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帝開口發話,鳳楠熙抱著蝶鳶快步朝著翊雲宮走去,出了安陽宮立刻用上輕功帶著蝶鳶直奔翊雲宮。

鳳雪漪在為蝶鳶擔心的同時,心中也有了一絲安慰。自己的弟弟,終於也有了可以牽掛的女子。隻是現在不知道這瑾翊公主是否對自己的弟弟有著同樣的在乎。

翊雲宮,鳳楠熙抱著蝶鳶衝進來的時候,水鏡、蕎煙都在大廳裏坐著。同時,在首位上還坐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

水鏡看到蝶鳶被鳳楠熙抱著進來的時候立刻站起來迎上去問道:“王爺,我家公主這是怎麽了?”

鳳楠熙一邊衝向蝶鳶的臥房,一邊回答水鏡的問題:“受傷了。”

水鏡也顧不上首位上的翩翩公子,急忙跟著進了蝶鳶的房間。

鳳楠熙將蝶鳶放到**立刻讓開,讓水鏡上前診脈。

蕎煙看著首座上的男子癡癡的笑道:“哥哥,你怎麽不進去?”

男子看著蕎煙,溫柔的笑道:“女子的閨房其實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去的?”

說是這樣說,可是男子的眼神還是飄向了內堂的方向。蕎煙看著男子的舉動,笑得更加開心了。

男子也不氣惱,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失去了心智的女子。

裏麵的水鏡看了看蝶鳶的麵色,又給蝶鳶把了脈後,臉色越來越白。一旁的鳳楠熙看到後心也跟著沉下去。難道,這個明媚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片刻,水鏡站起身,準備出去,被鳳楠熙攔住,“你家公主沒事吧?”

水鏡的眼中帶著點迷茫說道:“按理說,公主這種情況應該是中毒了,可是,卻又沒有什麽特別的征兆說明。但是,公主的脈息十分的弱,現在就是一點點的撞擊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也是我才疏學淺。唉。”

鳳楠熙一聽,心中一痛,原來,不知不覺間,你已經走到我的心中,聽到水鏡這樣說,我竟然會難過。鸞蝶鳶,你是什麽時候起在我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正當鳳楠熙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水鏡的話讓鳳楠熙又看到了希望。

“我家主子不會有事的。隻要我師父來,必能救她。”水鏡的聲音將鳳楠熙拉回了現實世界。

鳳楠熙激動的問:“你師父現在在哪?”

“額,就在外麵坐著。”水鏡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王爺啊,難道您沒看到坐在首位的我的師父?

不過水鏡沒有來得及抱怨。因為,鳳楠熙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了。

隻一陣風吹來,下一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自己的師父。

鳳楠熙將白衣男子帶到了水鏡麵前才說道:“是他嗎?”

水鏡愣愣的點頭,眼睛半天都沒有眨一下。

“徒兒,難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看著為師?”清雅的聲線,白衣男子理了理被鳳楠熙拽過來而略顯得淩亂的衣服。

“師、師父,您還是先看看公主吧。”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水鏡也同時看到鳳楠熙皺起的眉,人命關天,她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的。

白衣男子聽後,點點頭,淡淡的說:“病人在哪?”

水鏡忙將白衣男子引至蝶鳶的身旁。

白衣男子為蝶鳶診完脈,又看了看蝶鳶的臉色,之後轉過頭看向後麵來的一屋子的天家貴胄們。

“公主這是毒,而且還是獨門的毒藥。”白衣男子的眼睛掃視著一屋子的人。看到每個人的臉上帶著的關心都不是假的,心中也有些了然。

“請問,公主的毒是哪裏的獨門毒藥?”皇後在鳳楠熙開口詢問之前問道。

“這是苗春聖門的秘製毒藥。公主現在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所以,你們盡快找到解藥吧。否則……”白衣男子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他相信在場的人都明白的。

“苗春的聖門啊,那可是在夜涼的地界的啊。”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大家的臉上都沒了血色。剛才才和夜涼的人鬧翻,去夜涼,沒有夜涼國主的同意。誰能保證活著回來啊。

歐陽見蕭在剛才就被幾個武藝不凡的侍衛和幾位功夫高強的王爺製住,此刻正在由皇帝審問著。

眾人一時犯了難。鳳楠熙的眉頭緊鎖,雖然對鸞蝶鳶還不算是愛,但是,卻是自己喜歡的女子,怎麽能讓她就這樣去了。

可是,夜涼的問題不解決,還沒到苗春就被全國通緝了。到時候自己死了不要緊,耽誤了時間不說還打草驚蛇,再派人去苗春就更難了。

此刻,看到大家為難的表情,白衣男子涼涼的說:“也不是非要解藥不可。”

一句話,引來大家的注意。

宸樂王爺慌忙問道:“還有什麽辦法?”蝶鳶是因為他的大意而受的傷,自己的心裏始終是過意不去的。

“我能穩定她體內的毒素,隻要她能撐過今夜,那麽,我就能將她的毒性壓製住,讓她可以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像正常人一樣。隻要這段時間內,你們弄來解藥,或者讓我徒兒調製出來解藥,那麽,你們的公主就沒事了。”白衣男子一口氣說完瞥了一眼眾人,然後走了出去。這裏人太多,而且,有一個人還在等他。

