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可能確定?”皇淑妃道。

天顏點了點頭道:“臣在師父那裏學醫的時候,曾經有幸看到過一本古醫術,上麵對這毒有記載。其名叫依蘭紅花,中毒者每日昏睡。每日醒來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且臉色蒼白。不過不會危及生命。但是若是配上了碧色青菊就會改變毒性。七日內必須找到解藥,否則中毒者就會咋睡夢中死去。皇後娘娘就是因為接觸到了碧色青菊才會昏睡不醒的。這毒不好解,得需要車前草和舌香蘭。”

皇淑妃聽完玉天顏的解釋後有些疑惑的問:“這車前草本宮倒是聽說過,在鳳瀾境內是有的。那這舌香蘭是何物?”

寧妃聞言忙搶在天顏之前說:“皇淑妃姐姐,臣妾知道這舌香蘭。這是長在清月城的花。在清月倒是隨處可見。”

“這麽說寧妃姐姐去過清月了?”一個妃嬪問道。

寧妃得意的看過去道:“芳容華要是羨慕也可以去啊。”

芳容華笑著說:“姐姐說的是什麽話啊,妹妹這幾個月都在伺候萬歲爺,哪像姐姐,還有時間去清月玩,真是讓妹妹我羨慕啊。”

寧妃聽後,眼含怒意,卻礙於皇淑妃和皇賢妃在此,不敢衝上前去,略一思索,寧妃笑著說:“芳容華真是好福氣啊,每日伺候萬歲爺,這都三個月了,妹妹這肚子怎麽都沒有個信啊?莫非是妹妹不行?”

“寧妃姐姐你……”芳容華氣憤的想要回擊,卻被皇淑妃打斷了。

“好了好了,皇後娘娘還在病重,你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真是不知輕重。都給本宮回自己的宮中思過。”皇淑妃一臉怒容的瞪著兩人。

這芳容華也太放肆了,不過是個小小的從五品翰林院侍讀的女兒,憑著幾分姿色將萬歲爺留在她那裏的時候長了點,自己也不過是個側四品容華,還真當自己是一宮的主位了啊?皇淑妃想著,麵上卻是一沉道:“如今皇後娘娘病重,爾等不去關心皇後娘娘,卻還在這裏爭風吃醋,莫不是都開始想著皇後娘娘的位置了?”

皇淑妃這麽一頂大帽子扣過來,當然沒有人敢再說話,室內瞬間就安靜了。

“皇淑妃娘娘,這舌香蘭遠在清月,這七日之內是沒有辦法來回的。”玉天顏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後悠悠的說道。

“這。”皇淑妃為難了。

“朕這裏有。”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走進來了。

眾人行禮。

“朕這裏倒是有一些舌香蘭。”皇上見到玉天顏看向他,於是再次解釋了一邊。

“皇上,這舌香蘭遠在清月,皇上從未離開過龍蕭,怎麽會有這舌香蘭?”皇賢妃的一句話讓眾人都看向皇上。

皇上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道:“這是十二帶回來送給朕的。”皇上很為難,總不能告訴眾人真相吧,十二皇兒,就先委屈你一下了。

蝶鳶看向皇上,正好看見一閃而過的尷尬神態,於是,蝶鳶了然。

救皇後

“皇上,既然如此,就讓小林子去取來吧。”皇淑妃走到皇帝身邊語氣溫柔的說道。

小太監小跑道皇帝身邊,等著皇帝發話。

皇帝有些猶豫,揮退了小太監,在自己的貼身太監的耳邊說了一句,隨後揮手讓他離開了。

“宸王何在?”不知道是誰這麽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蝶鳶身上,蝶鳶看向眾人,發現皇上和皇淑妃也看著她,蝶鳶心中疑惑,怎麽皇上投來的是詢問的目光呢?難道狐狸出門不是皇上指派的?蝶鳶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多去了解一下鳳楠熙的事情了。

“宸王妃?”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

蝶鳶走上前行禮道萬福:“皇上,兒臣在。”

“宸王何在啊?”

