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無藥可救

送彩鈴回去後,皮休、小易和我一起回去睡覺。

沒有洗漱,胡亂地躺在**,倒頭就睡著了……

等早上睡到自然醒,掙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小易也在**,正睡得人事不省……

暈了……

昨晚竟然三個人一塊兒睡了……真是都喝得夠嗆!

再看從窗戶裏照進來的大太陽,我更暈了,今天周一,要上班的啊!

打開手機一看,好嘛!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喝醉了還真誤事……

現在人是醒過來了,腦袋卻像賊敲一樣的疼。

老板最忌諱的就是員工遲到和無故曠工,現在就算趕過去也於事無補了,而且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因喝酒耽誤工作,實在太糟糕了。

權衡利弊之後,隻好打電話過去,說病了,要請一天的假。

因為喝了酒,嗓子有些啞,精神也不太好。老板竟然信了,沒有責罵,還說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養病吧!

掛斷電話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暗自慶幸。有時候說實話,不僅不能得到對方的理解,反而會變得更麻煩。

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病了,而且和請假的理由一樣,感冒加高燒……

空調開了一晚上,本來蓋在身上的被子被皮休和小易搶走了,我赤條條凍在外邊,能不生病嗎?

剛掛斷電話,就連打了三個噴嚏,看來謊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感冒引起鼻炎,發燒又引起扁挑體炎,連著掛了三天的吊針,難受得不得了,還得病懨懨地上班。

皮休小易和彩鈴整天混在一起,玩得昏天暗地的,我忙得要死,家裏公司兩頭跑,還是帶病之身,無奈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做飯,我隻能帶病堅持做飯。做好飯後,自己卻被油煙嗆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我淚眼汪汪地躺在**,胳肢窩裏還夾著體溫計,鼻子堵得不能呼吸,就張著嘴,跟條缺氧的魚似的,不時地抽出一張紙揩鼻涕。

客廳裏不時傳來那三個人鬥地主的聲音,都是些沒良心的人啊!

堅持到第四天,我堅決不再做家務了,連上班的心情也沒有了,因為我推薦進公司的新人因為業績突出,不僅能夠做翻譯還能拉業務,被直接提升為主任,弄得我灰頭土臉的,覺得了無生趣,太沒有麵子了。

雖然對方還是叫我老師,我卻覺得很丟臉。如果不是生病,大概就不會鬧得這麽慘吧!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大腦不夠活絡,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交往,做業務類的工作。現在公司要的都是綜合性人才,我不會開車,又不會應酬,隻會埋頭苦幹有什麽用?

而且這一段時間注意力轉移到家裏了,工作也不像以前那麽勤奮和熱心,被冷落,被人超越也沒什麽可說的,不能怪人家。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維持現狀得過且過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沒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才能,也沒有不斷謀求發展的野心,也隻能做成這樣了。但讓我放棄現在的工作也做不到,畢竟每月還有幾千快錢的收入呢!

我就是那種舍命不舍財的那種人,有什麽辦法?

雖然家裏父母身體安好,從來不給我增添任何負擔,但不能在他們身邊照顧他們,每個月給他們寄一些錢也是應該的。畢竟年級大了,不適合再過多操勞。

夏雪從來都不給我打電話,每次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都說挺好的,讓我不用擔心。一個人過,又那麽辛苦,怎麽會好呢!

除了每個月給她打一點微不足道的生活費,我什麽都做不了,其實,這樣也不過是讓自己好受一點。

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覺得卑劣和厭惡……

生病的時候,心情就更加複雜和沉重。

見我下班後進了房間倒頭就睡,皮休這才停止了玩遊戲,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燒怎麽還沒退啊!”

靠,等你關心,老子早就燒糊了!你是不是餓的時候,正好當烤肉吃啊!

我用被子蒙住腦袋不吭聲,皮休硬生生拉開被子將我的腦袋扒出來,“不是想哭吧!眼睛這麽紅!”

我一使勁,又將腦袋蒙上了……

燒死我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我買了烤紅薯,要不要吃,很好吃的啊!”彩鈴進來了。

我一回家就聞到烤紅薯味兒了,地上扔的都是紅薯皮兒!

你們吃剩下的給我吃,我沒吃過紅薯怎麽著?老子吃紅薯長大的好不好?

你們天天在家玩不說,我回來還得伺候你們,你們打遊戲看電影的時候,我就做家務,還得給你們端茶倒水出去跑腿買煙買酒還有小零食!

彩鈴更誇張,連化妝品都拿這邊來了,有一次做著雪白的麵膜去開門,差點將我的心髒嚇得休克。

人家卻搶了我買回來的西瓜,跟皮休和小易分享去了,等吃得就剩下西瓜皮了,才想起來我在廚房裏忙碌。

後來不做白色的麵膜了,改做海藻麵膜了,比以前更嚇人了……

真是佩服皮休和小易的勇氣,竟然能夠對彩鈴那張可以拍恐怖片的臉視而不見波瀾不驚。

反正彩鈴就是變著花樣倒持她那張巴掌大的臉,每次做的麵膜都不一樣,但驚秫程度卻與日俱增。洗手間裏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品,我想找管牙膏都難。

我說,“你那張臉吸收得了那麽多東西嗎?”

