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晚了,罌粟以極快地速度衝了過去,還未衝到月季身旁的時候,斜對麵的天台上又響起了狙擊槍聲。

“咻!”地一聲,罌粟也中彈倒地了,子彈同樣射中了她的腿部,她想爬起來,子彈又準確地射中了她的另一條腿,促使她無法再從地上站起來。

此刻,站在一旁的白振東看著她們一個個中彈倒下,知道徹底完蛋了,再想把她們叫回來,恐怕已經不行了。

倒是警車裏麵的玫瑰還在垂死掙紮,她想開著這輛警車衝出警察局的大院,可是警車剛衝向罌粟她們的時候,斜對麵的天台上突然響起了好幾聲槍響,好幾發子彈分別擊中了警車的四個車輪,由於玫瑰駕駛的警車速度太快,導致這輛車直接側翻倒地。

白振東看了一眼,發現警車裏麵的玫瑰受傷不輕,試圖想過去救她們的時候,圍堵在警察局大院門口的數名特警以極快地速度攻進了大院裏,握著九五式自動步槍,對白振東他們實行了包圍。

“舉起手來!要不然我們開槍了。”帶隊的特警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白振東見狀,整個人隻好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然後慢慢地將雙手高舉頭頂,數名特警以極快地速度將他圍了起來,而且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立刻控製了現場,受傷的四朵金花,再一次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她們心裏也明白,這次再被送入監獄,永遠不可能再出來了,甚至從每個人臉上看到了絕望的表情。

很快,白振東也被幾名特警強行摁倒在了地上,他的臉部緊貼著地麵,特警掏出手銬,從身後反手拷住了擺陣的手腕。

再然後,白振東又被押上了停在警察局大院外的軍車上,受傷的她們,同樣也被押上了不同的軍車上。

沒多久,刺耳的警笛聲再次響徹雲霄,白振東他們幾個又被戴上了口罩,然後行駛在是三江市的街道上,這一次白振東不知道這些特警會把他們帶到什麽地方去,他們將警察局變成了戰場,無疑是罪加一等,隻是不知道米曉琪什麽時候能回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白振東他們四個人被特警押送到了三江市的監獄,這個地方,白振東並不陌生,當初王建軍就在這裏麵呆過一段時間,沒想到幾年後,自己還會再次關顧這裏,不過角色發生了戲劇性的改變。

下車後,他們幾個紛紛被押金了三江監獄裏,穿過無數道森嚴的鐵門,他們被關在了三江市最特別的監獄裏,而且還是分開關押的。

這次,白振東不光被戴上了手銬和腳銬,就連脖子也被戴上了鎖鏈,這也是他們試圖從警察局逃出去造成的。

這一刻,白振東心裏沒有想別的,就希望米曉琪能夠早點回來,然後證明他的身份,他就可以順利離開這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正當他迷迷糊糊的時候,鐵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好像有人朝這特別的監獄走過來了,他不知道這些腳步聲當中,會不會有米曉琪的,他仔細的聽著,隱約聽出,這淩亂的腳步聲當中,好像有米曉琪的。

沒多久,他就聽見有人用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再之後,在白振東的視野裏出現了幾個身影,其中就有穿著警察製服的米曉琪,看到她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衝米曉琪親切地喊了一聲:“琪琪!”

這幾個人當中,除了陪同米曉琪的特警外,好像還有三江市的監獄長。

米曉琪聞言,看了白振東一眼,並對身旁的兩名特警吩咐道:“你們到門口守著。”

“是!”兩人齊聲回應。

特警走後,這間特殊的屋子裏就剩下米曉琪和監獄長。

米曉琪慢慢走到白振東身前,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白振東,你這招調虎離山計用得真好!”

