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兄弟矛盾

拓跋家。

湛藍色的夜幕中點綴著點點的星光,月與星的相伴,顯得有些冷清。

一陣陣寒風吹來,卷起了地上的落葉,那紛飛的落葉猶如許多的蝴蝶一樣,漫天飛舞。

一座兩層的歐式豪宅,室內複合式的兩層空間,總體布置偏向英式風格,室內簡潔,空間充滿錯落感,優雅而不顯奢華,也不會過於沉悶,不失主人的xing格特質。

拓跋沐剛洗完澡,邊擦頭發,邊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敏感的注意到有人在客廳裏,他的眸子眯了起來,全身的肌肉也處在戒備狀態,迅速的拿過擱在櫃子上的眼鏡戴上,看到是拓拔野之後,他卸下心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他才接到皇家酒店負責人的電話,說拓拔野的表現很出色,合作案談得很成功,按照原計劃的話,拓拔野應該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沒有想到,拓拔野現在竟然出現在他的住處。

前兩天,接到電話的時候,他真的很開心,他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拓拔野就能獨當一麵了。

那樣的話,他也就放心了。

拓拔野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隻是走到餐廳的小吧台裏。吧台後麵是一整架的酒。雖然說拓跋沐並不是是嗜酒之人,但是,他的住處卻擺滿了各種名貴的酒,閑來無事或者興致來了的時候,喝上一小杯。

拓拔野從酒架裏拿出了一瓶酒,兩個酒杯,將瓶中的酒緩緩的倒進了杯子裏,然後走到了拓跋沐的身邊,遞給他一杯,說道:“一起來喝一杯吧!”

拓跋沐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沒有說話,嘴角卻始終都黔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拓拔野舉起酒杯跟拓跋沐碰了一下,然後一仰頭,就將杯中的酒給一飲而盡了,當他注意到拓跋沐隻是細細的抿了一口,他有些諷刺的笑了笑。拓跋沐一向都是節製的男人,從來不會讓自己有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認識他二十幾年,他幾乎沒有見過拓跋沐有失控的舉動。拓跋沐在大家的眼裏,永遠都是模範生,而他,永遠都是脫韁的野馬。

兩人放在一起,就是雲泥之別。

原本,他也以為,拓跋沐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但是,當他在倫敦遇上了馮燕青之後,他才知道,拓跋沐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完美。

拓跋沐走到沙發上坐下,將酒杯放下之後,問道:“怎麽提早回來了?”

明明是寒冷的夜晚,他卻覺得,空氣好像有點悶,就好像是……夏天暴雨來臨之前的悶一樣。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感覺,他不自覺的笑了笑。

今天是怎麽了,竟然在冬天傷春悲秋起來了。

拓拔野也在一旁坐下,手中把玩著空酒杯,眸子緊緊的鎖住拓跋沐的,然後像是不經意一樣說道:“猜猜我出外的這個月遇到了誰?”

“誰?”拓跋沐順著他的話問道。如果他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今晚的拓拔野,一直都是試探他。

“你一定猜不到的。”拓拔野笑了。

“既然你知道我猜不到,那何不將答案揭曉?”拓跋沐順著他的話說道。

拓拔野也不再捉迷藏,而是將答案揭曉,說道:“馮燕青。”

聽到這個名字,拓跋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他隻是挑了挑眉,哼了聲:“哦?”

“你隻有這樣的反應嗎?”拓拔野冷眼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但是,拓跋沐將自己的心情藏得太好,他沒看出什麽異樣。

“不然你想我有什麽樣的反應?”拓跋沐輕笑,難道拓拔野想要看到他欣喜若狂的樣子?那樣的反應,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一向不是情緒起伏大的人,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沉謐如海,很難懂,他從來不認為自己難懂,因為,他懂自己。

早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自然不會將什麽都表現在臉上,讓對手抓住自己的弱點。

“你跟她的關係,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拓拔野有些憤怒的質問道。

“要我解釋?”拓跋沐輕笑,說道:“比起你換女人的速度,我這個好像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拓跋沐!”拓拔野說完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然後,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朝拓跋沐衝了過去,那掄起的拳頭就這麽準確的落在了拓跋沐俊逸的臉上。

沒有任何防備的拓跋沐臉被打偏到一邊去……

他撲上前去,左手揪住了拓跋沐的衣領,右手又舉起了手,再想揮出一拳的拓拔野看到拓跋沐的嘴角已經流血了之後,他那高揚的手怎麽也不揮不下去,望著拓跋沐那和以往一樣平靜的臉,他氣到紅了眼睛,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遇到了馮燕青,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你怎麽能那樣傷害她!”

“我隻能說,感情的事情,由不得人。”他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卻成了那個傷害她最深的人。

經過了那些事情之後,他才意識到,人,真的很渺小,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想怎麽樣,便怎麽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但是,事實上,你傷害了她,還用了最惡劣的手段!媽的!拓跋沐我真是看錯你了!”拓拔野放開了拓跋沐的衣領,宣告xing的說道:“你根本不配做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你已經放開她了,以後,她的所有事情都與你無關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拓跋沐的住處……

客廳裏,拓跋沐坐下地上,也不去處理嘴角的傷口,隻是露出了一個無比心酸的笑容,說道:“我竟然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竟然……還是傷害了她……”

終究還是傷害了她……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他能怎麽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她的生活圈,還她最平靜的生活,這是他僅能為她做的了。

或許,這對他跟她來說,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他喃喃自語般的說了這麽一句:“我隻希望,你這一生,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