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一路上,他都沒有正眼看旁邊的女人一眼,隻是在她挪動身體的時候冷淡的說了一句:“別亂動,這輛車跟了我三年,我可不舍得它毀在你的手上。”

女人瑟縮了一下,低著頭,果然再也不動了。

因為這個意外,他不得不改變計劃。給老爺子去了一個電話,告訴老爺子自己不回老宅了,然後他徑直往自己的私宅開去。

將女人從車子裏拽出來,他的動作不見一絲溫柔,然而她始終沒有露出一個表情,像一個沒有任何生命力的布娃娃。

他挑了挑眉,在心裏冷笑。

不得已求他,卻在心底不齒於自己的行為,所以用這種方式消極抵抗?他粗魯的將她扔在沙發上,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模糊。

“你暫時待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哪裏也不許去。”他微微俯身,挑開她的領口,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猙獰的傷痕。

“盡快養好傷,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這麽多疤痕,那太倒胃口了。”他微笑著,捏緊她的下巴,聲音溫柔,“聽話,否則,我隨時可以把你丟出去。”

她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然後蠕動著嘴唇,開口:“謝謝。”

“那倒不用。”他眯起眼睛,“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所得的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

“我明白。”她扯了扯嘴角,說不清楚是認命還是自嘲。

他很清楚,這是個骨子裏非常驕傲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走投無路,她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可是他偏偏想磨去她的所有棱角。

所以,他恢複了冷淡的口吻:“近期我不會在這裏,但是我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你不再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好。”她點頭,目光依然平靜無波。

他沒有問她為什麽要向他求救,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甚至名字。

當天晚上,她就維持著那樣的姿勢,在沙發上躺了一夜,半睡半醒,即使如此,無數的噩夢還是爭先恐後的折磨著她。

第二天,偌大的別墅進來一個傭人,她什麽也沒有問,隻是笑著將她帶進浴室,將她徹徹底底的洗了一下。

滿是傷痕的身體浸了水,疼痛可見一斑,可是她卻一聲不吭。由著傭人給她擦拭、上藥、穿衣服,精美的食物擺了一桌,即使沒有絲毫食欲,她依然逼著自己吃了一點。

她孤注一擲的求助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放棄了尊嚴,為的不就是活下去?

可是心裏那種絕望的痛,還是沉甸甸的壓的她喘不過氣。隻要一閉上眼睛,那些場景就會在她眼前回放,一遍又一遍,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她痛苦的抱著腦袋,卻毫無辦法,淚水仿佛已經流幹,她想,她大概再也哭不出來了。

這樣也好,再也沒什麽值得她傷心落淚了。

就這樣在宅子裏待了三天,除了傭人,她沒見過任何人,躺在**。她看著窗外攀岩的藤蔓,忽然覺得那片綠色是如此可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從**下來,走到窗前。

這個窗台並不高,搬來一個椅子,她很快站到了上麵,露出了一絲笑容。

距離一下子近了好多,她著迷的看著那片藤蔓,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要離它們更近一點。

她在三樓,這棟別墅每一層都很高,假如從這裏掉下去,憑她這副孱弱的身體,肯定一下子就一命嗚呼了。

死了,死了就解脫了,沒有那些討厭的夢魘,遠離所有的人,遠離那個魔鬼,何況,馬上就可以觸及到那片可愛的綠葉了。

近一點,更近一點,她怔怔的想。

身體幾乎就要騰空,可是下一秒,身後一股大力將她向後拉去,一陣天旋地轉,她跌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想死?那至少要等我享用過你之後。”男人冷酷的笑著,掰過她的臉,目光幽深,其中的憤怒清晰可見,可是,似乎還有一種叫做擔憂的情緒在其中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