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求寶

確切的說,這張紙是一幅圖。上麵甚至還有題字,叫求寶圖。

這幅圖的正中央跪著一個人,這人的模樣和我一模一樣,而且氣質神態,無一不符。在這人身邊,又寫著兩個字:贖罪。

我看著這張圖,眉頭緊皺,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意思?

小湯唯對我說:“你怎麽在這張圖上?”

我搖了搖頭:“這個張圖不是我畫的,我怎麽知道?我估計這事得問薛師傅,我看像是薛師傅幹的。”

小苗想了一會,對我說:“我明白了。這張圖的意思是說,隻有你才能找到寶物。你看,上麵寫著求寶圖,你跪在這個地方,一臉虔誠,可不就像是求保嗎?”

我嗯了一聲,然後坐在石碑上,問道:“可是……寶呢?”

這下眾人都沉默了。幾分鍾後,小湯唯對我說:“要不然,你求一下試試?”

我選了個地方,對著石碑跪了下來。我盡量和圖中的動作一模一樣,也在努力的模仿著他懺悔的表情。

我們安靜的等待了一會,周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別說寶貝了,連石頭都沒有多出來一塊。

小湯唯又說:“你別幹跪著啊,人家上麵寫的清清楚楚,讓你贖罪呢?”

我苦笑著說:“我怎麽贖罪啊。我這輩子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小湯唯催促說:“有,肯定有,你仔細想想。”

我隻好把我從上小學開始的記憶都梳理了一邊,連和同學打架都交代出來了。可是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小湯唯把紙塞到石匣裏麵,一臉無奈的說:“沒辦法啊,咱們當中有的人贖罪不虔誠……”

我正要反駁,忽然目光落在了贖罪碑上麵。那石碑最頂端寫著三個大字:贖罪碑。

我心中一動,對小苗說:“把匕首給我。”

我接過匕首,對著贖罪兩個字就鑿下去了。

當匕首落在這兩個字上麵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猜對了,因為我能感覺到,這兩個字下麵是空的。果然,十來下之後,石碑上麵破了一個洞,裏麵好像有東西。

小湯唯興奮的說:“原來機關在這裏啊。”

那個破洞越來越大,我伸出手掏了掏,又拿出來了一個石匣。石匣上麵寫著幾個字:初九親啟。

小湯唯說:“這還真是留給你的,寫著你的名字呢。”

我嗯了一聲:“無論哪一世,我的生日都在初九。這還真是給我的。”

我把手放在石匣上,卻沒有把它打開。我想起來,我的轉世曾經因為各種機緣巧合來到這裏,難道他們都是冥冥之中受到了召喚,來找這隻石匣的嗎?

他們都失敗了,但是隻有我,陰差陽錯,把它拿出來了。

贖罪僧也催促我:“初九,你快把盒子打開啊。”

我點了點頭,把石匣打開了,誰知道裏麵還套著一層更小的石匣。上麵寫著幾個字:唉,這是第九次來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好好珍惜吧。

我納悶的說:“薛師傅來過九次?贖罪僧,你知道嗎?”

贖罪僧搖了搖頭:“如果這個地方真是薛師傅布置起來的,那麽他想要隱藏行蹤,應該沒人能發現吧。”

我嗯了一聲,隨手打開了石匣。誰知道裏麵又有一層石匣。

小湯唯說:“這個薛師傅真有意思啊,一層一層的。”

我仔細看了看,這一層石匣上麵同樣有字,上麵寫著:讓無關的人退到三丈外。

我把字給其他人看了看,他們都撓了撓頭,然後退後了。

我又打開了這一層石匣,結果裏麵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盒子。我快崩潰了,把盒子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上麵又有一行字:你想好了嗎?

我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把盒子打開了。

這一次,盒子裏麵再也沒有小盒子了,裏麵有一團氣,這團氣有一部分是白色,有一部分是黑色,它在盒子裏麵徘徊不休,像是有生命一樣。

我看著這團氣,心裏麵沒有來得一陣緊張,好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在我麵前揭曉似得。

小湯唯遠遠地問我:“胡初九,你打開多少層盒子了?到底看見寶貝沒有?”

