旁,就握著手槍朝白振東這輛車開槍射擊。

“啪!啪!啪!”王建軍一連開了三槍,擊碎了白振東這輛越野車的車窗玻璃。

但白振東及時趴下了,並踩足了油門,朝陳三爺那輛車快速衝去。

在衝去的這個過程中,王建軍並沒有停止射擊,槍聲不斷響起,白振東趴著頭,隻聽見一盞車燈碎裂的聲音,但白振東這輛越野車還是從尾部撞上了陳三爺將要駕車離去的奧迪車。

“砰!”地一聲巨響,兩輛車硬生生撞上。

王建軍換完彈匣後,不停地朝駕駛位開槍射擊,可是開完幾槍後,他握著手槍謹慎走到駕駛位,一把打開車門的時候,才發現駕駛位上根本沒人,又握著槍打開了後車門,並仔細的檢查後車座。

檢查完畢,他還是沒有發現白振東的身影。

就在這時,藏在車底的白振東猛然伸手抓住了王建軍的雙腳腕,使勁一拉,王建軍整個人後仰倒地,在王建軍倒地時,他正打算攥著手槍朝白振東射擊的時候,白振東及時撲了上去,將他握槍的手死死摁在了地板上,不停地捶打他的手腕,想將手槍甩掉。

王建軍也努力扳動手槍,但最終還是被白振東甩飛了手槍,兩人在越野車旁邊的地板上抱在一起廝打起來。

這一幕,若是出現在以前,白振東完全不敢想象,他和王建軍會有這麽一天,回想他們在三江的日子,他可是把王建軍當最好的兄弟,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這一步,他們竟為了毫不相幹的人,正在地上玩命廝殺。

白振東知道他們再也回到從前了,眼前的王建軍早就變了,仿佛變成了魔鬼。

所以,白振東跟他廝打的時候,也沒有對他客氣,兩人從地上廝打了一會兒,白振東一腳蹬在他的腹部,將他踢飛兩米遠。

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板上時,他還是咬牙站了起來,手裏卻多了一樣武器,他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鋒利而鋥亮的軍刀。

他攥著軍刀走向了白振東,一句話沒說,直接刺了起來,刺的還是白振東的要害。

白振東一連躲了好幾次,可是猶豫對王建軍的仁慈,自己的手臂還被他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立刻淌了出來。

白振東看著這道血空的口子,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倒是他的心,在這一刻抽搐起來,昔日的兄弟,竟對自己下起了狠手。

王建軍這是殺紅了眼,見到白振東手臂上湧出來的血液,他仿佛也震驚了,嘴裏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布滿了汗珠,他愣了一下,才對白振東警告道:“白振東,放三爺走,我就放過你。”

白振東難受的說道:“建軍,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把你當我最好的兄弟,你今天卻拿刀刺我。”

王建軍冷漠地說道:“你要是還把我當兄弟的話,就放了三爺,要不然休怪我對你不講兄弟情麵。”

“既然你這樣,也休怪我不客氣了。”白振東攥緊了拳頭。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攥著軍刀的王建軍已經狠狠地刺了過來,白振東趕緊躲閃,一連躲了幾步,可是王建軍跟發了瘋似的,直刺白振東的要害,本來白振東可以狠踹王建軍的襠部,但他猶豫了一下,沒下狠手,卻被王建軍一腳踹翻倒地。

在他倒地時,王建軍不顧一切攥著軍刀很刺了過來,當軍刀快要刺向白振東頭部的時候,攥著軍刀的王建軍卻將鋒利的軍刀停留在了白振東的頭頂,刀刃離白振東的頭部僅有幾十厘米,他沒敢刺下去,隻是眉頭突然一皺,因為在白振東倒地時,發現王建軍剛才甩落的手槍就在他右手旁,他及時抓起手槍就頂住了王建軍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