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嗜血嘯長空,翻海屯空如無物,月下多少惆悵事,一切盡在不言中,縱觀是非多恩怨,難道翻新腐舊傷。簫聲一曲愁斷腸,托孤滿淚冷氏旁。更名改姓為哪般,江湖一言立鼎天。

清冷的夜,無情的劍,怒狂的心,傲天站在城樓上的屋簷下遠遠望著牆外,剛才像發瘋一樣的亂殺亂砍,還不知劍上的鮮血一直滴在長滿青苔的磚上,他是那麽的仇恨和嗜狂,內心的一股怒氣直衝雲霄外,望月揚天嘯,一切都無了啊。城下看去,那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鮮血早已經侵染了大地,此景給人肅殺的淒涼之感,讓人一時間不寒而栗。這些天威教徒們也隨著楚問天化作青煙而去,一切終歸落地了。

翌日清晨,躺在樹下的傲天,睜開迷迷糊糊的眼坐了起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裏,隻看到這劍上的血跡已經幹了,恍然驚醒一般趕緊提著劍回客棧去了。

回來的路上傲天一直在想昨天和女子的交談,之後闖入了幾個黑衣人,然後就開始大打出手,之後來到城門樓上還隱隱約約記得有一隊人馬路過,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睡在大樹下了,此刻也想不了那麽多了,趕緊回去看看冷前輩的傷勢怎麽樣了。

江坊客棧內,天子房中,一群人圍在冷沐風的窗前,他們個個臉上麵若愁苦,趴在床邊的冷笑顏完全的憔悴了,一言不發的望著,也許是太絕望了,太傷心,太難過,太愁苦,太總之很難訴說她此刻的心情,這時候傲天打開了房門,輕輕的走了進去,天涯回頭一看說道:”大哥,你回來了,昨天你發瘋似的,到底去了哪裏。“傲天沒有說話,來到床邊看著冷沐風安詳的躺在**,趕緊問道:”前輩傷勢如何。“”氣息微弱,筋骨受挫,看來"段飛鷹搖了搖頭扭過身去不說了,傲天一聽趕緊蹲在窗前看著冷沐風說道:“前輩,你醒醒啊,我是傲天啊,我們之間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你不能就這樣一直不醒著啊,你真開眼界看看笑顏啊。”

傲天用手晃著冷沐風,被海嬌和天涯拉開,在一旁的婉兒此刻難受極了,她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隻是希望一切都快好起來,想著當初快快樂樂的多好,此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是一臉陰雲,弄的給生離死別的,婉兒覺得不舒服,就跑了出去,婉婷一看跟了上去。

珊兒趕緊蹲在傲天旁邊說道:“傲大哥,你不要這樣,珊兒心裏很難過。”

此刻的傲天已經不想再多說話,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在他身上已經經曆了,他知道這種苦楚,別人是體會不了的,剩下的唯有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天涯搖搖頭和海嬌,玉指因,塗雪一起出去了

婉婷和婉兒兩個人走在大街上,她們都低著頭一眼不發的,周邊的一切人和事物好像都跟她們沒有了關係,如此愁若滿臉,如此心難靜安,大街上的人也無往日般的熱鬧了,不知道因為什。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走著,婉婷看著婉兒很失落的樣子,遇到這種事情大家心裏難免都難受,看著曾經嘻嘻哈哈與自己玩的婉兒也開始愁若如陰雲,無精打采的,這讓婉婷一時間很難接受,脫口一句:“婉兒姐姐,我們去虎威鏢局看看,那個地方有好玩的,不如去散散心。”說著便拉著婉兒一起去了。

她們剛踏進虎威鏢局的大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這滿院子都是屍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婉婷趕緊跑進去大喊著:“趙英,你在哪裏。”

“別叫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活口的。”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大同派的掌門人秦大同,婉兒看他從後院出來,便懷疑的說道:“是不是你幹的,你為何去後院。“”哎,小姑娘,話不可以亂說,秦某也剛剛來這裏,調查我門派弟子失蹤的事情,剛從城外回來,不僅僅這個地方有屍體,看來昨晚經過一場大戰啊,很是節烈,你們看看這些人都是被一刀斃命的。“看著秦大同指來指去的,婉兒便說道:”昨晚是有黑衣人來著,莫不是他們也來這裏了。“”什麽,有黑衣人,是些什麽人呢。“秦大同很驚訝的問道,隻是婉兒也不知道,昨天經過一戰之後全都逃了,傷的傷,死的死,誰還記得了那麽多啊。”