我低聲說:“我看到了。”

小湯唯又問:“是什麽?”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團氣。”

小湯唯納悶的說:“一團空氣也叫寶貝?這也太誇張了吧。”

她大踏步的走過來,好像是要圍觀一下。那團氣頓時躁動起來了,它們似乎感應到了小湯唯的接近,它們有點害怕,也有點緊張,然後它們從盒子當中衝出來,一下就鑽到了我的七竅裏麵。

我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黑。

我什麽都看不見了,但是我還能感覺到,我的身子晃了晃,就撲通一聲,向地上倒去。

我沒有接觸到硬邦邦的地麵,因為小湯唯把我扶住了,我聽到她在我耳邊大聲叫我的名字,但是這聲音距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我連這叫聲都聽不到了。

一陣陣陰冷的風吹過來,我使勁打了個寒戰,然後我醒過來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我已經回到人間了。

不,我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人間。我正躺在牆根底下,這裏像是一座小城。

城裏麵有新修的馬路,也有老舊的宅子。看樣子這裏發展的並不快,但是也算是現代化的城市了。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隻有路燈亮著。我想找個人問問路都問不著。

天上的月亮又冷又亮,伴隨著風吹到我身上,我使勁打了個哆嗦,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鼻子都有點發疼。這是一個冬天,很冷的冬天。

忽然,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當當當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傳出去老遠。

我不由自主的向那邊走過去,想叫住那個人,問問他這是哪裏,看看這地方距離柏城有多遠。

很快,我看到那個人了,他正在瘋狂的敲一戶人家的門。

院子裏麵的燈亮了,有一個男人很不爽的叫:“敲敲敲,催命呢你?”

敲門的人回答說:“你再不開門我就餓死了,餓死我了我就找你索命。”

院子裏麵的人呸了一聲:“索個屁,哪有半夜吃東西的,你餓死鬼托生啊。”

他一邊罵,一邊把門打開了。

院子裏的人把門打開了,但是卻把身子橫在門口,他對外麵的人說:“我告訴你啊,我晚上不賣東西,你走吧。”

那人說:“餓死了你也不管?”

院子裏的人說:“城裏邊新開了一家快餐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你要是餓,去那吃吧,我這是專門賣早餐的。”

敲門的人說:“老板,我隻聽說招攬客人的,還沒聽說趕客人的,你這可有點古怪啊。”

院子裏的人都被氣笑了:“我隻聽說過去飯店吃飯的,沒聽說過去老板家裏吃東西的。這裏不是吃飯的地方,懂嗎?你要是真想吃,明天一大早,去路邊等我,我擺上攤第一個給你盛。”

敲門的人說:“你看,現在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你就當我是買早餐的不就行了嗎?”

院子裏的人怒了:“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怎麽覺得你鬼鬼祟祟的,不對勁呢?你把帽子摘了,讓我看看你的臉。”

敲門的人果然把帽子摘了。院子裏的人頓時就愣住了。他低聲說:“怎麽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敲門的人低聲說:“別說這個了,先吃飯。”

然後他一閃身,就進了院子裏麵。院子的主人謹慎的探出頭來,向外麵看了看,然後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我連忙跑過去,小聲說:“我也要吃東西。”

院子的主人根本沒理我,任由我走進去了,然後關上門,並且上了幾道鎖。

屋子裏麵沒有開燈,隻點著煤油燈。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太清楚。我雖然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這倆人長什麽模樣。

我問老板說:“怎麽不開燈啊?”

老板心不在焉的回答說:“晚上不開燈,點油燈好,心裏踏實。”

我不知道點油燈為什麽心裏踏實,不過這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問老板:“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板沒有回答我,徑直走到剛才那客人跟前:“還要那幾樣?”

客人點了點頭。

我隻好在旁邊桌子上坐下來了。

老板進屋去忙了。我提高聲音說了一聲:“你好,我請問一下,這裏是……”

那客人聽到我的聲音後向旁邊躲了躲,好像生怕我有傳染病似得。

我有點受傷。

過了一會,老板把東西端上來了。我抬頭看了一眼,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這還真是早餐的搭配。

我對老板說:“勞駕問一下,這裏是哪?”

老板愣了一下:“這是我家啊。”

我撓了撓頭,嘀咕著說:“什麽玩意啊,驢唇不對馬嘴的。”

我有提高了聲音問:“這裏是哪個城市啊。”

老板剛要回答,剛才那客人就擺了擺手,把他叫過去了。幾秒鍾後,老板走到我身邊,低聲說:“你別說話了,我那朋友身子骨弱,聽不得你這麽大聲音。”

我心想:我還能把你震散了咋地?

或許是出於習慣,我看了看那客人腳下。然後我發現,他沒有影子。這不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