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苗苗沒有急於回答白振東這個問題,而是憂愁的抽著食指間夾著的香煙,呼出嫋嫋煙霧的時候,她才開口對白振東說了兩個字:“很快!”

聽見這兩個字,白振東倒萬分的歡喜,因為罌粟來了,他遺忘的記憶很快就可以恢複了,隻是不知道玫瑰說的是真是假。

白振東又追問道:“很快是什麽時候?”

曲苗苗不確定地回應:“也許是明天。”

回答完,曲苗苗又繼續抽著香煙,她知道罌粟很快就能抵達三江市,因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定位追蹤器,罌粟可以通過這個追蹤器知道玫瑰所在的位置,玫瑰自然也可以通過追蹤器查看罌粟所在的位置,這個追蹤器就安裝在曲苗苗手腕上戴著的那塊手表裏,這塊手表看似跟勞力士沒什麽區別,其實這是一塊通過精心改裝過的手表,在手表安裝了高性能的炸藥,隻要摘掉手表,就會立刻發生爆炸,定位追蹤器也藏在裏麵,但曲苗苗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白振東是如何摘掉手表的,而且他還平安無事。

當初白振東失蹤的時候,她們幾個通過手表都無法追蹤到白振東,都以為他死了,曲苗苗沒想到他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隻是失去了記憶,他一直好奇白振東是怎麽辦到的,隻是他現在失去了記憶,無法給她答案。

抽完一支香煙,曲苗苗低頭查看了一下手腕上戴著的手表,通過查看,發現罌粟離她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說不定今晚就能抵達三江市,而且奇怪的是,月季和牡丹的全球定位追蹤器也在發生改變,好像也是衝三江市來的。

倘若是其他人到來,玫瑰絲毫不會感覺到害怕,可是罌粟、月季、牡丹一起來到三江市的話,那這事就麻煩了,她知道她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麽,就是想拿回屬於老板的東西,她現在也不知道白振東把這個貴重的東西放在了什麽地方。

想要找到屬於老板的貴重東西,還必須先恢複白振東的記憶,可是能幫助白振東恢複記憶的人隻有罌粟,她倒希望罌粟到來,可是又不希望,一旦白振東恢複了記憶,她們拿回了屬於老板的東西,也許她和白振東都會沒命,而且牽扯到這件事的人,都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這是她們鮮花集團的行事風格。

曲苗苗低頭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時,試探地問著白振東,“老公,你還記得這塊手表嗎?”

“手表?”白振東有些疑惑地看著曲苗苗手腕上戴著的那塊手表,想了一會兒,衝曲苗苗搖了搖頭。

其實,曲苗苗這是明知故問,她知道罌粟研究的失憶毒劑那是舉世無雙的,現如今的醫學技術根本無法攻克這個毒劑,也隻有罌粟一人能辦到,她是這方麵的天才,也知道毒劑的藥性很厲害,白振東回憶不起來,那純屬正常。

曲苗苗立馬打斷道:“好了,我不為難你了,我知道你想不起來。”

白振東想了半天,對什麽手表有點印象,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這時,曲苗苗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塊手表上,她驚奇地發現轉眼間的工夫,罌粟離自己的距離不足幾公裏,剛才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她立馬查看了一下,通過推斷發現,罌粟應該是乘坐飛機到三江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罌粟現在就應該在三江機場。

想到這,曲苗苗的表情有些暗沉起來。

白振東見狀,好奇的問道:“玫瑰,你怎麽了?”

曲苗苗回過神來,神情緊張地說道:“罌粟到三江了。”

“這麽快?”白振東萬分吃驚。

曲苗苗微微點頭道:“是的,不出意外的話,她現在應該在三江機場。”

“是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機場接她。”白振東倒有些激動起來,他沒想到曲苗苗口中的很快兩個字,竟是這麽快。

曲苗苗拒絕道:“不用,我們就在這裏等她。”

“她知道我們在這裏嗎?”白振東繼續追問。

曲苗苗點頭道:“當然知道。”

起初白振東還有點不相信,可是他們在市郊的車道上呆了二十分鍾的樣子,他就看見車後的車道上突然駛來一輛轎車,耀眼的車燈明晃晃的,白振東還以為是路過的車輛,可曲苗苗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就萬分肯定地說道:“她來了。”

白振東一聽,問了兩個字:“罌粟?”

