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愛踹出來

我一鬆手,喬天果然一點不怕我落下殘疾,用遠射的力氣給我小腿一腳。。

嘶。。小牲口。。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踢足球的時候之所以不怕被人鏟,有他很大的功勞。。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要搬走。。”

“我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啊,咱倆不是絕交了麽!”

“你怎麽那麽幼稚啊!就那麽點破事!你就和我絕交?人家都說你聰明,我怎麽看你就有點缺心眼呢?”

“滾,我懶的和你說話,反正我家搬了,不用每天看見某人的臉了。。啊——疼!疼!”

哦?哦。。

原來我無意識的又把他胳膊擰起來了。。誰讓他這麽氣人,奶奶的!

“我他媽就煩你動手,你不就會打架麽?我惹不起你我躲還不行?您老大,我小弟,您高抬貴手,就當我不存在還不行。。。哎呀——疼——啊——阿姨啊————姚悅擰我————我好疼啊阿姨————”

咣!!!!

“放開天天!!”我媽叉腰踹門站在我們麵前。

喬天用力一掙,掙開我的手,跑到我媽身邊,伸出自己的手腕,表情痛不欲生的給我媽看:“阿姨你看姚悅啊。。又打我。。都捏青了。。”

“阿姨看看。。”說著我媽還捏捏那敗類的小臉。。“可不是麽!都青了。。晚上我就收拾他,正好這幾天的帳還沒和他算呢。。”

我媽眼裏射出KILL光波,接受到的我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竄至脊椎。。

不是吧。。今天好象是我爸不上夜班的日子。。果然我媽是要打報告。。

“媽。。媽。。您看我爸在廠裏連著上了這麽多天班,怪累的,就別惹他生氣了。。”

“我惹他生氣!?那我說你你聽過麽。。啊?每次你放學不回家,去網吧玩,我管你你聽過麽!上次開學的摸底考試,你把成績單藏起來了吧?以為我就不知道,排你們班倒數幾名吧?啊?。。”

我媽說著說著,那憤恨的情緒就控製不能,在院裏狂暴的疾走。。看來是想抄東西削我。。

就隻見喬天那小王八蛋屁顛的跑到他家屋裏,摸出一把掃帚,諂媚而端正的遞到我媽手心。。我媽朝喬天投去了:“知阿姨者莫若天天”這樣的眼神,轉身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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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被聞聲趕來的喬天爸媽攔下:“這是這是幹嘛?怎麽又打悅悅啊?”

喬天爸爸忙把我拉到一邊,喬天媽媽忙著安慰我媽:“這小孩子放學都不愛回家。。我們家天天不也是沒事就往空地跑,玩那什麽單排輪麽。。”

“那天天的成績好啊。。這。。你說他剛上高中,就開始混。。混到什麽是個頭啊。。”

我耳朵那個老繭一層層啊。。

天天就這點破事。。我揉揉屁股,看見一邊笑的不行的喬天,朝他伸出了中指。。

凸- -

他對於我距他不足兩米,卻不能得而誅之的現狀十分滿意。。朝我吐舌頭翻白眼。。

我咬牙切齒的表情不想被喬天爸爸瞧見,順著我的目光過去,結果看見他家兒子上竄下跳春光無限的嘲笑我,頓時急火攻心:“你也不是什麽好餅!”

一巴掌拍過去。。。

晚上十點多,我聽著爸媽那屋聊天聲漸漸消失,便從**爬起,拎著馬紮悄悄推門出去。。十月初的夜裏一點也不覺得冷。。我作賊狀敲喬天那屋玻璃。。

他刷的拉開窗簾,黑著老臉和我對視。。

“天天。。出來聊天。。”我在窗戶這邊嘶啞。。

“給。。我。。滾。。。”他在窗戶那邊嘶吼。。

畢竟是嘶吼。。沒什麽聲音。。但我們也不需要,讀唇看口型是我倆研發並練就的第一套童子功。。

他指著自己腫脹起來的臉,意思是:“看被我爸扇的!你說你怎麽賠我?”

我立即轉過去給他看我豐滿有加的屁股:“我靠我都被打成S型了,你說你怎麽賠我!?”

倆人隔著窗戶再次怒目相對,在玻璃處擦出了璀璨而奪目的火花。。

“行了——你別——鬧——了——出來——聊會天兒——過兩天——你就不住這了——”注意口型注意口型。。

“你——”

估計是想罵我什麽,結果忽然良心發現了吧,我聽屋裏一陣騷亂。。那人找褲子穿褲子係腰帶穿鞋的一係列動靜。。。

我這他媽心煩。。

“行了行了你大半夜注意什麽形象!穿什麽褲子啊,我就光膀子呢!”

