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兩人都被撞倒在地,吳佩佩感覺渾身一疼,頓時昏了過去。

“天啊,出車禍了,有人被撞倒了。”

“是孕婦啊。”

“那個女的怎麽樣啊?”

“天啊,好多血。”

一時間十足路口圍滿了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上前,指指點點的的人倒是多卻沒有一個人打急救電話。

“佩佩!”何流觴一聲嘶吼,手上的蛋糕掉在地上。

“老婆,別怕,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何流觴滿臉的慘白,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小女人此時卻了無生氣躺在血泊之中。

“鬱叔,佩佩跟一個女孩一起出車禍了,快來人,快來人啊,我在人民街這裏,快!”何流觴說道最後的聲音像是處在暴怒中的小獸。

憤怒卻帶著痛心疾首的無奈。

掛斷電話的何流觴坐在地上看著昏迷的吳佩佩,立刻又給顏墨打電話。

“幫我查查人民街十足路口的監控,對現在就要,佩佩被人撞了,車子逃跑了。”何流觴無比清晰的說著眼前讓他崩潰的事實。

可是縱使崩潰,他卻陡然變得冷靜,邪魅的雙眸掩去了平日裏的那份邪肆,徹底變得讓人驚恐,仿佛一眼便讓人像掉進冰潭之中,冷的害怕。

何流觴怒了,京都也跟著大亂了起來,何家的二少爺平日裏散漫悠然,讓人一看便覺得是花花公子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監控畫麵上,吳佩佩正興高采烈的要去馬路對麵買糖葫蘆,就看到季萌兒的車子疾馳而來,看到車子的時候她已經來不及反應,另外一個女孩正好在吳佩佩的身邊,她同是也看到了車子,伸手一拽將吳佩佩拉倒自己的身邊,可是車子依然連猶豫都沒有轉了方向盤,一路衝向二人,女孩與佩佩並列被同時撞道在地。

可是當他看到監控裏的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時,他直接一拳打碎了真個監控屏幕。

“活捉回來,我要扒了她的皮。”何流觴咬牙切齒的說著,眼眸裏直接閃爍一股驚心動魄狠戾。

再次回到手術室的門口,所有人都是一臉焦急的等待著紅燈變綠燈。

黃醫生出來脫下手套看了一眼眾人。

“孩子保住了,大人……進去見最後一麵吧”說著他搖搖頭。

“不……”花雲朵崩潰了,一聲嘶吼徹底倒在了何莫宸的懷裏。

“快,送搶救室!”何莫宸喊了一聲。

“另外一個女孩怎麽樣。”顏墨問道。

“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另外一個醫生回答說道。

“辛苦你們了,下去休息吧。”顏墨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冰冷的手術室,孩子皺成一團,躺在溫箱裏顫抖的手腳毫無規律的動著,她閉著眼睛聲音哭的很大聲,像是在悲鳴怎麽沒有人來管她。

何流觴眼眶猩紅看著呼吸不正常的吳佩佩,她七竅流血,痛苦的掙紮,渾身雖然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頭腦還是清醒的,她仰著頭看著保溫箱裏的孩子,艱難的露出一個微笑。

再次挪動頭顱,吳佩佩感覺到那份真切血管斷裂的感覺,血頓時從口中湧了出來。

“老公,我愛……”她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

“佩佩……”何流觴一臉驚慌想要上前拉住她抬起的手,可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吳佩佩的手卻落了下

來。

“不……不……不啊。”何流觴往前跑去拉著吳佩佩的手,聲嘶力竭的嘶吼,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個年終將過的不平靜,前幾天佩佩還在說要一起過大年,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轉眼間竟然陰陽相隔。

吳佩佩跟何流觴說要跟花雲朵一起舉辦婚禮,所以何流觴一直缺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吳佩佩說等過完年生完孩子就把父母接過來住,他們就在京都定居了。

吳佩佩說想要吃糖葫蘆和慕斯蛋糕,可是到死都沒有吃上一口。

吳佩佩說何流觴,我愛你。

京都最大的教堂迎來了一個盛世婚禮,新郎何流觴一身白色婚紗,穿著高跟鞋,盡管走路略帶著踉蹌,可是他依然一個人走完了長長的紅毯。

而紅毯的盡頭等待他的是一副水晶棺,裏麵躺著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女人。

何流觴雙眼通紅看著十字架麵前的神父,在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吳佩佩毅力啊怪笑卻又隱忍的樣子。

這是她要求的,她說過,結婚的當天她要做新郎,讓何流觴做新娘,何流觴答應了。

“咚咚的咚,咚咚的咚,咚咚的咚咚,咚咚的咚。”婚禮進行曲彌漫在整個教堂裏,聲音越是輕快悅耳,越讓人痛心疾首。

花雲朵抱著剛出世的孩子,一臉的悲痛,每當看到軟糯的孩子麵容是如此像吳佩佩的時候,她的眼淚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掉。

