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不是來照顧他的

這麽晚了,打電話給白教授貌似有些不妥,而且白教授也不可能來照顧陸瑞東,畢竟也隻是師生關係。

而喬子墨呢?今兒個上午競標結束時,她還曾見喬子墨來跟陸瑞東說過話,想來倆人關係應該不錯。

想到這裏,她最終還是按下了喬子墨的電話,響了將近十聲才被接起。

“喂,”喬子墨的聲音很自然的傳來:“瑞東,你今晚還有時間跟我打電話?”

“我是章子君,”子君搶在喬子墨驚訝出聲之前開口:“陸瑞東他晚上喝酒喝醉了,這會兒胃出血在做手術,你知道他家人的聯係方式嗎?”

“什麽,他胃出血?”喬子墨在電話那邊驚訝出聲,不待章子君回到又趕緊說:“我不知道他家人的情況,他從來都沒提起過,他現在情況嚴重嗎?”

“情況應該比較嚴重,”子君望了眼還紅著燈的手術室,“現在還在手術中,已經進去十幾分鍾了。”

“那..。”喬子墨在電話那邊沉吟一下:“我過來一趟吧。”

“好的,謝謝!”

子君掛了電話長長的鬆了口氣,喬子墨過來怎麽著比她一個人在這要好一些。

“陸瑞東家屬,趕緊去辦理住院手續,”護士拿了住院單出來遞給章子君:“病人做了手術,需要住院幾天。”

子君點點頭,拿了住院單迅速的朝著住院部收費窗口走去。

喬子墨剛掛了電話,就看見佟振宇正扭頭看著他,歎息了一聲道:“對不起哦,你這慶功宴我不陪你了,陸瑞東那家夥喝醉酒胃出血住院,在做手術呢,我這得去看一看。”

“剛剛誰打你電話?”佟振宇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陸瑞東啊,”喬子墨把手機伸到他跟前,打開通話記錄給他看:“這不,陸瑞東來電?”

佟振宇嘴角抽搐一下,他剛剛明明隱隱約約聽見電話那邊是個女音,這會兒喬子墨卻說是陸瑞東打給他的。

也不拆穿他的謊言,佟振宇把手裏的酒杯放下淡淡的道:“既然陸瑞東要做手術,我跟你一起去,畢竟我跟他也算是認識一場。”

“喂,他隻是住院,又不是死了,什麽叫認識一場非要去的?”喬子墨即刻攔著他:“振宇,你就不用去了,你跟他..。”

“我跟他也算是朋友,”佟振宇用手把喬子墨推開:“你去不去?不去我讓孫興開車送我一個人過去,反正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佟振宇說完這句,人已經推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喬子墨稍微楞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追上來:“等等,我也喝了酒不能開車,我們坐一輛車過去吧,好在孫興今晚沒喝酒。”

子君剛把住院手續辦好,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陸瑞東被推了出來,而全身麻醉的他還沒醒過來。

當然是直接送病房去,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陸瑞東,子君的眉頭皺了皺,平日裏見陸瑞東一向堅強樂觀,她沒想到他原來居然有胃病。

把陸瑞東送病房安頓好,醫生和護士過來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然後讓醒過來後再按呼叫器通知。

醫生護士出去了,子君趕緊去洗手間打了盆熱水過來,拿了剛買的毛巾擰了把水準備給陸瑞東擦額頭上的汗。

“篤篤篤”門外響起敲門聲,子君以為又醫生或護士,抬頭朝門外喊了聲:“門沒鎖。”

佟振宇推開門走進去,當看見章子君正拿著毛巾給陸瑞東臉上擦汗時臉色當即一沉,心裏瞬間就不痛快起來。

陸瑞東胃出血住院章子君就跑來照顧他,而他那次胃病出院,章子君卻是——

好吧,章子君中午給他送了一束有些焉了的向日葵過來,卻是——沒照顧他一下!

心裏沒來由的嫉妒和生氣,幾乎是本能的上前,一把抓過章子君手裏的毛巾丟到盆裏。

手裏的毛巾突然被人抓掉,子君這才抬頭,當發現站在身邊的人是佟振宇時,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扭頭,才發現後麵跟進來的是喬子墨。

“那汗擦也沒用,痛的時候會一直出汗下去的,”佟振宇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剛才魯莽的動作做解釋。

子君嘴角抽搐一下,端起臉盆轉身朝洗手間走去,這裏是病房,喬子墨也在場,她不想跟佟振宇吵架。

“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佟振宇跟到洗手間,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趕緊關心的問了句。

子君抬頭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皺著眉頭問了句:“有嗎?”

“怎麽沒有?”佟振宇看著走出洗手間的她:“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子君想逞強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肚子就不爭氣的傳來咕嚕的聲響,偏偏,還被佟振宇給聽到了。

“子墨,我帶子君出去吃飯,你在這守著。”佟振宇對喬子墨吩咐完,抓起子君的手就朝門外走。

“喂,我也沒吃飯,”喬子墨不滿的喊著,晚上光顧著喝酒了,誰吃過飯?再說酒會上有幾個男人正兒八經吃飯的?

“等會我們給你打包回來。”佟振宇頭都沒回的喊了聲,直接拉著章子君朝門外走去。

“喂,我不要跟你出去吃飯,”子君用力的掙紮著,想要掙脫佟振宇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你也幫我打包回來就可以了。”

“我吃飯很慢的,等我打包回來,你都已經餓死了,”佟振宇一針見血的指出:“剛剛你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聲音好大。”

“那也不管你事,”子君依然用力的掙紮著:“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可以走了,有你們照顧他就可以了。”

“你怎麽可以走?”喬子率先跳起來反對:“我們隻是陸瑞東的朋友,不是他的家人,我們聽說他生病是來看他的,不是來照顧他的。”

章子君聽了這話皺皺眉頭,然後淡淡的道:“你們已經看過他了,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們可以走了,我留在這就行了。”

所謂人情似紙張張薄,關鍵時刻,還真的就能看出這人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