白衣男子一走,剩下的他的徒兒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此刻眾人的眼神落在了水鏡的身上。水鏡叫苦不迭,師父啊,你又欺負徒兒。你的話半真半假,也隻有做了你十幾年的徒弟的我才知道啊。

“大家放心,師父有個習慣,喜歡在極靜的環境下救人,皇後娘娘,眾位王爺王妃,還有幾位公主殿下,皇子殿下,請你們回去吧。師父已經去準備了,請相信,我師父一定會把公主治好的。”水鏡硬著頭皮應付著這些皇室貴胄們,手心的冷汗直流啊。

眾人聽後,都明白,凡是有些本事的醫者都是有怪癖的,所以,也沒多說,互相勸慰著。都離開了。

送走了所有人水鏡出了口氣,卻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走。

當白衣男子走到翊雲宮小花園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柔和的女聲。

“你終於來了。”

“你要來,我又怎麽能做一個局外人呢?”白衣男子魅惑的笑著。

“天顏,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忘記嗎?別忘記,你姓安啊。”女子走到男子身邊看著麵前開的絢爛的金絲菊。

“我早已忘記。再說,姑娘記錯了吧。我一直都姓玉。玉天顏。”玉天顏依舊魅惑的笑著,隻是笑的沒有溫度。

“天顏,如今,我隻希望你能不再有恨,大家都希望你過的很好。寒,梅安,珠兒,琪涵,雨幕,大家都很想念你。”當然還有我,秦羽璉的語氣帶著一絲期盼。

“在我當年離開的時候我確實恨過。不過,現在不怪了。十年了,十年改變的太多了。”玉天顏看了一眼秦羽璉,麵無表情。

秦羽璉深知玉天顏的性格,當下也不在多說。看了看蝶鳶的閨房淡淡的說:“這次,你是為了她而來的吧。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玉天顏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麵前的金絲菊陷入沉思。

三天後,蝶鳶的毒基本已經被壓製了,隻是,蝶鳶的腿,現在卻還不能正常行走。為何作為水鏡的師父,天絕醫仙卻沒有將蝶鳶的毒壓製住讓她成為正常人,按照水鏡的說法就是,他師父目前沒有心情。

“天顏,我很好奇,按照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讓我下地行走吧?為何將毒全部匯聚到我的雙足上呢?”蝶鳶不解的看著麵前正悠哉的吃著桃子的玉天顏。

嘖嘖,這桃子真美味啊,玉天顏津津有味的將最後一口桃肉塞進嘴裏之後笑著對蝶鳶說:“小蝴蝶,別擔心,這毒是真的麻煩,而且發作快,等你那些皇叔們將解藥找來你早毒發身亡了。所以,我現在用了秘法將毒全部匯聚在你的雙足上,今後就算找不到解藥,你也不會死嘛。”

蝶鳶淡淡沉思,難道今後她就要習慣沒有雙足的日子?

玉天顏看著蝶鳶笑著又說:“再說,毒必須要匯聚到一個地方的,不管匯聚到哪,我都不舍得讓你失去那個部分,所以,隻有你的玉足最適合。”

蝶鳶淡淡一笑,無所謂了,雙足而已,現如今的她,就算沒有了雙足,也依舊不害怕。她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沒有雙腳也可以去做。

玉天顏看著蝶鳶自信的笑容也勾起了嘴角,他就知道,小蝴蝶一直都很堅強,從來不會在乎這些。不過,小蝴蝶,你如今就要婚嫁了,我得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否真的會一輩子都愛你。所以,後來我如果做了什麽隱瞞你的事情,請不要怪我才好啊。

在門外端著一碗湯藥的鳳楠熙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此刻的他無聲無息的站在門外,隻有已經涼掉的湯藥證明了他站在門外的時間。

月影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眼裏閃現了一絲安慰,主子也許終於等到了真正關心她的人,她不會是政治的犧牲品。這次的聯姻,主子也許會得到幸福的吧。

花園裏,小霜走過來看著花園裏的秦羽璉,“大人啊,這些天,你隻是呆在花園和房間之間,您都不需要幫一下瑾翊公主嗎?”

秦羽璉坐在花叢中,閉著眸子,淺淺的笑了,“小霜,他來了呢。”

小霜一愣,他?能讓主子關心的人,那麽也隻有他了。當下小霜調整好心情,揚起燦爛的笑臉道:“那麽主子不去湊個熱鬧嘛?”

秦羽璉勾起唇角問道:“你說,我們可會醫病?”

小霜搖頭。

“我們可會給人解悶?”秦羽璉接著問。

“不會。”小霜沮喪的回答。

“我們可會幫別人處理家務事?”秦羽璉眼神玩味的看著小霜。

“不會。”小霜低下了頭。

“那麽,我們去了能幹什麽呢?”秦羽璉開始反問。

離開風瀾

“不知道。”小霜小聲的回答。

秦羽璉笑著將小霜拉到懷裏撫摸著小霜的小腦袋說:“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怎樣就可以的。有些事情,我們不能插手。”

小霜靜靜的躺在秦羽璉的懷裏,望著天上的白雲,悄悄的用手抓緊了秦羽璉身下的裙裾。大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翌日。

燕雲宮內。

“十二,怎麽了?你好像有心事啊。”鳳雪漪看著從早上開始就神情有些怔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