“新郎何流觴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平窮還是富貴,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願意。”

“新娘吳佩佩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貴,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都愛他,尊重他,照顧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願意。”何流觴臉上平靜,溫柔的看著躺在水晶棺裏的女人淡淡的開口。

“主啊,戒指將帶便他們發出的誓言的約束。”

何流觴拿著堂倌端來的戒指為吳佩佩帶上。緊接著又將屬於自己的戒指套在了無名指上。

“何流觴,吳佩佩,我已經見證你們相互的誓言,現在我宣布你們已經結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何流觴按下開關,水晶棺打開,躺在花叢裏的吳佩佩突然麵色泛紅,就像是正常人睡著了一樣,在看她眼角竟然掛著淚水,一直順著眼角滑落。

所有人都驚奇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何流觴扶著水晶棺俯身而下。

“佩佩吾妻,我愛你,一輩子。”何流觴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完,低頭吻上她的唇,眼眸中的淚水隨著閉上眼睛滴落在她的臉上。

一吻結束,吳佩佩的容光已然不在,從此隕落。

“嗚嗚……嗚嗚,佩佩。”花雲朵接近崩潰靠在何莫宸的肩膀上哭的歇斯底裏,就連嘴唇咬破也感覺不到疼痛。

盛大的婚禮結束,吳佩佩緊接著便送去了火葬場,看著吳佩佩被推入火洞裏,何流觴抬頭看了看天,臉色鐵青卻沒有留下一滴淚來。

一切都來的那麽突然,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處在極度的悲傷之中。

這是何莫宸的電話響了起來。

“那個救人的小丫頭,醒了,她好像失憶了,大吵大鬧著要找老公。”何莫宸掛斷電話對何流觴淡淡的開口。

“走。”何流觴冷著臉,聲音嘶啞的說著。

到了醫院那個病**的女孩果然像瘋子一樣戒備的看著所有醫生,直到何流觴的出現。

“老公,你終於來了,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女孩一把撲向何流觴緊緊的抱著他說什麽也不肯撒手。

“這是怎麽回事?”何流觴冷眉緊蹙,急切的想要掰開女孩的手。

“她失憶了,可是卻能記住自己已婚的事情,這裏是她的身份證,已經派人去查了。”Sam說著遞上身份證。

李佩兒,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九日出生,看到她的身份證,何流觴陡然變了臉色,吳佩佩也是四月十九生的,兩人竟然是同日同月生的。

“老公,你怎麽了?”李佩兒一臉無辜的看著何流觴,開口問道。

“沒事,你先上床,我去有點事。”何流觴礙於她手上的原因,沒有發火隻是淡淡的說著。

“好,那你早點回來啊。”說著李佩兒立刻鬆開何流觴,乖巧的爬上床,蓋上被子一臉無辜的看著何流觴。

所有人都覺得玄幻了,這個李佩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展顏來了,帶著最誠懇的歉意來到了仁術藥業的總裁辦公室。

她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個小時,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直到何流觴是礙於何莫宸才這樣避著自己,以為她知道,按照何流觴的性子,即使是一槍崩了她也不為過。

終究還是沒能等到他,怏怏的離開了總裁辦公室,季展顏想到了花雲朵,驅車來到花雲朵的幸福花坊的家裏。

“坐吧,房子比較小,有些亂。”花雲朵拿掉沙發上的一件小孩的衣服,淡淡的開口。

“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何流觴,這誠心道歉的。”季展顏坐在上發上直接說明了來意。

“這個我幫不了你。”花雲朵說著眼眶便紅了起來,走到裏屋她把吳佩佩的孩子抱起來,托在掌心裏寵愛的哼著搖籃曲。

“我知道,我知道萌萌罪無可恕,但是難道真的要去親眼看著她去死麽?”季展顏還是想要救自己的妹妹。

“如果當初你攔著她,讓她不要這樣任性,她怎麽可能這樣囂張下去。”花雲朵冷眼直接對上季展顏的眸子。

“我……”季展顏一陣心虛。

是的,她對於季萌兒的胡鬧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想看看何莫宸跟花雲朵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難道真的拆不散麽。

心裏一股難以抹平的氣憤讓她一再縱容,她就是借著妹妹來破壞他們二人的。

妹妹知道也就算了,這樣的心計竟然被花雲朵看穿。

“別讓我在看見你,否則我會怒意難消恨不能找你算賬,你跟季萌兒是親姐妹,知道要護著她,我跟吳佩佩也是一樣的,要不是看在葉峰的麵子上,我是不會讓你進我的家門的。”花雲朵冷眼婆娑哭意難平,一臉的恨意菁菁盯著季展顏。

“對不起。”季展顏站起來,沮喪的離開。

這一次看來妹妹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香山腳下一件破敗的民房裏季萌兒狼吞虎咽的啃著饅頭,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光鮮靚麗,水靈的眸子除了眼前的一堆食物就是四處打探的驚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