“回皇上,前兒宸王說是要給臣妾尋個有趣的玩意兒,就出府了,現今還未回來。”蝶鳶心中暗忖,狐狸沒有告訴皇上,那麽這件事狐狸是不想讓他人知道的,那自己就不能給他說破了。

“胡鬧,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出去玩,真是胡鬧,你們母後還病著,你們怎麽還有那個心思呢。”皇淑妃看到皇上臉色變了立刻叱道。

“淑妃,朕想起了,前兒皇後還好好的時候,十二來給朕請示過了。朕想著沒什麽事,就隨了他了。”皇上說完有些不悅的看了眼皇淑妃,皇淑妃有些尷尬的站在皇上身邊。

蝶鳶低著頭唇角勾起。

“父皇,兒臣回來了。”遠遠的,鳳楠熙的聲音傳了過來。

“皇兒?”皇上看著從人群後走出來的那個風塵仆仆的人,依舊是常穿的白衣,依然是那謫仙般的姿態,那雌雄莫辨的容顏,那透著漆黑如暗夜的黑色眸子透出清冷的光華。

鳳楠熙走到皇上身邊行禮後道:“父皇,兒臣貪玩,得知母後有恙,兒臣立刻趕了回來。還請父皇免了兒臣的貪玩之罪。”

蝶鳶聽到有人在底下小聲的說著什麽,可是礙於皇上在前麵不好去細聽。

“皇兒和王妃新婚不久,朕也沒給你和王妃時間去龍蕭各地走走,皇兒對王妃一片深情又何罪之有?朕不怪你,隻是你母後現在身體抱恙,如今需要的藥材車前草是鳳瀾才有的藥材,宸王妃是鳳瀾人,自是了解的深些,朕就命你們尋些車前草來。”皇上說完又想起什麽,看了看皇賢妃後加了一句,“這皇後的病耽誤不得,你二人就在七日之內尋來,七日後若是尋不來,你二人都去宗人府住幾天吧。”

鳳楠熙走到蝶鳶身邊拉著蝶鳶一起跪下領命。

回到夕雲宮,鳳楠熙一進門就緊緊的抱著蝶鳶,像是要將蝶鳶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鳳楠熙的聲音帶著疲憊道:“鳶兒,就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蝶鳶用手順著鳳楠熙的後背輕撫著,感受著鳳楠熙的體溫,也感受著他的不安。

半響,鳳楠熙的聲音帶著哽咽:“鳶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當木七給我傳來消息的時候,我真的好怕。”

鳳楠熙的聲音顫抖,蝶鳶隻有慢慢的順著鳳楠熙的後背,心疼的看著他。

鳳楠熙的身體也有著輕微的顫抖,蝶鳶分明的感覺到了他在害怕,卻隻能等他先平靜下來。

“鳶兒,天顏可以治好母後的對不對?”鳳楠熙像個在祈求糖果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看著蝶鳶,眼眶裏蘊滿了水汽,薄唇輕抿。

蝶鳶心中一痛,在她心中那般堅強,一直都如同狐狸般狡黠的鳳楠熙竟然在祈求她啊。

“狐狸。”蝶鳶輕輕一歎,離開鳳楠熙的懷抱,扶著鳳楠熙的雙肩,堅定的看著他道,“狐狸,你要相信天顏的醫術,他是天絕醫仙的徒弟不是嗎?”

