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鳳瀾的護送隊伍要回去了,蝶鳶恐怕也沒機會讓月影去給她尋些吃的。蝶鳶也不是想吃,隻是,想看看這地方的與煙都的有何區別。

“今日三王叔就要回煙都複旨了。能陪著我一直到龍蕭的就隻有我的皇弟太子殿下了。”蝶鳶的語氣中帶著點失落。終於還是要離開鳳瀾了啊。

“三王叔。”蝶鳶今日一身素淨的淡紅色尋常的衣衫,梳著墜馬髻,簡單而不失端莊。

“鳶兒,本王走了,如今,你也嫁人了,相信老五在的話也會感到安慰的。”三王爺摸著自己的胡須笑了。

“王叔,鳶兒舍不得父皇、母後,舍不得你和三嬸娘,舍不得各位叔伯嬸娘們,更舍不得離開鳳瀾啊。”蝶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舍。

“鳶兒,傻孩子,你大了,總歸要嫁人的,再舍不得你,我們也舍不得把你留在宮裏一輩子啊。如今看到你有個好歸宿,做叔叔的很是欣慰啊。”三王爺*胡須笑的爽朗。

蝶鳶紅了眼眶,如今的她身子還算好,隻要不用內力,毒素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可是,卻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水鏡站在一旁看著,就怕蝶鳶現在的身體會有個什麽。水鏡一直以為自己的主子很堅強,主子大多時候都是對什麽都淡淡的,隻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情緒波動如此之大。這樣可是十分傷身的,水鏡在一旁著急,卻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好不容易送走了三王爺,水鏡鬆了一口氣,看到蝶鳶臉色蒼白的回到了房間,將所有人都遣了出來,水鏡就知道了自己的主子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準備去廚房給蝶鳶煎一副藥。卻不想撞到了人。

“沒事吧?”水鏡一看是行色匆匆的店小二,於是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店小二被水鏡拉起來的時候,水鏡感覺到店小二的手有些粗糙,不由感慨,生在貧民家的子女都是靠的雙手吃飯,生活也不易啊。

店小二大概是有些害羞,低著頭道了聲謝謝,趕忙跑了。水鏡看著急匆匆的店小二,不由的失笑,搖搖頭進了廚房。

送走了三王爺後離午膳時間還早,今日鳳墨涵說在這裏休息一天,采買些物資,所以今日月影也在廚房給蝶鳶準備著午膳。

“月影,你怎麽不陪在公主身邊啊?”水鏡一進客棧的廚房就看到忙碌著的月影。

月影滿頭大汗的正在揉麵,聽到水鏡問,不在意的回答:“主子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我想做些家鄉菜給公主嚐嚐。”

“我看到公主的麵色不太好,想給她弄些安神的藥。”水鏡將藥材準備好,放入砂鍋中,加上水開始熬藥。

月影一邊做著飯一邊和水鏡聊著天。等到兩人將東西弄完,一起端著托盤走到蝶鳶的房間的時候,裏麵靜悄悄的。

“主子不在裏麵。”月影的武功比水鏡的高些,所以聽聲辨位就判斷出蝶鳶的房間裏麵沒有人。

“主子是不是出去了?”水鏡推開房門,裏麵空****的,被褥被整齊的疊放著。

“我出去找找。”水鏡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就出去了。

月影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也快步跟上水鏡。

來到客棧大堂,看見鸞翼傾正坐在大堂裏和陪同的使節們說著什麽。

水鏡神色一肅,走上前去,恭敬行禮,隨後待鸞翼傾開口詢問時水鏡才開口道:“太子殿下可曾見到公主殿下去了哪裏?”

鸞翼傾迷茫的看著水鏡道:“皇姐剛才不是上去了嗎?就一直未曾下來過,本宮剛才還想上去看看呢。”

水鏡聽完麵色一白,一種不祥的感覺充斥著水鏡的心裏。

月影隨後來的,也聽到了,於是連忙行禮,然後急道:“太子殿下真的不曾見到公主殿下出來嗎?現在公主不在房中啊。”

鸞翼傾聽後麵色一沉,“不好,皇姐出事了。”

一言出,眾座皆驚。

是什麽人能夠如此大膽,在兩國人的眼皮底下將鳳瀾的公主殿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呢?平日裏公主深居簡出,並未與人結仇,又有誰會來將公主劫持了呢?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的時候,鳳墨涵黑著臉從外麵進來。

“墨涵王爺,本宮的皇姐她……”鸞翼傾想要說什麽,卻被鳳墨涵打斷。

“不用說了,本王已經知道了。”鳳墨涵狠狠的將一枚釘著一張紙的匕首扔到了鸞翼傾麵前的桌子上。

眾人看去,隻見到上門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本宮來將側妃帶走了’,幾個大字在眾人眼前出現,使節團的人亂作一團。

鳳墨涵的眼眸危險的眯起,手上的青筋突起。

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將我龍蕭迎娶的王妃劫持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在眾人慌亂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聲怒吼將喧鬧的大堂變得鴉雀無聲。鳳墨涵將拳頭重重砸在大堂的桌子上,眼眸掃過眼前的眾人。隨後壓著怒氣說道:“封鎖消息,原地待命。拿本王的令牌去,封鎖城門,一定不能讓劫持公主的人逃了。”