這時候門外來了一批衙役,他們把這裏團團圍住,誰知知府劉文德下麵走進來說道:“哎呀,這麽多屍體啊,你們幾位是誰啊嗎,莫不是你們幹的。”

“大熱,此言差矣,我等也剛剛前來一步而已,怎可誣陷啊”秦大同趕緊解釋著,那知府才不管那麽多呢,如今這城裏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凶手正找不著呢,便笑著說道:“你們都有嫌疑,跟我去一趟衙門,好好說清楚。““憑什麽啊,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無權利抓人。”婉婷上去便整治道,劉文德捋著胡須說道:”如果不是你們所為,就不必害怕被抓,本官一向清廉,自會查出凶手的,至於你們嗎,給本官回府衙一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就可以了。“”我們才不去進大牢呢,哪裏又髒又臭的。"婉婷拉著婉兒的手就要走,被衙役們團團圍住還拔刀相對,氣的婉婷捋起袖子說道:“你們想打架不成啊,本姑娘奉陪到底。””嗬嗬,好厲害的小丫頭片子,你們真是大膽,難道想要造反,我可是朝廷命官。“婉兒回頭對婉婷道:‘我們隨他去,身正不怕影兒斜,看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還是這位姑娘通情達理啊,那就隨本官回府衙把。“劉文德讓一些人把屍體清理好一切運回去,自己則先打道回府了。

在知府衙門的大唐之內,劉文德坐在上麵,重重一派的說道:”你們跟本官從實招來。“婉婷一看這大堂之內空無一人,這個知府還裝作審犯人一樣,便笑道:”這裏連個衙差都沒有,都沒升堂呢,還想審我們,你可別忘了,我們不是殺人犯。“”殺不殺人犯,你說的不算,本官自會明斷。““你說的也不算,你就是個大貪官,沒見過你這樣的,什麽都不查胡亂上來就是一陣數落,我們要是殺人犯,你的小命也不保了。”聽婉婷這麽一說,氣的劉文德站起來指著說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片子,膽敢藐視本館,來人啊!,對了沒人。“”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一個人,我們三個人,難道你想對抗嗎?

劉文德氣的又坐下來說道:’你不要那麽囂張,一會衙差回來,讓你知道厲害。“”大人,在下秦大同,乃江湖人士,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懷疑是江湖仇殺,或者是一些恩怨。“劉文德摸了摸鼻子說道:‘你怎麽知道是仇殺,本官還有待一步查明呢。”

“大人,你想一想,如果真是我們所為的話,大可一把火燒了,不留一點痕跡,還會等著你們逮個正著,抓我們嗎“秦大同再次的解釋著,誰知劉文德拍著桌子說道:”也許你們想瞞天過海,故弄玄虛呢。“婉婷看那縣官分明就是找麻煩,氣的說道:’你在亂說,小心我揍你。””什麽,你個小丫頭片子,不想活了。“”我不是小丫頭片子,已經長大了,你才是個小老頭呢,一點都不開竅,你屬豬的啊。“婉婷嘻嘻的嘲笑著,氣的劉文德走下來指著說道:“你敢說本官是豬,看我怎麽修理你。”說著捋起袖子,拎起拳頭就要打來,婉兒看不下去了終於爆發了,破口大罵道:“你個老笨瓜,榆木頭,大笨豬,小肚腸,糊塗蟲,怎麽這麽不開竅啊,說多少次你猜相信啊,要是我們殺的,現在就讓你命歸黃泉。”婉兒握緊拳頭就要打過來,嚇得劉文德趕緊後退幾部捂住頭說:“你們幹什麽,想打朝廷命官,我告訴你麽你,要是我上奏朝廷,你們是要殺頭呢。”

秦大同看著縣官就是胡攪蠻纏,背著手就走了,婉兒和婉婷走之前說道:‘你再說,為就打的你滿地找牙。“劉文德一下子老實了。

在回去的路上,婉婷麵露喜色的說道:”剛才真是過癮啊,那個老笨官,真是吃軟不吃硬啊,戲弄之下破了膽,哈哈“婉兒也笑了,感覺隻是強顏歡笑,便一直走,回客棧而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彎新月懸掛天空,其形狀如鐮刀一般,真是月入銀鉤半邊殘啊。