聽到這話,白振東仿佛想到了什麽,忙解釋道:“琪琪,你聽我解釋……”

白振東的話還沒有說完,米曉琪就強行打斷道:“白振東,你的故事編得那麽好,為什麽不去寫小說,幹嘛要當殺手呢?枉費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沒想到連你也騙我,我千裏迢迢去了你當年所在的部隊,也問了很多人,根本沒有你所說的特別行動小組。”

“什麽?沒有?”白振東萬分震驚。

他完全不相信,搖頭地說道:“不可能,二十年前,就是這個特別行動小組派我去執行這個任務的。”

米曉琪不屑的說道:“白振東,別再編故事了,幸好我在警察局附近安排了重兵,要不然你們早就從警察局逃出去了。”

“琪琪,你聽我解釋,你是你想的那樣。”白振東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拚命的解釋道。

可是,這會兒的米曉琪怎麽可能還會聽白振東的解釋,因為他的一句話,她去了千裏迢迢的部隊,打聽了很多人,始終沒有白振東所說的特別行動小組,而且在她離開三江的這個工夫,沒想到三江市又發生了槍戰,地點還是三江市的警局。

因為牡丹的突然襲擊,警察局又犧牲了幾名警員。

看著他們的屍體,米曉琪身為局長,她隻能黯然的流淚,覺得自己這個局長對不起他們,是她害了他們,發誓要將殺害他們的凶手繩之於法。

聽到這,米曉琪厲聲的吼道:“白振東,你給我閉嘴!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相信你,也不會是你的朋友,我要親自把你們送上法庭,讓法律製裁你們的惡行,為犧牲的警員討回一個公道。”

“琪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牡丹劫獄的事,我完全不知情。”白振東不放棄一絲機會,竭力的解釋。

米曉琪冷冷一笑,說道:“白振東,我不是三歲小女孩,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謊言,你的同伴殺了我的下屬,你知不知道,他們今年才二十二歲,剛從警校畢業,對未來有遠大的抱負,可是你們就這樣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說完這話的時候,米曉琪竟沒能忍住,在白振東眼前落淚了,死去的警員在她心裏,就跟孩子似的,從他們身上也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可是他們就這麽死了,她的心無比的難受,也無法跟警員的家屬交待,看見他們傷心痛哭的時候,她卻找不到語言去安慰他們,隻能傻傻的站在一旁黯然流淚。

白振東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他的挽救已經不可能了,也知道米曉琪會因此這件事而狠自己一輩子。

他隻好歉然地說道:“對不起!”

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她無比難受的說道:“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他們的生命嗎?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你就等著法律的製裁吧!”

說完這話,米曉琪氣憤地離開了這間特殊牢房。

當牢房的鐵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刹那,白振東的心都碎了,他一腚坐在了牢房的地板上,也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想從這裏離開,恐怕不可能了,心裏也充滿了疑惑,為什麽查不到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麽變故,想要去弄清楚,可是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切,這裏即便是一隻蒼蠅,也難飛出去。

一時之間,白振東變得絕望起來,腦子裏麵又想到了爸媽,想到了林若煙、杜玉婷、蘇靜、沈笑薇、陳佳雯等等,他心裏就莫名難受起來。

想著想著,他再一次在牢房裏哭了起來,他想做一個好人,可老天爺為什麽就是不成全他呢?熬了這麽多年,總算恢複了記憶,眼看著就要擺脫這一切了,沒想到結局竟是這樣,他心有不甘,可是又能如何?仿佛眼前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他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麽樣子,也不知道他們五個會不會被執行槍決。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白振東也這麽渾渾噩噩的睡過去了。

在這個不平凡的夜晚,他做了一個不平凡的夢,夢見他們五個人被押送到了刑場,一排警察同時舉著九五式自動步槍,並瞄準了他們。

他們幾個被綁在了一根根木樁上,每個的臉上都是絕望的表情,月季卻在這個時候莫名的哭了起來,哭得淒厲無比,也知道哭完這一場後,以後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這一哭,其他幾個人心裏也無比的難受,眼眶裏麵的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滾了出來。

這時,負責執行槍決的時候,突然大聲一聲:“預備!”

站在他們眼前的一排警察,立刻打開了自動步槍的保險,作出了射擊的準備。

“開火!”

“砰!砰!砰!”槍聲頓時大作,炙熱的子彈分別射向了他們。

白振東甚至感覺到了身體的劇痛,也感覺到,汩汩血液不停地往外流淌。

他眼前的天空也變得如何的昏暗,第一次感覺昏暗的天空是那麽的令人害怕。

他還以為自己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了,可是昏暗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振東!”

白振東仔細一聽,這好像是林若煙的聲音,他立刻醒了過來,醒來時,全身冷汗,嘴裏大口大口喘氣,想了想剛才那可怕的畫麵,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