“當然能了,要補水吧,要祛斑吧!要美白吧!我自己先用了好用,才能往我的店裏上貨。”

強!拿自己的臉做實驗。虧著還開著店,竟然能夠這麽悠閑地每天在家裏享受生活。

“女人啊,一過了二十五歲就開始衰老了,所以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姐姐我都二十七了,再不對自己好點,就真的成黃臉婆,嫁不出去了。”彩鈴一邊塗麵膜一邊感慨。

以前和夏雪生活在一起的,夏雪頂多用黃瓜做麵膜,因為我們條件有限的緣故,她從來不買貴的化妝品。現在想來,愈加覺得對不起夏雪。

以前一上街覺得到處都是美女,現在才知道美女都是靠保養和化妝品修葺出來的,說是修葺一點都不誇張,彩鈴每次出門臉上都要塗十幾層東西,弄得我們這些男人很崩潰,還不能催,一催這丫頭就得跟我們急,說嫁不出去,要我們負責,那還是耐心等吧!

看電視的時候,就聽彩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別看這個女主角看起來挺漂亮,臉上的妝比我還厚呢!看到沒有逆光的時候,滿臉都是痘……”

姐姐,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不敢看女人了……

彩鈴拿著半塊紅薯進來了,還特地剝好了送到我麵前,做哄小孩狀,“齊齊,張嘴,噢!”

我一拉被子,連眼睛一起蒙進去了……

都別理我!你們吃你們的,玩你們的唄,管我幹嘛!反正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們的事,我在家裏充其量也隻是保姆廚子加保潔員!還是免費的!

“小易明天就要回家了,你不要鬧得大家不開心,我買了魚和雞,你看著做吧!”皮休拍我的後背。

小易要回家了,可不是,過來已經快一個禮拜了……

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因為小易不開心,我是覺得你沒良心!

我真沒法鬧也沒法和他生氣,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好,我做飯,等小易走了,你永遠都別搭理我!

我從**爬起來,都不知道這頓飯是怎麽做的,做好後,搖搖晃晃回房間,關上房門,渾身虛脫,還特別想哭……

估計他們吃完後,還得叫我收拾餐具,讓我死得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出人意料的,這一回他們沒有隻管自己吃,而是一起敲門來喊我。

別搭理我行不行?我就想一個人呆會兒……

等皮休把門整開了,發現我一個人蹲在牆角哭,彩鈴和小易都傻眼了……

本來隻是默默的流眼淚,突然見他們闖了進來,想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結果兩腿發軟,慌亂中滑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本來沒有很痛,但就是心裏難受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摔得不對勁了,竟然真的哭了起來!

皮休抱著緊縮成一團的我,小易去拿紙抽,彩鈴去拿毛巾……

我覺得自己丟臉死了……

“如果覺得辛苦,就不要去上班了,看你每天都那麽不開心!”皮休歎息道。

我抬起眼淚嘩嘩的臉,這家夥不是故意整我,讓我放棄工作吧!你怎麽這麽狠啊!我還在生病好不好?

平時沒有這麽脆弱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以生病就會分外難過。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止住了眼淚,皮休彩鈴和小易七手八腳地將我弄到了客廳,這才發現裏邊放著一個大蛋糕,三個人一起向我喊,“生日快樂!”

正如三年前我剛過來時,所過的生日那樣,也是差點把我弄崩潰了。

就算要給我過生日,想給我一個驚喜,還也不用非得讓我先苦後甜,非得把我弄哭吧!你們有點創意好不好?

其實,最沒有創意的是我自己,總是忘記自己的生日,而且這兩次都是弄得我又是詫異又是狼狽!

“喂,多大的人了,還哭!”皮休吻著我的眼角,“不是燒傻了吧,你好歹吱一聲啊!”

我這個人就是心腸軟,很容易感動,而且記吃不記打。等吹完蠟燭,吃完蛋糕,心裏的怒氣已經隨風消散,也不覺得那麽委屈了。

等過完生日,散場後,彩鈴拖著小易到她家睡,說她家有現成的客房,老睡沙發也不舒服。

你早幹嘛了?人家小易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才知道心疼?

這幾天彩鈴恨不得自己也住過來呢!如果不是空間有限,她家又在樓下的話。

現在房子裏就剩下我和皮休兩個人了,感覺很久都沒有這麽安靜過了,竟然拿有些不適應。

“老婆,對不起,讓你傷心了!”皮休環抱著我的脖子撒嬌。

如果他這個樣子叫我老公,我可能會開心一點。

見我不吭聲,他就往我胸口蹭,“人家想吃奶!”

我真想一腳把他踢死,“老子沒有奶!”

“就算小,也是奶啊!”皮休說著話,就開始用手撫摸我胸前的小豆子。

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親熱過了,他這麽一撩撥,我身體就開始發熱,但想到這些天受的欺負,就本能地抗拒,“我不舒服,你別這樣……”

皮休不由分說就將我摁倒在沙發上,狂吻……

等我醒過勁來的時候,上衣已經被脫掉了,皮休騎在我的身上,眼睛已經被**熏染成了紅色,“給我!”

“我給不動,要不你把我弄硬了,你自己來……”受皮休的感染,我也開始想了,但嘴上還不願意吃虧。

“你想死!”皮休摸著我軟的跟麵條似的小弟,“你想當攻,它得行啊!”

如果不是身體狀態不佳,我肯定得行!我也不是故意讓它軟著的,大概燒得太厲害了……渾身都沒有勁兒。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推到!

我的決心還沒有下完,皮休同樣**的身體已經將我覆蓋了……

很溫暖呢!鈍鈍的疼痛將兩個人融合在一起……

什麽怨啊,恨啊,委屈,難過之類,都不複存在……

我就是愛著這個男人,連同他的霸道、任性和不講道理,怎麽辦?

自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