鳳墨涵看了鸞翼傾一眼,歉然的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請勿擔心,是本王疏忽,本王自會給貴國一個交代。現在還請隨本王來一下。”

鸞翼傾再年少也是一國的太子,此刻他頗為老成的板著自己的小臉,點點頭,指著水鏡和月影道:“你們二人跟上。”

鳳墨涵帶著眾人來到了蝶鳶的房間後,坐在了桌子前,看到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精致菜肴和湯藥後疑惑的看了一眼水鏡和月影。

“你們二人不是隨身伺候公主的嗎?”見到鳳墨涵的目光,於是鸞翼傾也坐下開始問。

“是啊,今日送走了三王爺,公主的心情不太好,再加上進來公主進食過於量少,於是月影就想要去給主子做點家鄉的食物讓主子多少吃一點。”月影的麵上露出一絲自責,如果自己不去廚房的話,主子也不會被人劫持。

“今日主子送三王爺的時候,情緒起伏太大,傷了心神,水鏡就去給主子煎藥去了。”水鏡亦是羞愧的看著鳳墨涵。

“不是還有個蕎煙嗎?”鸞翼傾的眉頭皺著。

“蕎煙被主子派去鎮子上買些主子想要的東西,現在還未回來。”水鏡說完更加愧疚的看著鸞翼傾。

“這字條到底是誰留下的?”鸞翼傾看著剛才被自己拿上來的那把匕首,眉毛打結。

“公主常年在深宮裏,不可能有江湖仇家。那麽有誰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我們眼皮底下將公主殿下帶走呢?”這等武功,絕對是個高手了。

眾人都是緊皺著眉毛,一籌莫展。

而另一邊。一間客棧中。

蝶鳶被點了穴道,雙手被綁在了身後,蝶鳶看著眼前笑的猖狂的人,眉頭緊鎖。動手想要動一下,卻奈何雙手被綁的很緊。

“別想逃,本宮早就說過,你是本宮的寵物,本宮遲早會將你綁起來。不讓你亂跑。”歐陽見蕭的神色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夜涼的太子殿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手腕上的皮膚被緊緊的勒著,白玉般的肌膚在此刻被勒的有些紅腫。

“本宮當然知道,本宮來抓想要逃離本宮身邊的一隻小貓。這小貓不乖,所以本宮把它綁起來,這樣它就會聽話了。啊哈哈。”歐陽見蕭狂妄的笑著,看著眼前被綁在椅子上的蝶鳶。

“怎麽,現在你開心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一身火紅色長衫,麵容妖媚的公子。

“迪,本宮要謝謝你。沒有你,本宮也不可能將這隻小貓綁在身邊。

“嗬嗬,蕭,你是知道的。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紅衣男子目光含癡的看著歐陽見蕭。

歐陽見蕭不在然的看了迪一眼,撇過頭道:“這隻小貓先交給你看管了,本宮先回夜涼。你過幾日將她送來夜涼。”

“知道你不能長時間不在夜涼,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迪深情的看著歐陽見蕭。

“迪,你知道的,你要的我不能給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難得的歐陽見蕭語氣這般溫柔。隻是,卻沒有轉過頭去看向那深情眸子的勇氣。

“蕭,你知道我是什麽樣子的人,我了解你,我不強求,就現在這樣很好了,我滿足的。”迪的語氣透出了祈求的意味。歐陽見蕭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轉身離開。

送歐陽見蕭離開後,迪就回到了蝶鳶的身邊,蝶鳶看不出來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

“鳳瀾的瑾翊公主,你是鳳瀾最尊貴的公主又怎樣?還不是被我手到擒來。”迪邪魅的笑著,從衣袖裏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刀鋒,從匕首反射的寒光可以看出,這把匕首是十分鋒利的。

“你們這樣,不會有半點好處。”蝶鳶淡淡的開口,語氣平淡的讓迪疑惑,自己可以將繩子綁的很緊,這個女子到現在連眉都沒有皺過一下。這點倒是讓迪佩服,要是尋常的公主,遇到現在的事情,早就哭鬧的失去了分寸了。

“別指望著你的弟弟和那個鳳墨涵來救你,他們根本找不到我的。”迪拿起匕首在蝶鳶的手腕上比劃著。

“你若勸著他,你們今後必然會有好結果。”蝶鳶依舊淡淡的仿佛那把在自己手腕上比劃著的匕首隻是一支羽毛。

“你知道些什麽,你根本不懂蕭。你怎麽配得到他的關注。”迪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猙獰了麵孔。

“你們這樣,會萬劫不複的。”蝶鳶依舊淡淡的說著。

“你別想說服我放了你,我不會讓蕭對我產生任何不滿。”迪狠狠的說著,手起刀落,切斷了蝶鳶手上的繩索。

“我試探過了,你內力被阻,形同廢人,我自是沒有必要再綁你。”迪收起匕首知道蝶鳶沒問,卻不知為何突然想解釋一句,這樣也是愛告訴蝶鳶,別想逃,那隻是徒勞而已。

蝶鳶卻不說話,隻是同情的瞥了一眼迪,然後閉目養神。

迪見到蝶鳶閉上了眸子,有些無趣的說:“你的丟失,鳳瀾和龍蕭為了麵子必定會封鎖消息,此刻的城門是出不去了。等幾日城中太平了,我就帶你去夜涼。蕭的身份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你不要對蕭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