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不急於一時。你們就先安心的在我這裏休養吧。先把這兩個人的婚事辦了吧。”秦羽璉笑了,水鏡和蕎煙紅了臉。

“這些婚禮的東西都是當初怕穆羽在府上看了傷心,才被我拿來了這山穀中,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秦羽璉帶著鳳楠熙和蝶鳶來到自己的房間,從發間取下常帶著的一支金釵,插了一個大木箱上的金鎖上。

箱子打開,蝶鳶看到裏麵真的很齊全,紅豔豔的,映紅了眾人的臉。

新娘的喜服是一件大紅色的紗裙,簡單的款式,曳地的裙擺,上麵繡著花鳥鴛鴦。卻沒有喜帕。新郎的喜服水鏡試了試,有點長,看來穆羽之前是比水鏡高的。水鏡隻比蕎煙一個頭,所以,一直都沒有人懷疑過水鏡是男子,畢竟公主殿下就很高的。

鳳楠熙卻比蝶鳶還要高一些。相較之下,蝶鳶的身高就不算什麽了。

蝶鳶將喜服拿出來:“璉姑娘,為什麽沒有喜帕呢?”

秦羽璉聞言不在意的說:“我清月秦氏一族的人成婚者,凡是男方是入贅身份,那麽女方就不必戴喜帕。璉是一城之主,自然不惜要戴喜帕。”

蝶鳶知道,曆代城主都是女子,那麽,男方都是入贅來的。

可是,沒有喜帕怎麽辦呢?

“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璉給蕎煙做一塊如何?”秦羽璉看向蝶鳶。

蝶鳶喜不自禁,忙點頭。

在秦羽璉的幫助下,總算是有了喜帕。婚禮也倉促的辦了起來。

“蕎煙,現如今,本宮也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們賀喜的,就飲下這杯酒,祝願你們百年好合。”成親當日,蝶鳶端著一杯酒坐在首位,看著底下交拜完的一對新人。

“謝謝主子。”蕎煙掩藏在喜帕中的眼睛微紅。

在場的賓客就隻有鳳楠熙、秦羽璉和小霜。由於新人都沒有高堂在,蝶鳶就坐在首位接受了兩位新人的禮。

隨後幾個人一起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喝了幾杯喜酒,便各自散去。

水鏡這對有情人終是在一起了。

在知道了秦羽璉的目的之後,蝶鳶和鳳楠熙反倒輕鬆了。

給水鏡他們辦完婚事之後,蝶鳶每日都和鳳楠熙彈彈琴,下下棋,誰都不去想出穀的事情。

在淩月穀,日子過得飛快,等蝶鳶和鳳楠熙將身體養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這一年裏,穀內風平浪靜,穀外風起雲湧。蝶鳶曾經問過秦羽璉,秦羽璉告訴她隻要安心住下,外界的人找不到這裏來。之後蝶鳶就不曾問過了。秦羽璉在這一年裏好像很忙,每三個月才來一次。每次住上幾日就走,小霜也跟著秦羽璉出去出去過一次,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們五個人在穀中的。

“你們現在也到了回去的時候了,如今你們身體都好了,外麵的場麵你們也該收拾一下了。”臨走的前一天,秦羽璉將蝶鳶和鳳楠熙叫到了一起。

“想不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鳳楠熙感歎。

“是啊。”

“你們二人別感歎了,在我這淩月穀住上癮了?還不想走了?”秦羽璉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變化很大的兩人。

“秦姑娘,若是有朝一日,我們再來,你可歡迎?”蝶鳶輕笑。

“不歡迎,你們若是不送來白銀千兩,休想再來璉的這個淩月穀。”秦羽璉嗔道。

隨後三人都笑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二人珍重。璉還要回清月處理些事情,就不陪著你們去清月了。”秦羽璉笑著說,“若是答應璉的事情辦到了就讓鳶姑娘的白羽跑一趟,給璉送個信就好。”

“好。”蝶鳶答應著,被鳳楠熙扶著上了馬車。

“秦姑娘,後會有期。”鳳楠熙拱手道別後,也鑽進馬車。

新婚半年的水鏡二人也衝著秦羽璉和小霜揮手道別後,坐到了馬車的車轅上。

水鏡一揮馬鞭,馬兒嘶鳴一身,撒開了蹄子,朝著前方跑去。

“小霜,現在,我安心了。他們會幫你的。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變回穆羽的。”秦羽璉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喃喃的說。

小霜看著馬車離去的影子,在心裏說:我也相信他們,他們會幸福的。

馬車內,“狐狸,你有沒有一點舍不得?”蝶鳶看著對麵閉目養神的鳳楠熙問道。

“沒有。”

聽著如此幹脆利落的回答,蝶鳶有些氣悶。

“是十分的舍不得。”鳳楠熙睜開眼看了對麵的蝶鳶一眼,笑了,“有佳人陪伴的日子,怎麽會舍得呢?”

“水鏡,再過幾年,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們就別讓他習武了好不好?”蕎煙坐在水鏡旁邊一邊欣賞著恢複成為男裝的水鏡一邊說。

從成婚後,水鏡就沒有再穿過女裝。

“為什麽呢?”水鏡不明白。習武不是很好嗎?

