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月鳥傀
內堂中，王陵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緊盯著那隻頭上一撮紅毛的胖鳥，停留在半空的手指許久也沒動作。
“這……一個天生傀力九階的天才，覺醒的本命傀儡竟然隻是毫無是處的月月鳥。”
劇烈的反差讓王陵整個麵部都扭曲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
滄古大陸中，本命傀儡依據戰鬥方式的不同，可大致劃分為戰鬥傀，禦守傀，控製傀三大類，而從傀儡本身的成長度和戰鬥力又被細分為，凡品傀儡，地品傀儡，天品傀儡和最為強大的神品傀儡。
不過有一類本命傀儡卻是不再這些等階之內，這種覺醒的傀儡，本身並無任何戰鬥力活著防禦力，從某種角度說，這種傀儡隻會成為傀儡師的累贅，被稱作廢材傀儡。
就如同王陵口中所說的傀儡月月鳥一般，不單單是沒有戰鬥力和防禦力，更會在暗中擅自吸收傀儡師體內的傀力，阻礙傀儡師的成長。
“嚶嚀！”
這時，先前被紅光擊暈的許震，幽幽醒了過來，那股不小的衝擊力讓令他頭腦脹裂。
狠狠拍了怕腦袋，許震這才逐漸緩過神來，一眼便見到依然呆在門口的王陵。
“你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過去看看古辰的情況。”
“呃……師兄，你先看看那裏再說。”王陵嘴角抽搐道。
“嗯？”許震一頭霧水。
“難不成是古辰遇到什麽不測了吧。”想到這裏，許震趕緊朝著牆角望去。
“我去，怎麽會這樣？”
和王陵的反應如出一轍，許震猛然一個激靈，從地上一彈而起，指著空中那隻胖鳥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嗬嗬……師兄，我想，這應該是最奇葩的一對組合了吧，天生滿傀力的天才覺醒者，傀儡中最低等無用的廢材傀儡月月鳥。”王陵走到古辰的身邊，口中滿是苦澀。
“呼！”許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先前的震驚已經被他壓了下來，他如何也不相信將他撞暈的會是那種廢材傀儡。
緩步來到古辰身邊，許震這才仔細打量起這隻撲騰著翅膀的小鳥。
“不對啊，師弟，月月鳥的頭上哪來的一撮紅毛。而且看這體型，明顯比初生的月月鳥傀儡要大上一圈。是不是我們弄錯了。”許震指著小鳥疑惑道。
“怎麽可能弄錯，你看這個傀儡的樣子，明顯就是一隻月月鳥，就算不是普通的月月鳥傀儡，就算它是月月鳥王，那不還是廢材傀儡嗎？”王陵翻了翻白眼，他和許震一樣，不願意接受眼前的現實，原本的一個天才傀儡師，轉眼間就成了一個廢物傀儡師，這兩種極端轉變令他也是無比唏噓。
“師兄，你看，咱們還帶他回宗門嗎？”良久，王陵小心翼翼問道。
許震看了看依然昏迷的古辰，又仔細盯著那隻月月鳥，道：“先帶回去吧，好歹也是這些年咱們碰到的第一個天生滿傀力的覺醒者，後麵的事情就讓師傅他們去操心吧。”
“哦”王陵點了點頭。隨後便將古辰叫醒過來。
“啊，好疼啊……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
古辰揉著依然脹疼的腦袋，瞥眼望著湊在跟前的兩人。
“怎麽說呢，你覺醒成功了，隻是你這傀儡……”王陵輕聲道。
“嗯？覺醒成功了？”
古辰這才反應過來，隨後便將目光停留在了那隻略顯可愛的胖鳥身上。
“這就是我的本命傀儡嗎？看上去好可愛的樣子，它叫什麽名字啊。”古辰急切問道，手指不經意間輕輕動了動，而空中的胖鳥便隨著手指上銀線的舞動，生澀的做著一些動作。
“哈，我能操控它了，這真的是我的傀儡。”
古辰大喜過望，嚐試著讓胖鳥擺出各種造型。
“我去……月月鳥還可愛啊，算了，我是說不出口了，師兄，還是你來告訴他吧。”王陵實在不忍潑少年冷水，轉身便出門去。
許震看著消失的師弟，幾次想開口，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許震大人，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此時，古辰也覺得兩人似乎有著難言之隱，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的看著許震。
“這……怎麽說呢，唉！”
許震望著那雙清澈的藍寶石眸子，實在生不起欺騙之意，長歎一口氣後，便將關於這個本命傀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許久，古辰呆滯的聽完許震的解釋，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許震大人，這麽說，這個傀儡將會是我的累贅麽？”
