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紳在觀察八方的時候,飯店裏走出一個胖胖的大肚中年男子。

“徐老板啊,怎麽樣啊,腳好了嗎?定下來沒有?”

他叫何曉峰,現在飯店的租客,就是他想轉讓給徐麗。

“我帶我弟弟來看看。”徐麗微微一笑,薑紳也向他點了點頭。

“行了,不用看了,就這裏吧。”薑紳那有時間和他在這磨嘰:“把主家叫出來,合同簽了。”

“啊——”何曉峰倒沒想到,這看上去和一個高中生一樣的小夥子,竟然能做徐麗的主。

徐麗聽了,連連點頭:“魏老板呢,我弟弟發話了,那就叫魏老板出來簽合同吧。”

“好,好,哈哈哈,徐老板爽快。”何曉峰愣了下後就回過神來了,我管你們誰做主,我轉手就不關我的事了。

魏老板是飯店的主人,十幾年前花了十五萬塊買下的,現在漲到幾百萬,據說他在政府部門上班,所以把這飯店租掉了,每年的租金都夠他用的。

何曉峰一個電話,魏老板很快到場,三方隨便談了談,就把合同簽了下來,兩年一簽,每年租金漲一萬塊,租金是每年一付。

然後就是轉名,辦手續,整個一下午徐麗忙的不可開交,反而是薑紳帶著雙兒沒什麽事做,在飯店中玩耍。

到了下午兩點多鍾的時候,飯店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停車保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薑老板,薑老板。”

“嗯——”薑紳正和雙兒玩呢,聞言站了起來:“什麽事?”

“有人來收錢了。”保安眼中閃過一絲奇特的眼神。

薑紳和徐麗不知道,保安最清楚何曉峰為什麽要轉讓,就是被人收錢收怕了,隻好把飯店轉讓了。

本以為新老板是什麽達官富商,沒想到是一個美豔少婦,和一個高中生男孩。

“收錢?”我飯店都沒營業呢,誰來收錢?薑紳讓雙兒玩自己的手機,跟著保安走了出去。

門口停著一輛麵包車,外麵站著六個青年。

領頭的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滿臉橫肉,一看就是凶神惡煞之輩。

“虎哥。”保安恭恭敬敬叫了聲虎哥,然後指著薑紳:“這是我們新老板,薑老板。”

“薑老板?”虎哥一看薑紳這小排骨,再看看他學生一樣的娃娃臉,差點就笑了出來。

“薑老板是吧,我是城東虎哥,兄弟們聽說你最近盤下這飯店,準備大展拳腳,我們代表城東歡迎薑老板到這裏投資——”

“要多少?”薑紳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一個月要交多少?”

“——”虎哥先是一愣,接著嗬嗬笑了起來,笑的臉上的橫肉不停的顫動。

小夥子,有前途啊:“薑老板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是黑社會一樣,我就是混口飯吃,這個數吧。”虎哥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薑紳試探著問。

“兩千,嗬嗬嗬,薑老板,兩千油錢都不夠啊。”虎哥看了看自己的破麵包。

“兩萬?”薑紳眼中也是凶光大盛,老子一年租金才十八萬,你每月要兩萬?比租金還貴。

“好事成雙,大家發財,圖個吉利嘛,哈哈哈。”虎哥狂笑,有種你不給兩萬試試。

“哎,虎哥,薑老板初來乍到,給個麵子,給個麵子,少一點少一點。”保安居然還站出來替薑紳說話。

“關你屁事。”虎哥臉色一沉,猛的一伸手,叭,一個巴掌就打在保安臉上。

“嘶——”保安捂著臉連退數步,又驚又懼。

這是殺雞儆猴啊,薑紳臉上看不出喜怒。

“兩萬,拿去吧。”他從懷中一摸,神念微動,就從儲物空間拿出兩萬塊。

全場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薑紳這少年身上,竟然帶著兩萬現金,而且付的這麽爽快,看來,我這一巴掌打的有效果啊。

“是不是以後有什麽麻煩,隻要找虎哥就是。”薑紳問。

算你識趣,虎哥得意的笑著:“哈哈哈,那是,那是,薑老板真是少年英雄。”

他笑眯眯收過兩萬塊,拍著胸脯大聲道:“以後這片有什麽事,報我虎哥的名字,哈哈哈。”

說罷使了個眼色,帶著五個小弟回到麵包車上。

看著他們揚長而去,薑紳道:“是不是何曉峰也受不了他們,才轉的?”

“哎”保安搖搖頭:“有什麽辦法,這些人很聰明的,報警也沒用,他們不打不鬧,每天過來十幾個人,一人占一桌,點一個菜,錢照付,你說這生意怎麽做?”