桌上的香爐裏,檀香的味道隨著微風吹散,蝶鳶將鳳楠熙拉到了窗口指著窗前的那一株梨花給他看。

鳳楠熙看了看滿樹的梨花有些不解,蝶鳶卻隻是笑,什麽都不說。

鳳楠熙想了想,突然就了然了,拉著蝶鳶的手笑了。

“鳶兒,我鳳楠熙何其有幸能娶你為妻?”鳳楠熙的眼中又恢複了那清冷的光華,看向蝶鳶的目光中多了些柔和的光芒。

“王爺,王妃,十駙馬來了。”月影走進來道。

月影的話音剛落就看見玉天顏大步流星的朝著裏麵走來,鳳楠熙迎上去將玉天顏請到桌前問道:“天顏,皇後娘娘的情況如何了?”

玉天顏將藥箱放在旁邊的小幾上,一句話不說的將藥箱打開,露出裏麵的瓶瓶罐罐。

“天顏,你何時也有藥箱了?”蝶鳶有些疑惑,認識師兄這麽多年,蝶鳶從來沒見過師兄給人看病的時候自己備著藥箱。

玉天顏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蝶鳶不理會她,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子遞給鳳楠熙。鳳楠熙接過玉瓷瓶打開嗅了一下又將蓋子蓋上道:“好香啊。”

“你還懂藥理?”玉天顏板著臉問。

“不懂。”鳳楠熙搖頭。

“那你聞什麽。那個是不能聞的。”玉天顏嘴角**。

“這個是什麽?”蝶鳶接過玉瓷瓶打開紅色蓋子淺淺的嗅了一些道:“原來是硫菊啊。”

玉天顏看到蝶鳶有些興奮的眼睛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給錯藥了。

“鳶兒識藥理?”鳳楠熙皺眉,剛才玉天顏好像告訴過他那個不能聞,隻是這個到底是什麽?

“不識。不過硫菊算是毒藥吧。隻是這個我初次到師父那的時候就將硫菊倒入了師父的飯菜中,害的師父的手臂僵了三日呢。記憶中,硫菊就是這個味道。”蝶鳶的翦水的眸子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玉天顏卻笑了,頗有些無奈的道:“你還不給你家王爺服解藥的話,手臂會僵三日的就是你的夫君。”

蝶鳶聞言趕緊看向鳳楠熙,見到鳳楠熙的臉上表情很奇怪,於是趕忙從玉天顏的箱子中翻找。

玉天顏站在一旁抱著雙臂笑著看著忙碌的蝶鳶和明顯手臂已經開始麻木的鳳楠熙。

“天顏,為何鳶兒聞了卻沒事?”鳳楠熙看了半天發現蝶鳶無事,心中安心的同時也深深的疑惑了。

玉天顏走到鳳楠熙的身邊笑的十分的奸詐,用眼睛瞥了一眼蝶鳶又收回了眼神笑著道:“鳶兒小時候把硫菊倒入師父的飯菜中害的師父手臂僵硬了三日後,想要找解藥,發現小蝴蝶將解藥當糖豆吃完了。後來小蝴蝶消化不了解藥,隨後師父就將小蝴蝶身體內的解藥加了味藥材,小蝴蝶從此再也不怕這硫菊了。哈哈。”

蝶鳶有些羞惱的瞪了玉天顏一眼道:“快來找解藥。”

鳳楠熙聞言笑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蝶鳶沒理會他,站在天顏旁邊接過天顏手中的瓷瓶道:“再笑,你笑著去吧。這解藥我不給了。哼。”

鳳楠熙求饒道:“鳶兒,哈哈,為夫這是欣慰啊,哈哈,鳶兒這是好事啊。”鳳楠熙大笑不止。

蝶鳶最後還是沒狠下心來,走到鳳楠熙的身邊,從玉瓷瓶中倒出一顆綠色的小藥丸塞進鳳楠熙的嘴裏。

玉天顏坐到太師椅上自己給自己沏了杯茶道:“皇後娘娘的毒很好解,你放心吧。這點小毒還難不倒我玉天顏。”

看到玉天顏滿不在乎的語氣,蝶鳶舒了口氣,剛才一鬧,鳳楠熙倒是沒那麽不安了,這會聽到玉天顏這麽說倒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