“我想讓我們的孩子今後就像公主一樣聰明可人,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孩子變成一個粗人。”蕎煙皺著眉看著水鏡。

“好,都依你。”水鏡寵溺的看著蕎煙。

蕎煙笑了。

“你知道嗎?母親對我說過,隻有隨著自己的心,才會體味到幸福的存在。狐狸,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蝶鳶淡淡的說著。

鳳楠熙笑而不語。

“狐狸,我還是那句話,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會過問,我信你。我的事情,也請你信我,不要攔我。我知道我們的前路坎坷,我們都在成長,不是嗎?”蝶鳶的眼中閃爍著不符合年齡的睿智。

大婚

“好。”鳳楠熙依舊寵溺的看著蝶鳶。

“秦羽璉的這個山穀真的很美對嗎?”蝶鳶看向鳳楠熙。

“是啊,真的很美。”有你的地方,即使是地獄,都是美的。

“那我們也找個景色如畫的地方,常常去遊玩,可好?”蝶鳶眼中閃現著期待的光芒。

“好。”鳳楠熙眼中倒影著蝶鳶美麗的倩影。

蝶鳶滿意的笑了。

鳳楠熙緊緊的盯著不時看向窗外的蝶鳶。

外麵的風景那麽美,可是,我隻看得到你。你就是我眼中的全世界。我的師姐,因為你而有了顏色,從今往後,你就做我一個人的紙鳶可好,不管飛向哪裏,都有一根線牽著你。帶著你不會走丟。你分不清方向,從今,我就為你指引方向。有你,才是我的幸福。

蝶鳶一行人按照秦羽璉給的地圖走了十幾天,終於來到了龍蕭的國都黎都。

在鳳楠熙回到了黎都之後,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下,宣布了一個月後和鳳瀾國延遲了一年的婚禮重新舉行。

這話一出,龍蕭亂作一團。這一年來,九王爺徹底把持了朝政,皇上的權利被架空。鳳瀾的太子早就回國了。在鳳楠熙回來的路上,蝶鳶已經用白羽通知了鳳瀾自己的消息,並且表示,一個月後重新大婚。

在蝶鳶到達龍蕭後的半個月後,太子鸞翼傾趕到了龍蕭。因為上一次來帶著的陪嫁已經存放於十二王爺府上了,所以這次鸞翼傾來的很快。

蝶鳶被安排在鳳楠熙名下的一處莊子裏,每日鳳楠熙都回去看望蝶鳶。在鸞翼傾來了之後也住了進去。鸞翼傾痛同時還帶來了月影。當初蝶鳶失蹤,大家找了多日,最後被秦羽璉出麵告之無事後,鸞翼傾就將月影帶回了煙都,這一次,鸞翼傾也將月影帶來了。

一日清晨,鸞翼傾派人請蝶鳶到了黎都最大的東升茶館。

“皇弟,今個找本宮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蝶鳶對於才十五的皇弟還是很親的。

“皇姐,傾兒隻是想知道,這一年來皇姐到底去了哪裏。”鸞翼傾坐在蝶鳶對麵,麵上有著濃濃的擔憂。

蝶鳶心中一暖,淡淡一笑:“傾兒,秦羽璉秦城主不是告訴你們了我在清月了嗎?”

鸞翼傾緊緊的盯著蝶鳶:“皇姐,莫誆我,在清月為何不早早回來。為何非要耽擱這一年才回來成婚?”

蝶鳶安慰的笑了,傾兒年紀雖輕,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明白,他已經有了自己判斷是非的能力了,不需要別人來為他走好每一步。

“傾兒,不管皇姐去了哪裏,現在皇姐不都回來?傾兒不必想太多,也不必自責,皇姐這不是好好的嗎?”蝶鳶明白,鸞翼傾這是為了他把自己送丟了而內疚,所以才想要來弄清楚的。

“皇姐,這次來龍蕭,傾兒可是帶著父皇母後還有五嬸娘的關心來的呢。他們聽說你回來了,都催促傾兒快點來龍蕭,好問問你在清月這一年到底怎麽了,怎麽好好的被人劫去了,後來怎麽去了清月就一年都不回來了呢?”鸞翼傾著急的看著蝶鳶。

蝶鳶心中溫暖看著鸞翼傾笑的溫柔:“本宮知道傾兒都很多問題想要問,也知道傾兒來了好幾日,早都想問一直沒機會。今兒,本宮就在這讓你好好問,如何?”

“皇姐都知道我們擔心,竟然還讓傾兒擔心。還不早早來找傾兒說。哼,傾兒很生氣,傾兒不理皇姐了。”鸞翼傾抿著唇。要不是今日鳳楠熙派人說今日有事不得空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有時間和皇姐聊天呢。

“好好好,是皇姐的不是,皇姐不該不早早告訴傾兒。”蝶鳶失笑。

鸞翼傾還是撇過頭不看蝶鳶。

蝶鳶無奈,四下看了看,看到隻有月影在自己身邊,之後眼睛一轉:“傾兒,別氣了好不好。皇姐這次可是九死一生啊。”

果然,這句話奏效了,隻見到鸞翼傾慌忙看向蝶鳶,急急的問道:“皇姐,你有沒有事情啊?”

“本來就餘毒未清,接著吃藥就沒有的,可是,現在……”蝶鳶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鸞翼傾。

“那現在怎麽了?”鸞翼傾語氣急促。

“現在啊,傾兒不原諒皇姐,皇姐隻好不再吃藥了。”蝶鳶哀怨的瞥了一眼鸞翼傾。

鸞翼傾急了:“皇姐,別啊,傾兒沒有真的生氣了,隻是太擔心皇姐了。”

蝶鳶嘴角揚起:“那傾兒還會不理皇姐嗎?”

“不會的,皇姐你要乖乖吃藥,傾兒不想皇姐出事。”鸞翼傾小心翼翼的看著蝶鳶,生怕蝶鳶真的不吃藥了。

感受到來自親人的濃濃的關心,蝶鳶心情很好。

“皇姐,你不會真的不吃藥吧?”鸞翼傾不放心的問。

“不會。放心吧。”蝶鳶笑著說。

鸞翼傾鬆了口氣,明明知道皇姐剛才隻是在騙他。可是還是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