“你滾,誰和你一樣!”

不一會,豎著眼睛橫著出來了。。院子裏的燈不太亮,可是他的眼睛到是忽閃忽閃亮晶晶的。。

“去空地呆會兒?”

“我家小板凳都運新家那邊去了。。”

“你坐我馬紮。。”

“恩。。”

“你還真不客氣!我坐哪兒?”

“誰管你!坐狗大便上!”

“我操你媽喬天你又想挨揍!”

“你倆大半夜吵什麽吵!!!要出去趕緊滾出去!!!”兩家人齊齊河東獅吼。。。

我和喬天吐了吐舌頭,灰溜溜的拎著馬紮,穿過幾條胡同,到了一片空地。

這是我們小時候就常常來玩的地方,小時侯看來,這塊地方是那麽神奇,似乎每天在這裏。仍不能完整的看到它的樣子。。

每天都有不一樣的驚喜,今天在那邊開了幾朵小花,明天在這片草地上抓到幾隻螞蚱,那邊的樹可以爬,這邊的石板可以畫畫。。

記憶裏這裏那麽寬敞,寬敞到可以包含我們整個童年。。在這裏合夥PK別的小團夥,在這裏打的第一場架,在這裏第一次滑單排,或是沒考好時,一塊藏到這裏躲避挨罵。

“你說。。今天他們怎麽放咱們出來了。。每次一抓到,肯定把咱們遣返回去睡覺啊。。”我撓撓頭。。

“笨啊你。。咱倆從小就在一起。。鄰裏鄰居的十多年了。。說搬就要搬了。。他們想讓咱倆單獨說說話唄。。”他特懂行的回答我。。

“喬天!你還真當我不知道啊!算了,能說出這話說明你還算個人,良心還沒都喂狗!!”

“滾!我高興死了!可他媽搬了!”

他啪的把我的小馬紮拍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麵。。

我仔細檢查檢查,恩,喬天附近都沒有狗狗牌地雷,才放心的挨著他坐到地上。。

“喬天。。我可還沒原諒你呢!你搬家就不告訴我一人,你他媽有人性沒人性啊!”

“行了你,就那麽點屁事!再說我媽不是告訴你媽了麽!我哪知道你媽沒和你說!”

“那這事你沒和我說,我能信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八卦檔的?她說的話有譜麽。。”

“行了行了。。是我不對!”

“我靠你看你不對的也那麽有理!!”

“你呢你呢,把我照片給咱們班女生看。。我我我個一班之長。。我以後怎麽麵對咱們班女生啊!”

“行了你,小P心眼吧!就會在女生麵前裝。。”

“滾!”

“你滾!”

“滾!”

“你滾。。”

“滾。。”

“天天。。”

“我靠你好惡心,別那麽叫我。。”

“嘿嘿。。你以前還叫我悅悅哥呢。。小時候舌頭還大。。叫出來都這聲兒的——悅悅得得。。”

“滾!靠!”喬天露出那是我一輩子的奇恥大辱這樣的表情。。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兩人都不自覺的抱住胳膊,可是“咱們回去吧”這句話,誰都沒說出口。。

我沒穿上衣,就下麵一條大短褲,凍的有點哆嗦。。

喬天忽然伸手拍我後背一把,可能是身上太涼了,覺得他手心滾燙滾燙的。。

“回去吧,你都直哆嗦了。。”

“沒有。。再呆會,一會就不冷了。。”

他沒說話,我倆白癡一樣,一個坐在馬紮上,抱著胳膊。另一個坐在冰涼的地上,抱著大腿。。眼神迷離的看向遠處若有似無的星星。。。

兩人說話逐漸都不利落了,總帶著點凍僵的顫音。。

“天天。。你舍得搬走麽哦哦。。”

“白癡。。我說不搬。。有人同意麽哦哦。。”

“恩哦。。”

這一個晚上,其實我就想知道這麽一句話。。

兩個人默契的起身回家,我這身行頭基本等於**,小風刮我身上跟小刀割似的,這個冷啊。。我一把抱住喬天,好歹他穿件帽衫。。

等我把冰涼的手塞進他衣服裏麵。。發現這混蛋還穿一背心呢。。真會保暖啊你!我於是就隨便摸了兩把。。

“我靠你耍什麽流氓。。”

“我冷啊。。”

“就快到家了,你別趴我身上!”

“不~嘛~”

於是。。他揮起冰涼的馬紮砸我**的後背。。

於是。。我覺得他還是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