此時的冷沐風已經蘇醒了,他抬著顫抖的手摸著笑顏的臉說道:”顏兒。“笑顏好像聽到有人叫她,趕緊醒了過來,卻看到自己的爹爹睜開了雙眼便大喊著”快來人啊,爹爹醒了。“聞聲而來的眾人都走了進來,看到冷沐風已經醒來,還能說話,大家都很開心,傲天趕緊來到床邊說道:”前輩,你覺得現在怎麽樣了。“冷沐風抓著傲天的手說道:”傲兄弟,快扶起起來。“冷沐風坐了起來,看著大家都喜笑顏開的,一定是在替自己高興,但是身上的痛和傷是別人體會不了的,他明白自己已經很難在熬下去了,便說道:”多謝大家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冷某認識你們這些江湖義士,此生無憾了。“”前輩,不可這麽說,江湖之上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有難自當相助。“”好~好,冷沐風連連稱讚道:”此乃俠之大義者也。“笑顏看著父親好了,撲上去說道:“爹爹,我還以為你醒不了呢,這下好了,以後笑顏哪裏都不去陪著你。”

冷沐風心裏很難過,也許這個願望要讓笑顏失望了,趕緊笑臉說道:”還是我家笑顏最懂事,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好好的,要聽你傲大哥的話,知道沒。“”嗯:笑顏笑著點點頭。

傲天聽出來了異常想要說,被冷沐風製止道:“我現在想出去看月亮了,讓傲兄弟一個人扶著我下去就行了。”

大家都沒有在意,珊兒也帶著笑顏去吃東西了,這幾天可憔悴了,不過現在心情大好,可以好好大吃一頓了。

傲天扶著冷沐風來到院子裏,此刻的夜,靜極了,隻有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這一切似乎都透露著一種悲涼的氛圍,一股清風徐徐使淒涼之感越來越濃厚,冷沐風指著月亮說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生離死別。”

“前輩,為何說的這麽淒涼啊”

冷沐風看著傲天說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傲天一看說了一大推詩歌,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隻覺得很淒涼的感覺,便問道:“前輩有何心事,但凡說來,傲天若能幫助,定會肝腦塗地。”

“傲兄弟,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如今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其實我自感時日不多,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前輩請說。

“我隻有一個顏兒,我不想看著她孤苦伶仃,所以一切都拜托你了。””什麽,傲天有點不明白,趕緊說道:“前輩為何這麽說啊。”

“傲兄弟,我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能夠站起來已經不易,我是逼著體內最後一股真氣給你說的,我死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的幫我照看笑顏,拜托了。”說著,冷沐風口吐鮮血,傲天趕緊扶著說道:“前輩,前輩,你怎麽了,我給你運功。”

"傲兄弟你聽我說,一切都來不及了,你要答應我啊”說著便捂著肚子跪下來,傲天一看趕緊也跪下來說道:“前輩,你這是為何啊,趕快起來。”

冷沐風抓住傲天的胳膊說道:“傲兄弟,我知道這件事情來得突然,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不過也隻有你才能讓我放心的離去啊。““前輩,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的照顧笑顏,讓她長大成人,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真的”冷沐風激動的說道:“那就拜托你了。”

隨即傲天麵向月亮,大聲道:“我傲天今日對天發誓,一定會遵前輩囑托好好的照顧笑顏,天地可鑒。”

冷沐風使勁力氣站起來說道:“傲兄弟,以後就讓笑顏讓你為兄長,遵循傲姓吧。”

“不,前輩,族姓豈可改”

“身體發膚受之母,不可毀傷但是姓氏可以改,就讓笑顏遵循吧。””不,前輩,既然姓氏可以改,大丈夫當機立斷,區區一個姓氏又如何,那就我改吧,以後遵循冷氏就叫冷傲天了。

“什麽,這怎麽能行啊,還是"

前輩莫要在勸,我已經想清楚了。

看傲天這麽堅決,冷沐風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背過去看著月大聲道:”此生足矣啊。“說著便拿著簫坐在地上吹起來,傲天的內心翻滾著,他做出了決定,不是一時的衝動以後的路誰也不知道,回頭看著冷沐風用盡力氣吹著簫聲,是如此的豪邁,這一刻他明白了好多,看開了好多

聽到簫聲的笑顏和珊兒一同跑了出來,此刻的冷沐風坐在屋頂上望月吹簫,是如此的愜意,他大喊一聲:”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快哉,壯哉!說完便吐了一口血,低下了頭。“天空是那樣的深邃,宇宙是如此的廣袤無垠,遙望夜空,滿眼盡是淚珠,傲天閉目思索著

覺得情況不對的珊兒趕緊來到傲天麵前,看著傲天流出了淚水,那一刻珊兒才明白過來笑顏撕心裂肺叫喊著,引得眾人都來了,看著倒在地上的冷沐風大家都愣住了,隻覺得一切都想做夢一樣,一時間都不說話了,呆呆的站著,隻是笑顏的哭喊聲是如期的淒慘

從此冷傲天,執劍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