“嗯，事實確實如此，不過念在你天生滿傀力，我們還是決定將你帶回學院，讓學院決定是否將你留下。”
許震輕輕摸著古辰的頭，言語中滿是可惜。
“許震大人，謝謝你，隻是，既然這是我的本命傀儡，我就會好好照顧它，不會讓其他人看不起的。”古辰緊拽著拳頭，一字一句的說著。
“好孩子，你能這麽想最好了，那你先回去和你家人告個別吧，明日正午再到這裏來，我們一同出發。”
“嗯。”
別過了許震的王陵，古辰收起傀儡，便朝著家裏走去。
一路上，古辰滿腦子都是許震說的那席話，原本成功覺醒的興奮也一掃而空，隻有那雙眸子裏，還透出堅毅的光芒。
“回來了，覺醒的怎麽樣了？”
鐵匠鋪前，古嘯天出乎意料的站在門口等著古辰的歸來。
“爹，覺醒倒是成功了，隻是……”古辰的聲音越來越低，深深的埋下了頭。
“嗯？怎麽了？”古嘯天挑了挑眉毛，嘴邊滿是笑意，道：“把你的傀儡釋放出來讓我看看……”
“哦”
古辰輕輕應聲，隨即便閉上了眼睛，凝心靜氣。
嗡！
眉心處，一道玄奧的印記耀然浮現，銀光的光點順著印記的紋路一陣閃爍。
呦！
一團紅色的光芒陡然自印記中爆射而出，十根發絲般的銀線自紅光中激**而出，穩穩連接在古辰的十指上。
“這就是我的本命傀儡，月月鳥。”
古辰撇了撇嘴，苦笑道：“一種廢材傀儡而已。”
古嘯天沒有應聲，從這隻胖鳥出現的一刻他便完全呆滯了。
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輕觸著胖鳥，一抹複雜的色彩閃現在雙眼之中。
“辰兒，你說它叫什麽名字？”古嘯天突兀問道。
“月月鳥，兩位大人告訴我的。”古辰如實回答。
“月月鳥……月月鳥。”古嘯天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名字，蒼老的臉上帶起一抹譏誚。
“真是愚昧啊，竟然將此等傀儡認作月月鳥，真不知道是世人愚鈍，還是吾輩太孤啊！”古嘯天暗暗想到。
“辰兒，你可知道這片大陸上的四種圖騰傀儡？”
良久，待古辰收起月月鳥後，古嘯天才開口問道。
“圖騰傀儡？爹，孩兒不知。”古辰滿臉的疑惑，今天自己老爹說的話，怎麽自己一句都聽不明白。
古辰清晰感覺到，老爹在見到自己的本命傀儡之後，似乎變了一個人似得。
緩身步入鐵匠鋪，古嘯天抓起爐台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灌了起來，直到酒壺空空如也之後，才不舍的放了下來，目光落在燃燒的爐膛中。
這一刻，古辰明顯看到父親的雙眸中閃過一道紫色的氣力，那雙黑色的眼睛，仿佛看破天地般，深邃，蒼茫。
“辰兒，記住，你的傀儡不是廢材傀儡，你的傀儡和你母親的一模一樣，都是如此的出類拔萃。”
不知不覺中，古嘯天的眼眶微微濕潤起來。
“母親？”古辰輕輕咂摸著這個陌生的稱呼，從小到大，他不隻一次問過自己母親的事情，但是父親卻是絕口不提，隻是告訴他，母親深深愛著他，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爹，你能給我說說母親的事情嗎？”古辰抬頭，眼中滿是期翼。
“辰兒，有些事情還不是你可以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了，對你來說也沒什麽好處，等以後時機成熟了，爹自然會全部告訴你。”
古嘯天溺愛的摸了摸少年的頭，這些年古辰所受的苦，他全都看在眼裏。但是自己兒子的堅強，也讓他倍感欣慰。
“知道了，爹，對了，那兩位大人說明天讓我和他們一起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哈哈……當然可以，既然你也成為傀儡師了，自然是要到學院裏去學習的。”
“哈，爹，你答應了？”
古辰異常驚喜，他沒有想到自己老爹今天會如此爽快的答應自己。
“嗯，老弟為什麽不答應，行了，你先進屋收拾收拾，晚上咱們爺倆好好吃頓飯……”
“好，爹。”
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古辰一蹦三丈高，激動的衝進了後院。
看著兒子高興的樣子，古嘯天淡然一笑，緩身坐在爐火旁邊。
燃燒的火焰映在臉上，細密的汗珠緩緩滲出黝黑的皮膚。
“紫域蒼龍震蒼穹，西極妖鳳舞乾坤，冰霜泰坦撼天地，九淵幽骷不死潭。”
“琉璃，你知道嗎,咱們兒子的本命傀儡，和你的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