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劉宗豪提出要早點回去休息,這讓俞則為終於能結束這注定一無所獲,而且讓他不爽的交際而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當俞則把車駛上寬闊的主幹道上之後,曹茹雲開口了。

“你今天可以回金頂住了嗎?”

俞則早就知道曹茹雲會從劉宗豪那得到什麽,他本來想先質問她為什麽要安排自己和劉宗豪的見麵,以先發製人來延緩她的發難,但是他不願意對身邊這個女人采用這個方法,尤其是在這種情勢下,自己必須服軟以求留在她身邊,確保她的安全,這TMD都是自找的!

“劉宗豪給你說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解釋,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解釋!我現在沒地方可以去,我的一家一當都在你車子的後備箱裏。如果你不接受我,等會到了你家樓下,或者現在停車,我拎上旅行包就走。”

“隻是因為你沒地方去嗎?”

“不!”

“那是為了什麽?”

X!俞則感覺曹茹雲在逼他說出她希望聽到的答案,可俞則不願意對她說出那個謊言!我TMD不愛你!X!

“你不明白?”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會知道呢?”

這是在將我軍呢!俞則心裏厭惡和女人玩這種遊戲,但是他現在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而他又不不可能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這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曹茹雲突然把頭轉向窗外,略帶幽怨地說:“你不愛我,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呢?”

俞則發現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不允許自己再回避,也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他逼著自己趕緊說話,就如同急中生智一般把替代性用語脫口而出。

“可是我需要你!”

曹茹雲聽了俞則這句話,依舊看著窗外。俞則沒辦法看到她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的效果如何,心裏有些忐忑。如果自己和曹茹雲談崩了就麻煩了,這真TMD讓人受不了!

前麵十字路口的綠燈開始閃爍,俞則減速停了下來。這時候,曹茹雲開始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知道我愛你——俞則!我沒辦法欺騙自己,就象你也沒辦法欺騙你自己一樣!可是我發現你變了,不但和以前我認識的俞則不一樣了,就和星期天的你都不一樣了!你還記得你那次臨走時對我說的話嗎?雖然讓我接受不了,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你,可現在的你呢?我感覺你碰到了什麽問題,或者說是什麽麻煩!這個麻煩讓你變得不象原來的你了。”

自己失常了!這點俞則很清楚,現在曹茹雲也感覺出來了?X!她有十幾年沒見過自己了,她不可能了解自己!這TMD純粹是因為她沉浸在以往固有的記憶裏造成的錯覺,她不可能感覺到什麽的!自作聰明的女人!X!

“你要知道,這麽多年會讓一個人改變許多,我也不可避免,就如你也改變了許多一樣!我需要你,也希望你接受我,可能我們的需要並不相同,但是我認為這對我們並不是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MD!”

俞則被自己折磨得爆了句粗口,隨著信號燈轉綠,急加著油門打方向,在越過標誌線之後就超越了前麵一輛起步遲緩的車子。

“你為什麽這麽煩躁呢?”曹茹雲感覺到了俞則的情緒,把臉轉過來問。

“我不習慣和女人討論這些問題!X!”俞則抬了抬手,還是忍住沒有敲擊方向盤。

“你怎麽變得這樣呢?算了,我不想和你爭吵!我現在知道你不希望談這些,可是我們以後要生活在一起,這些事情總是要談到的!”

俞則告訴自己要控製自己的情緒,而曹茹雲提到了要共同生活,這是俞則現在需要的,好!控製住情緒,就這樣先盡量控製住事態的發展。

“對不起!你知道我有的時候……,對不起!”

“沒關係,我見過你更凶狠的樣子。”

俞則自我解嘲般笑了聲,把車速穩了下來後說:“我們可能還需要時間。”

“沒錯,我們還有時間。”曹茹雲說話的同時,又把臉轉向窗外。

俞則沒心思琢磨曹茹雲話裏的其它含義,他隻想結束這個話題,而且讓自己可以和曹茹雲生活在一起,這就是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俞則已經不準備問曹茹雲關於她為什麽要安排晚上和劉宗豪的碰麵一事,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的好。

和曹茹雲一起生活,俞則覺得對自己沒有什麽仿礙,除了晚上睡在一起之外,白天他應該是有充足的自由支配時間,而他暫時晚上還沒有什麽行動方向。

第二天,俞則習慣性地早起,在冰箱裏盡可能地找早餐原料。從冰箱和廚房裏的情況來看,曹茹雲應該是不在家裏開夥的。還算不錯,冰箱裏有盒裝牛奶、盒裝橙汁、麵包和片狀奶酪,還有培根和雞蛋,對於早餐來說,這些簡直太棒了!

可能是俞則起床後弄出了動靜,還沒等他把雞蛋和培根煎好,曹茹雲也起床了。

吃早餐的時候,俞則開始注意到曹茹雲在淡淡欣喜滿足中夾雜著一絲讓自己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俞則覺得這可能就是女人,也沒有在意。

送曹茹雲去單位後,俞則發現自己沒有什麽行動方向,想打個電話給阿焦,但是看看時間太早,象阿焦那樣的,可能現在正睡得香呢!幹脆去車站停車場把自己車裏那包東西拿出來,曹茹雲已經把她家的鑰匙給了俞則,而他也在曹茹雲家找到了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在早高峰擁堵的路上行駛的時候,俞則接到了吳炳文打來的電話。吳炳文在電話裏問了問俞則前天晚上的情況,說估計他昨天沒精神,所以今早才給他打電話。俞則告訴他自己沒事,還問了他前晚把那姑娘幹了沒,吳炳文沒有正麵回答,應該是幹了。俞則嗬嗬笑著掛了電話。

俞則現在還搞不清楚吳炳文對自己的真實意圖,但是他畢竟對自己說出了很多人看得明白卻不敢對他提的話,這讓俞則多少感覺吳炳文還是真誠的。如果不是出了羅翔的事,俞則也許真會和吳炳文推心置腹地好好聊聊。

不知道躲在暗處的凶手此刻又在打著誰的主意,打著什麽樣的主意,隻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停止,而俞則必須要把他揪出來!可是俞則現在感到非常被動,近乎隻有挨打的份,等自己有所察覺,對方的重拳已經著肉了!想到這個,就讓隻能用二檔慢慢往前蹭的俞則更加心煩,也許隻有車內音響音量很低的吟唱聲可以少許減輕他煩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