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良家婦女

吃飯的時候何春喜回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男人已經坐在餐桌邊,臉色立即陰了幾分。何三蓮趕緊揮手讓她過來吃飯:“洗洗手,快來。”

何春喜跑到衛生間洗了手,出來的時候看見何三蓮在盛飯,男人坐在一旁看著書,眼神清冷。何春喜嘟著嘴直接坐到男人對麵囔囔就道:“有錢人又怎樣?哼,等我賺錢了,讓你們還狗眼看人低!!”說著還不泄憤的拿著筷子插激n白花花的米飯裏用力的剁了幾下。

男人冷冷的抬了一下頭,看著何春喜,眼神冷峻了幾分,何春喜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何三蓮立即膽戰心驚的拿著沾滿米飯的勺子割斷兩人的視線,男人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慢悠悠的放下書,抬頭看向何三蓮:“怎麽回事?”

“我妹妹還沒開學……我想讓她住在這裏。”她也不能讓春喜一個人住在秦淮家。

“姐,你幹嘛啦。說話直起腰板,求他似地。”春喜看著何三蓮眼裏微微的懇求很是不爽,伸手拍在何三蓮的腰杆上。

“合約裏麵應該沒有讓小姨子入住的條件。”男人冷冷的又是一眼瞥向何春喜。

“我姐哪裏欠你了?錢是嗎?不就是錢,幾張紙,我燒給你!”

“春喜,閉嘴!”何三蓮立即出聲嗬止何春喜,這兩個人是命盤不對嗎?這麽互相看不順眼。

“……”何春喜一口氣嘢不下去,瞪著眼睛低頭用力的扒了幾口飯,餘光還不放棄的盯著男人的臉,男人卻早已經像是沒有有這回事的隻是吃自己的飯,一臉的悠然。

“我會緊緊盯著你的,看你會不會欺負我姐!”春喜在心底狠狠的下了決心,很快就吃完了飯,以至於根本沒有看見何三蓮的手指受了傷。

她吃晚飯就上了樓,留下何三蓮和雲在森兩個人。

“謝謝你。”何三蓮幾乎沒有動筷子,到是男人已經喝了兩碗湯,一碗米飯也快要吃完了。

“謝我做什麽。”男人不動神色,夾了一筷子菜細嚼慢咽。

“包容春喜的無禮。她肯定是遇到什麽事情了,不然不會這麽沒禮貌的。還有……讓她住在這裏。”

“你怎麽知道我同意了?”他淡淡的瞥向她,放下筷子,似乎吃飽了。

“我知道你同意了。”早在春喜進屋的時候,早在他回來的時候,他沒有提過,就是默認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會同意這點小事。

男人不再說話,隻是站了起來,手指敲著桌子輕言道:“明天和我去見母親。”

“要……要去見婆婆麽?我要不要準備什麽?”他突然岔開的話題讓她有些緊張,站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睛。

“不用。就……這樣。簡單就好。”他的視線有那麽三秒落在她的眼眸裏,雖然是冷清的,卻灼熱了她。

她看著他轉身離去,久久才鬆了一口氣,摸摸額頭,看著一桌子菜,還剩了一半。

坐了下來靜靜的吃著,她告訴自己,何三蓮不要心悸,要收回不該有的東西,要隱藏不該有的情緒。

她今天難得用一次洗碗機,因為手指也不能沾水,弄了好半天才看懂說明書。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間,春喜已經半睡著,看到她進來翻了一個身:“姐……對不起,給你尷尬。”好像醒了一些,看著何春喜不太高興卻又愧疚。

“遇到什麽事情了?”何三蓮走到衣櫥邊拿洗澡換洗的衣服,看著手指考慮了半響還是拿了出來,這創可貼已經可以放一下水吧?

“我散步的時候遇見一個賤男春,他竟然說我是女仆!!?還讓我替他看狗,我想,幫他就幫他,反正我也無所謂。可是那條狗是什麽警犬,很凶,我牽著它的時候就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拉住那條狗,就被它拉著跑,跑了好久我摔到地上了,那條狗也被我弄丟了。那個男人就一直罵我,我忍不住……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然後我就逃回來。可是我現在還不泄氣,這是什麽人啊,我幫他誒,他還這樣!!真是士可殺不可辱啊!”

何三蓮笑著開始脫衣服:“那他應該知道教訓了,我妹妹這麽厲害,給他一拳是應該的。”

“哼!下次再遇見他,我還應該罵回去!姐……我終於理解那天雲在森罵你時的感受了,真的很傷自尊。”

何三蓮一頓,光**身子背對著春喜,半天才緩緩的說道:“自尊被傷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不敢去撿回來。”

半響身後沒有響應,她回頭看到何春喜已然睡著,無聲的笑笑,伸手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向浴室走去。

所以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可悲,所以她回來了。

雲在森再一次吃到南瓜粥,連吃了三碗。連何春喜都愣了,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麽喜歡姐姐做的南瓜粥啊?真是意外,卻又覺得好笑。

富人啊,有時候吃遍了山珍海味,回頭一看,還是最喜歡清淡小粥。

吃早飯的時候春喜才發現何三蓮的手受了傷,早餐就自動撿碗去洗。雲在森出去開車,何三蓮知道要走了,卻說要上樓去一下,男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自己往外走去。

何三蓮吩咐讓她自己在家玩,告訴她冰箱裏有自己做好的飯,便立即向樓上飛去。

男人坐在法拉利跑車上,拉下敞篷靜靜的等著何三蓮,雖然有些沒耐心還是等了下去。

直到玄關處傳來春喜的大嗓門:“姐,你打扮這麽好看做什麽?你們去約會嗎?”

“不是啦,是看望他母親,我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像是換好了鞋,她走了出來站在門口。

那衣服是上次秦淮給她挑選的,一直放在櫃子裏沒有穿過。白色的雪紗真絲及膝長裙,白色的小手提包,白色的高跟鞋,頭發半拉紮了一個鳳尾頭,齊齊的披在背後。

看起來很端莊,很良家婦女。

男人像是沒什麽表情,何三蓮緊張的跑到車邊抱歉道:“久等了。”

坐進副駕駛座,車子緩緩啟動,不再像那次去酒店一樣的急速,雖然速度也不慢,可是就這樣吹著夏天的風,總是最舒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