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陳小雷的仇家

我盯著陳雷行,一臉無辜的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陳雷行則微笑著說:“無論你是不是,我先把你交給冥獄。如果不是的話,我也沒有罪過,如果是的話,我就立功了。”

我覺得陳雷行這個人實在難對付,再呆在這裏的話,一不留神就得死掉,於是我打算離開,至於肉身,改天再說吧。

然而我轉身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動不了了,我想從肉身裏麵鑽出來,也沒有成功。

陳雷行對我說:“紙人身上塗了公雞血,你出不來。”

我歎了口氣:“這麽說,你是打定主意了把我交給冥獄的人?”

陳雷行微微搖了搖頭:“那倒也不一定,你先幫我做幾件事,做得好的話,我就考慮放了你。”

我對陳雷行說:“我幫你找兒子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

陳雷行直接把我的話忽略了,他當我同意了,直接說道:“第一件事。你幫我把人皮紋身湊齊。第二件事,你告訴我另一隻神手在什麽地方。”

我心裏有點感慨,這陳雷行真是野心不小啊。居然想要兩隻神手,立這麽大功勞幹什麽?想要功高震主嗎?

他見我不為所動,說道:“如果你做得好的話,我考慮讓你擔任我的顧問。以後有什麽神神鬼鬼的事,你在我背後提提意見。”

我心中一動:“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打算把我交出去了,想要留下來自己用?”

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回答他。因為我已經不相信這個人了。

看樣子陳雷行似乎還要勸我,但是他接了個電話,我聽見他驚喜的叫了一聲:“男孩?”然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屋子裏麵又隻留下我了,我直挺挺的站在客廳正中央,看起來很傻。

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臥室的門打開了,陳小雷一臉疲憊的走出來了。他雖然疲憊,但是看起來很清醒。

他先是繞著我轉了一圈,然後納悶的問:“你為什麽站在這不動?”

我說:“我練功走火入魔了,動不了。”

陳小雷罵道:“放屁,你當我是白癡嗎?”

他踹了我一腳,我正好倒在了沙發上,這個姿勢比剛才舒服多了。

陳小雷坐在對麵,問我說:“姓趙的哪去了?你和他是朋友,你肯定知道吧?”

我苦著臉說:“我還真不知道。”

陳小雷把我的手機掏出來,給趙先生打了個電話,通話一秒鍾他又把手機放下了。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你怎麽有我爸的電話?為什麽把備注改成趙先生?”

我說:“我也不想這樣啊,這都是你爸他老人家幹的。不得不說,他是個人才。”

陳小雷一臉納悶的看著我。我用眼睛掃了掃周圍的屋子,說道:“你就沒覺得這間房子有點不對勁嗎?”

陳小雷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還別說,我每次進來的時候,都覺得身上怪怪的,可是仔細找的話,又不知道哪怪。喂,你不要轉移話題,快告訴我,姓趙的在哪?”

我說:“真是巧了,你爸也在抓他,現在他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陳小雷嘀咕了一句:“我爸也在抓姓趙的?這是為什麽?”

我說:“陳小雷,你就是那個陰符吧?”

陳小雷的臉一下就垮下來了,他問我說:“我爸告訴你的。”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看出來的,你估計也猜到了,我不是一般人,我能猜到你的身份來曆很容易。我還沒有告訴你爸,我擔心他承受不住。”

陳小雷一臉古怪的說:“那我可要感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爸為什麽要抓你們,你知道原因嗎?”

我說:“我和你爸合作的時候,一直在講條件,現在輪到你了,我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實說吧,因為你爸也不是什麽善人。就像是侍奉陰差一樣,他也在侍奉一些人。”

陳小雷頓時一驚:“侍奉誰?”

我低聲說:“你知道冥獄嗎?”

陳小雷的臉色有些蒼白:“偶爾聽到過一點。”

我讚歎的說:“你懂得還挺多啊。”

陳小雷站起身來,在屋子裏麵團團亂轉:“他侍奉冥獄?為什麽要這麽幹?他已經很厲害了,整個柏城,誰敢不給他麵子?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幹?”

陳小雷很清楚,替鬼做事沒那麽容易,所以他才不能接受自己的父親也這麽屈辱。我耐心的解開了他心中的謎團:“你以為他為什麽能在柏城說一不二?很早以前他就替冥獄做事了。也是因為冥獄的幫助,他才升遷的這麽快。”

陳小雷長舒了一口氣,坐回到沙發上說:“所以,我爸是替冥獄抓人?”