薑紳聞言也隻能皺眉,他們這樣又不犯法,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

讓他們這麽搞,再大的飯店都要被搞的關門。

“行了,這事你不要和徐總說。”徐總,自然就是徐麗。

“哦,好的。”保安點點頭。

薑紳又陪雙兒玩了一會,然後先帶著雙兒回家。

此時,東大街,離他們飯店不遠的某處房屋中,虎哥帶著五個小弟正圍坐一團。

虎哥拿著電話,電話的那頭有一個很低沉的聲音。

“你說什麽,他很爽快就付了兩萬塊?”

“是啊,小白哥,這怎麽辦?”

“嗎的,他這小飯店一個月能搞多少錢,行了,錢你照收,等他開業,我會再找人,衛生、消防,嗎的,到時弄死他X的。”

“謝謝小白哥,謝謝小白哥。”

“嗯,不過阿虎,這兩萬塊,你要交一萬塊出來,我找衛生、消防,總要打點是不是。”

“嗎的。”阿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他在電話裏卻不敢這麽說,忙陪笑道:“那是,那裏,小白哥拿一萬五也是正常的。”

“行了,我隻要一萬,就這樣,叭。”對方掛了電話。

“什麽?”虎哥邊上一個小弟叫了起來:“小白哥要拿一萬五?”

“狗日的。”阿虎暗暗得意,老子一句話,就賺了五千塊,但是表情上裝的彼為生氣:“兄弟們,隻有五千塊分了,我阿虎隻要五百塊,其他的,大家拿去分了吧。”

“虎哥,小白哥太不仗義了,我們是為他出頭啊。”

“虎哥,你是老大,你拿一千,其餘我們分。”

“放屁,虎哥其碼也要拿兩千,我們五人分三千就可以了。”

“就是,就是,虎哥為小白哥做了這麽多事——”

眾小弟義憤填膺,紛紛勸說虎哥多拿一點。

“這怎麽行,大家都是兄弟。”虎哥還裝腔作勢,推讓一番後,又拿了一千塊。

加上他貪汙的,這樣他一共拿到六千塊。

每個月有六千,那也是公務員的待遇了,真希望這飯店能一直開下去。

就在這時,其中的一個小混混,突然眼神一變,接著猛的一站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要錢。”說罷,這小混混手心一揚,掏出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胸口撲哧一刀就剌下。

“啊——”小混混慘叫了一聲,暈死過去。

“阿狗,你幹什麽?”虎哥和其他人又驚又懼。

“虎哥,虎哥,我覺的生活好無聊啊。”又一個小混混眼神癡呆,雙眼迷離。

接著就見他拿起桌上的一個煙灰缸,對著自己的頭就狠狠的砸下去。

砰,砰,砰。

一下,兩下,鮮血四濺,他好像完全沒有痛楚,仍然不停的砸下去。

“阿偉,你瘋了。”兩個小混混瘋狂的撲上去一左一右想拉住他的手。

但是這阿偉手上的力氣遠遠超過他們。

砰,砰,砰,一口氣連砸八下,腦袋一垂,撲通倒地。

嘶,所有人都嚇傻了。

太詭異了,撞鬼了。

大白天,撞鬼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虎哥覺的從頭皮涼到腳跟。

砰,房門開了,一個陰沉著臉的少年走了進來。

“我城東紳哥的錢也敢拿,鍾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薑紳出現。

“原來是你搞的鬼。”虎哥猛的一把掀翻桌子。

“砍他。”桌底下原來被膠帶膠著幾把長刀。

錚,錚,有兩個小混混膽子較大,奪了兩把刀就衝向薑紳。

另一個小混混大概被剛才的一幕嚇傻了,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砍你嗎的。”薑紳一步跨下,砰,一拳打在其中的一把刀上。

崩,那長刀直接一分為二,然後重重的拳頭打在那小混混的臉上。

撲哧,他一口鮮血帶著最少五粒牙齒,整個人飛出去撞到牆上。

另一個小混混,當的一刀,正中薑紳的額頭。

這是薑紳故意讓他斬中。

虎哥看的清清楚楚,這一刀斬中薑紳,又是崩的一聲,長刀被彈了起來。

“砍自己吧你。”薑紳神念一動。

那小混混雙眼突然呆滯,回手就是一刀,撲哧,砍在自己的下腹上。

“啊——”他清醒過來,痛苦的慘叫,躺到地上左右翻滾。

“我錯了。”撲通一聲,虎哥跪到在地,叭叭,正反雙手,先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紳哥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5555。”虎哥要完全嚇的屎了,這是多麽詭異的一幕,一拳打斷長刀,刀砍反被彈開。

更誇張的是,經常自己捅自己。

這要死在大街上,都破不了案啊。

這那裏是人啊,這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