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打鞭 下

?地先生在地上滾成了一團,他的藍色道袍已經被燒得青煙直冒,旁邊的夏楓看得目瞪口呆,他害怕極了,什麽都不知道幹。

“小楓,你讓開!”

正當夏楓不知所措的時,跑出去的夏阮從客廳外跑了進來,她的手中提著外麵盛水的紅色塑料水桶,裏麵慢慢的都是冰涼的清水。

“嘩啦……”

隻看到夏阮慌慌張張,她抬起水桶便是朝著地上的地先生潑出,一大桶水全部灑在了他的身上,嗤嗤的火苗熄滅聲相繼傳開。一會兒後,大鬆一口氣的地先生翻身平躺在地上,口中急促的呼吸著。

“阿阮,好樣的,你救了爺爺的命。”

地先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小楓與阿阮便是紛紛掩嘴嗤笑,因為他們看到自己爺爺的道袍被燒成一條條的,看起來就像是原始部落那些跳舞的人。

地先生見此,也是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燒成一條條的衣服,他本來是穿著道袍去青陽觀裏上班的,但是不料大早上的遇到這些事情。

“爺爺,我報警了。”

在地先生有些惱火的時候,房間裏的自燃現象消失了,而夏阮已經用手機打電話報警,她覺得有必要搞清楚家裏為什麽會有自燃現象。

到了這裏,夏阮忽然想到一切的怪事都是從昨天晚上地先生做完法事後開始的,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昨晚夢到的那個鬼嬰,心裏總覺得他就在周圍的某個地方悄悄注視著自己。

很快的,附近的警察趕了過來,進門的是四人,三瘦一胖,裏麵的胖子應該是一個隊長,他聽完夏阮的講述後,便是在庭院的各個地方檢查了一下。沒多久,他們聚集在了庭院後方的一個地窖裏。這地窖麵積非常大,就在夏阮他們居住的房子下麵,而且常年沒有人進來,一股怪味終年不散。

“搞清楚了,你們有時間打理一下這個地窖,裏麵有著庫存許久的白磷,加上一些貓鼠之類的小動物將白磷帶到你們家裏,所以才會突然招來奇怪的自燃現象。”

四名警察在地窖外麵解說了一下自燃的原因便是離開,剛好夏阮記得這些日子的確有一些小動物經常出沒在家裏。

這時她回頭看向自己的爺爺,哼著說道:

“怎麽樣,還是什麽鬼打鞭嗎?”

地先生此時沒話說了,但他突然跑進屋內,拿出羅盤重新測了一遍,這一次就奇怪了,他的羅盤恢複了正常,之前的劇烈晃動再沒有出現過。

他這下懵了,在事實麵前,他隻能默認,而後他們三人打著手電筒一起進入到了漆黑潮濕的地窖內,準備把那些不知什麽時候放進去的白磷清理出來。

夏阮他們家的這間祖宅原先就是一座香火不斷的廟宇,恐怕有一兩百年的曆史了。早年地先生的祖先買下了這間後來沒落的廟宇,幾代人一直住在這裏,而且都是平平安安的,沒見過什麽奇怪的事情,而這些白磷恐怕是地先生的爺爺或者爺爺的爺爺弄進來的。

“阿阮,你照著這裏。”

漆黑裏,三個人都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他們家這間地窖建立在一座茅屋內,以前一直是當做放置柴草雜物的,而下麵的地窖就一直空置著。

“我的天,竟然有這麽多白磷。”

借著夏阮的手電筒,地先生發現在地窖的一個角落裏,出現幾個生鏽的鐵皮箱子,裏麵滿滿的都是極易自燃的白磷,而且在上麵還留下了大量的動物抓痕,看起來那些警察的推測是對的。

“啊,有鬼!”

突然,在地先生被這些白磷嚇到時,旁邊的夏楓大叫一聲,隨後他一把抱住自己姐姐的大腿,一雙眼睛驚恐的盯著旁邊的角落處。

夏阮與地先生都是被嚇到了,他們害怕的看了過去,在手電筒照過去後,夏阮緊張的臉色一鬆,她責怪道:

“小楓,黑咕隆咚的地窖裏你不要亂叫,那隻是一件掛在角落處的衣服。”

夏阮說完便是走了過去,她用手電筒照清楚了,那是一件年代久遠的黑色披風,她第一感覺便是覺得這黑色與昨晚夢到的鬼嬰所穿的黑色長衫,顏色極為相似。

可是當她好奇的用手摸了過去後,掛在角落處的黑色披風突兀碎成了一堆碎片,細碎的殘片紛紛揚揚飄落,像是粉碎了一段曆史一樣。

“年代久了,這衣物早爛了。”

地先生見此便是俯身抱起一箱白磷走了出去,一會兒後,幾箱白磷都被他搬到了院子裏,而夏阮依舊一個人呆在地窖處觀望。

忽然,她有些害怕起來,她的目光順著手電筒看向了地上散落一片的黑色披風:

“是你嗎?”

夏阮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掛披風的角落裏,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鬼嬰,可是直覺又告訴她,這感覺不是鬼嬰。

等了一會兒沒有答複,夏阮便是忐忑的走出了地窖,當她的身影走到地窖出口時,掛披風的角落處,顯露出一張陰森的女人麵孔,她的雙目凶惡但是無神,而且在她逐漸顯露出來的黑色身體上,一個白裏透紅的布袋子被她緊緊抓在手裏。這白色布袋與她身上的陳舊黑衣不同,它的樣子非常新,而當她慢慢打開布袋後,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暴露而出,叫人作嘔的腥味飄了出來。

沒想到這裏還藏著一個血糊鬼。

在地窖上麵的茅草頂上,隱身的鬼嬰正閉眼躺在上麵,他不用看已經知道了裏麵的事情。

這所謂的血糊鬼為女性,通常隻有產婦才能看到,此鬼手裏提一血紅色布袋,裏麵有血肉模糊的東西,她一般什麽也不幹,隻站立在床前惡心人,可是有時候她也會作惡。血糊鬼是因為舊時候醫療技術落後難產而死的婦女化成的,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但如果遇上了,不去理她大半就會沒事。

不過鬼嬰知道這個血糊鬼不一樣,因為她身上有很重的怨氣,實力比那個食發鬼強上許多。另外,她原本是被封印在那件黑色披風裏的,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黑色披風已經爛掉,現在她重新獲得了自由。

想到這裏,鬼嬰猛然睜開眼睛,他慘白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心裏有些波動的想到:

看來夏阮家的祖宅大有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