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卡卡西捧著照相機走在街道上,這裏的貨幣體係和五大國使用的錢幣有些差異,不過清彥在一開始就疏通門路兌換了相當程度當地通行的金額,他們出現在這裏不算異類:“本來火之國也沒打算介入這裏,但是……”

“收到了霧隱的聯合搜索請求,說是這邊出現了霧之裏的叛忍。”

清彥同樣壓低了嗓音抱怨:“說真的,水之國那邊叛忍和他們出口海產品的數量一樣多呢。”

這兩年水之國的境況明顯緩和,但早些年矢倉的恐怖統治所留下的遺風仍舊沒有徹底解決,當年叛逃的不少血繼限界持有者在世界上到處流浪,即便如今照美冥公開表示重新歡迎這些人回到新的霧隱村,這種隱形的、對於離村者的歧視依然尚未消泯。

“當年遇到再不斬的時候我其實也很奇怪,如果就連下忍晉升的考試都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霧隱村應該會遭遇相當程度的忍者人數不足才對……但是實際在戰爭中卻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

卡卡西感歎:“結果是,那種殘酷的競爭隻不過是局限於被視作下等人的少數家族之間……而且即便成為了忍者也很難獲得相應的尊重,這樣的話,霧隱會有這麽多的逃忍也就理所當然了。”

過去人們的共同認知,忍者在本質上,是工具。

為大名效忠的工具,在上位者手中的道具,戰爭兵器,有著各種各樣的注腳,卡卡西曾經一度也很認可這樣的說法,直到他的人生被不斷遇到的師長朋友一點一點徹底改變。

現在,按清彥的說法,“忍者”屬於珍貴的戰略人才和人力資源。

道具可以被買賣,而擁有獨立意誌的“人”則不可以——五大國通行了禁止人口買賣的法案,即便是作為家臣向家主效忠,那也是基於契約的合理形式,協議跟如今的公司員工與社長的模式差不多,隻不過多一層從上個時代而來的、“誓死捍衛”的忠誠。

總而言之,販賣具備獨立人格的人類是被法律明令禁止的。

當然,這也隻是局限於五大國區域,不少小國——包括川之國和雨之國在內,尚且不足矣用強大的力量來推廣這樣的條目,更別說一些以村子為單位的小聚落,根本不屬於國家的統籌範圍……

那種地方,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如今的這座島嶼,這裏明顯就是法外之地。

發生什麽都不奇怪,清彥抱著這樣的打算,和卡卡西走進附近一家醒目的建築物——雖然打探情報很麻煩,但是反正難得兌換了現金,去賭場反而更像那些紈絝分子的所作所為。

“那麽從現在開始,是旅行作家斯凱亞和投資商清彥的回合。”

清彥正了正自己肩上的羽織,實際上即便是作為一個還算出名的商人,他自己這些年也鮮少出現在這種場合——一方麵是搭著鳥之國大名朱鷺大人和火之國大名的關係,開拓商路的阻力不算很大,另一方麵是背靠木葉的大樹好乘涼,就算遇到什麽緊要的情況,也可以堂堂正正地雇傭忍者,防止競爭對手用什麽下作的手段來攪局。

再加之,六代目火影是卡卡西,因此他和木葉的利益關係一開始就是被牢牢捆綁在一起的。

“所以阿清你不要露出這麽驚訝的表情啊……”

小記者歎了口氣,忍不住附在清彥的耳畔:“明明你才是那個拿到這座島坐標地址的人吧?按照一開始的說法,我應該是被你帶到這裏來旅遊的朋友……”

溫熱的吐息和氣流,讓一貫怕癢的黑發男人忍不住偏了偏頭。

——我超有錢的,我很熟悉這種場合,我走路帶風。

清彥麵無表情地給自己做心理預設,但還是深深懷念暗部的那個流水紋麵具。有了麵具的話,在任務中即便是被揍得齜牙咧嘴,隻要不發出聲音,就還是一個沉著冷靜的優秀忍者。

說起來,綱手大人就是賭場的常客……早知道就應該提前補補課了。

“這些錢,麻煩幫我兌換成籌碼。”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色的卡片,那上麵用特殊的計數符號寫著麵值:“來些形式簡單一些的吧。”

西裝革履的服務人員看了看卡片上的麵值,連聲音都喜悅了不少:“還請您在這裏稍事等候。”

“可以嗎?這種事情還讓你如此破費。”

卡卡西小聲說道,綱手大人可能還能賭個高興,但他是知道阿清對這種活動根本沒什麽興趣的。

如果純粹是任務所需……那他就負責事後去找照美冥坐地起價。

“反正主要也是由卡卡西來執行任務,我隻是配合你嘛,那就幹脆放鬆一點當作是度假好了。”

清彥活動著手肘和手指,四下打量著賭場周圍的環境:“附近有臨時換金所,黃金和寶石的兌換匯率雖然有點高,但是還在接受範圍裏……考慮到這裏是個無國界管理的混亂之地,保持著現有的這種秩序已經相當難得了。”

倒不如說,這裏已經形成了自成一派的秩序體係,盡管賭場當中一派富麗堂皇,但很多死角處都埋伏著經受過訓練的保鏢,倘若有人在這裏鬧事的話,很難從他們的手中討到好處。

這裏提供免費的茶點水果,不乏品相極佳的特供產品,可惜為了防止裏麵被“加了料”,他們連碰都不打算碰。

好幾摞的籌碼就算無意贏錢,想輸光也得輸一會兒,再加上他們運氣還不算壞,輸錢的速度維持在一個相對恒定的速率上。

“所以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玩這種撲克牌……”

清彥托著下巴,如果不是一些必要的理由,他完全算得上是個風險厭惡者,對於賭場莊家經營的一些門路也算略有了解,無論是骰子撲克牌還是麻將,本質上都可以被概率和暗中作弊主動操縱。

而且在曾經一度刀口舔血的情況下,這種連極限運動都算不上的事兒真的很難再挑起神經興奮……也不知道綱手大人到底樂趣在什麽地方。

卡卡西也有點興趣缺缺——大概二十年前他可能會對這樣一筆錢感到驚愕,但他現在是火影……比起桌麵上的籌碼和排麵,觀察這裏的環境跟暗藏的人群反倒讓人覺得更有興趣一些。

和周圍賭紅了眼的人比起來,他們兩個看上去就顯得……有點突兀。

不過這種適度的“突兀”也是任務需要就是了。

很快,就有穿著暴露的女性搖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走了過來。對方先是給清彥和卡卡西一人斟了一杯,緊接著婷婷嫋嫋地坐在跟前:“兩位客人想不想玩些別的內容呢?”

卡卡西抖了抖鼻翼,濃重的香水味兒讓他這種程度的敏銳嗅覺感到非常不適。

“唔,哪種?賭博的麵值更大?”

清彥謹慎地問道:“如果是接著賭馬的話,我對那種場麵也興趣不大……”

而且有點吵。

再加上他對馬沒什麽研究,了解程度可能還不如鹿丸。

“怎麽會,想來這種活動也不適合大人您……是更加驚險一些的內容。”

清彥非常擔心對方接下來會說出什麽“就讓我來陪您”之類的話,這很容易讓卡卡西對他平時的工作內容產生誤解,而且這家夥的胸都已經快懟到他身上了……黑發商人有些拘謹地想要倒退,結果對方的手腕被另一隻手半途截住。

“抱歉,但是他不習慣別人突然離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