“是的。”曲苗苗再次點頭。

就在這時,身後那輛轎車突然在他們車後不遠處的車道上停了下來,耀眼的車燈直射他們的車尾,對方並沒有關掉車燈,而是打開車門直接走了下來。

白振東借著耀眼的車燈光看了看,發現一個女人站在車錢,他看不清對方的臉蛋,隻能看清她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白振東見狀,沒有多想,剛想推門下車,曲苗苗卻立刻阻止道:“別下車!”

“怎麽了?”白振東有些不解。

曲苗苗囑咐道:“你先呆在車裏,我不叫你,千萬別下車。”

說完這話,曲苗苗就推開車門下了車,朝身後的那輛車看了一眼,就遠遠地喊了一聲:“罌粟妹妹。”

對方應了一聲:“玫瑰姐!”

喊完之後,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就咯噔咯噔朝曲苗苗走了過來,曲苗苗也沒有在原地站著,也朝著罌粟走了過去。

很快,罌粟那張熟悉的臉頰就出現在了曲苗苗的眼前,她還是那麽青春靚麗,紮著一條長長的馬尾,露出高高的額頭,眨眼看,就是一個十足的大學生,還是校花那種,看著特別的文靜,身材高挑,擁有女人獨特的氣質。

見到罌粟時,曲苗苗衝她微微一笑,親切地問候道:“最近好嗎?”

罌粟淡然地應了一聲:“還行,玫瑰姐,你呢?”

曲苗苗笑道:“我還就那樣。”

罌粟突然誇獎道:“玫瑰姐,你變漂亮了。”

曲苗苗一聽,顯得有些意外,質疑的問道:“真的嗎?”

罌粟點頭道:“不光變漂亮了,還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曲苗苗自愧不如,羨慕地說道:“我已經老了,不像你,還是那麽年輕,現在的男人都喜歡你這樣的,陽光,漂亮,青春無暇。”

兩人聊著,完全忽略了曲苗苗那輛車裏還有一個男人。

此刻的白振東老老實實的呆在車裏,看著玫瑰跟那個叫罌粟的女人聊得正開心,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他不知道她們在聊什麽,好幾次都想下車看看去,可是一想到玫瑰對自己所說的話,他就放棄了。

兩個女人聊了一會兒,罌粟就把眼角的餘光往曲苗苗車裏掃了一眼,她知道車裏有人,也知道車裏麵的人就是她好幾年沒見的小蜜蜂。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開門見山的問道:“玫瑰解,蜂哥是不是在車裏?”

曲苗苗知道自己瞞不過罌粟,隻好點頭承認道:“是的。”

罌粟聞言,正打算走向曲苗苗那輛轎車的時候,曲苗苗突然說道:“罌粟!”

罌粟剛朝前走了兩步,立馬停了下來,曲苗苗繼續說道:“罌粟,我跟你蜂哥已經結婚了。”

“什麽?你們已經結婚了?什麽時候?”罌粟聞言,萬分吃驚,感覺玫瑰像是在說笑話一樣。

曲苗苗回應道:“就在前幾天。”

罌粟有點蒙了,她知道玫瑰喜歡蜂哥已經很久了,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結婚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她愣了一下,曲苗苗繼續說道:“罌粟,老板的東西你可以拿走,不過我希望你能放我們一馬。”

曲苗苗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老板的東西她可以不要,她隻想跟白振東好好的過日子,她不想再這麽打打殺殺下去了,隻想跟其他普通女人一樣,自己開個小店,能跟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過小日子,她就這麽點奢望。

罌粟聽完,突然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曲苗苗,正色道:“玫瑰姐,你應該知道鮮花集團的規矩,原諒我恕難從命,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應該知道怎麽做,至於蜂哥,我會親自帶他回去見老板。”

說完這話,罌粟打算繼續朝白振東那輛轎車走去。

可是剛走了兩步,曲苗苗的聲音立馬在身後響起:“別逼我!”

曲苗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從袖口滑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手槍,她將槍口瞄準了罌粟的後腦勺。

罌粟慢慢回頭來,看了一眼曲苗苗手中的手槍,淡然地說道:“玫瑰姐,你今天即便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麽,我死了,自然還有其他人會來找你們。”

曲苗苗知道罌粟說的是實話,老板培養了不少的殺手,她今天即便開槍打死了罌粟,也許其他的殺手就會奉命先來,直到帶回蜜蜂為止,要是他們的任務失敗了,那後果將是極其殘忍的。

想到這,曲苗苗隻好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