我點了點頭。

陳小雷冷笑了一聲:“你們幾個也真是夠厲害的,怎麽人人都想要抓你們?”

我攤了攤手,說道:“我哪知道啊。”

陳小雷問我:“姓趙的知不知道你在哪?”

我說:“我給他打過電話,說我在一棟爛尾樓裏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我。”

陳小雷搓了搓手:“他知道你在這就好辦了,隻要他來了就別想走。”

他從懷裏麵拿出來了一張黃紙,我看見黃紙上麵畫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手中提著鐵鏈,另外一個拿著哭喪棒,這兩位應該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我問陳小雷:“這是什麽東西?”

陳小雷說:“等一會姓趙的到了,我就把這張黃紙燒了。在一刻鍾之內,陰差就會趕到。我確實鬥不過你們,但是有陰差在,他肯定逃不掉了吧。”

我現在隻希望當初趙先生沒有聽清楚我的位置。

陳小雷在屋子裏麵前前後後的布置,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聊:“你放著好好的陳衙內不做,幹嘛去當陰符啊?”

陳小雷說:“你以為我想啊。做了陰符,整天被人呼來喝去,這玩意有什麽好的?唉,誰讓我一不留神得罪了人呢?”

我納悶的問:“你得罪誰了?”

陳小雷張了張嘴,像是要告訴我,但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說。他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陳年往事,提它幹什麽?”

這時候,樓道裏麵忽然響起來了一陣腳步聲。陳小雷大喜:“來了。”

他滅了燈,躲在黑暗中。

那腳步聲一直上到我們這一層,然後停在門口。幾秒鍾後,咚咚咚,外麵的人敲了敲門。

陳雷行沒有開門,而我有點納悶,不知道趙先生這是在搞什麽把戲。救人不應該悄悄地來嗎?為什麽還要敲門,不怕打草驚蛇?

我又看了看窗戶:難道夏心在那邊聲東擊西?這也不太可能,樓層太高,不好爬上來。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敲門聲又來了。

陳小雷罵了一句:“真囂張啊。”

他隨手把門打開了。然而外麵不是趙先生,是一個髒兮兮的男人,身上背著一個髒兮兮的女人。男人說:“行行好吧,能不能救救我老婆?”

陳小雷一腳踹出去:“神經病。”

然而,這男人倒機靈的很,在陳小雷一腳踢出去的時候,就閃身進了屋子。

陳小雷指著他罵道:“給我滾啊,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男人把自己老婆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用很悲傷地聲音說:“我的腿已經被你打斷一條了,另一條也要打斷嗎?”

他一瘸一拐的向陳小雷走過去,陳小雷勃然大怒,踹在他的好腿上麵。

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男人的腿骨斷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倒下的男人不甘心,又伸手抱住了陳小雷的腰,陳小雷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兩隻胳膊揪下來了。

我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這陳小雷簡直是天生神力啊。他怎麽做到的?

啪,陳小雷把燈打開了,我這才發現,地上躺著的男人根本不是真人,而是一個紙人,包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也是紙紮的。

陳小雷把門關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嘟囔著說道:“幸虧老子也經常見鬼,不然還真被嚇住了。”

他踢了踢紙人的腦袋,那顆頭顱轉了轉,露出來一張滄桑的臉,陳小雷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他又跑過去看了看女人的臉,頓時就有些發慌了。

我問陳小雷:“怎麽回事?”

陳小雷向後退了一步,咬著牙說:“仇家找上門來了。”

我納悶的問:“這一男一女是你的仇家?”

陳小雷嗯了一聲。

我仔細看了看男人,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模樣似乎有點麵熟。而男人的老婆,吐著長長的舌頭,像是一個吊死鬼。

陳小雷對我說:“我幾年前,不小心害死過一個女人。那女人做了鬼,變得特別凶狠,比活著的時候還凶,她不肯放過我,一直找我的麻煩。”

他長舒了一口氣:“我怎麽燒紙錢都沒有用。就想了個辦法,把女人的魂魄困在了一個地方。誰知道她老公也不是什麽簡單角色,整天提著一把刀堵我,說要親手殺了我才能解氣。”

陳小雷攤了攤手:“第一次我隻是打斷了他的腿,給了他一個警告,誰知道他還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找人把他弄死了。”

我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也不過二十歲,那要是幾年前……豈不是還是一個少年?一個少年人,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殺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