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劍練塔中被踢出來,並不是很罕見的事情。

一些房間難度之高,對於一些入了彼岸之人都不簡單。

滾來下來的是一名青年,頗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嘿嘿笑了兩聲,朝著假麵老者恭敬的喊了一聲,“溫老,見笑了……”

“這半年已經是第幾次了?”溫老看了這青年一眼。

“第四次了,”青年回答道。

“真是廢物,”溫老冷聲說道。

這青年也不生氣,隻嘿嘿幹笑,在龍城修煉之人,都知道溫老此人外剛內柔。

他有兩次掏不起神晶,還是溫老為他先行墊付,才得以入劍練塔修煉。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房間的門被推開,從中走出來的則是一名錦袍男子,這男子雖是剛入彼岸境,但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奪目的光芒,顯得氣勢非凡。

這錦袍男子朝溫老點點頭,行了一禮便已大步離去。

“林淮安與你差不多修為,他已踏上了劍練塔中層了,還能安然出來,你和他比卻是差遠了,”溫老看著那男子頗為滿意的說道,“他很有可能被選上去。”

“選上去……”這青年眼中也露出羨慕之色。

在龍城中晉升的路線有兩條,一條是從旗主到盟主一步步殺入太一衛,整個過程無比艱難。

另外一條路線就是上山。

上山是一條捷徑,也是無數龍城之人所向往的。

但這條捷徑同樣艱難,其中之一就是對天賦的要求太高了,絕大多數人都隻能腳踏實地一點點爬升。網首發

“你也要加油,你也是剛入彼岸,將彼岸信物運用純熟一些,也許追的上林淮安,龍城同階中比你厲害的也沒幾個,”溫老勸慰道。

溫老坐鎮的劍練塔與其他地方不同,他要負責甄選優異之人向山上輸送,他自然希望龍城中多出幾個天才。

可惜最近隻有一個林淮安有這個可能。

被勸慰一番,這青年也有了一點信心。

就在這時,劍練塔中有一扇門推開了,開門的正是羅征。

離開那個洞穴對羅征而言,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他沒想到鎮守在洞穴門口還有十六把大劍,這些大劍的威力比尋常長劍強大三倍有餘。

他心中也十分慶幸。

單以“三湮劍”他應付不了密密麻麻的長劍,但單憑借九閃分光劍典怕也抗不下那些大劍……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出來了。

羅征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一名青年和那假麵老者一直盯著自己,羅征被這目光盯著,心中也有些發毛,問道:“怎麽了?”

“溫,溫老……我是不是看錯了?”那青年問道。

溫老也是一副莫名其妙之色,隻是麵具遮擋了他的容貌,看不出他的表情。

在溫老想來,羅征被踢出房間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心中掛念著這個事情,等著看羅征洋相,看著羅征大大方方的走出來,他的心情也頗為古怪,不知如何作答。

偏偏那青年不識時務,繼續問道:“溫老,這家夥還未入彼岸,真意氣息也才四段線,五段線吧,我我……”

不止這青年,就連溫老都沒見過這種怪事。

不僅沒踏入彼岸,在真意之海中也才中遊修為,就過了劍練塔的修煉密室?

值守在劍練塔這麽多年,龍城進進出出之人怕有千萬之數,他真沒見過這樣的。

“你……是不是作弊了?”溫老沉聲問羅征。

“作弊?”羅征一愣,“如何作弊法?”

那洞穴四周都是劍叢,隻有一條路通向外麵,他往哪裏作弊?

溫老也覺得自己的問法不對,劍練塔內部設計不可能作弊,他又問道:“你是……怎麽打開門的?”

“直接打開,”羅征問道:“怎麽了?是不合規矩嗎?”

“嗬嗬……”溫老尷尬的笑了笑。

那青年更是捂住了腦袋,顯然被打擊的不輕。

本來同輩之中,他一直將林淮安當做目標追趕,現在再看看,眼前這家夥更是近乎妖孽一樣的存在,不過彼岸境就能開門啊,山上的那些天才們也做不到吧?

“你叫什麽名字?來自於哪裏?還請一一告知!”溫老慎重的問道。

羅征倒是有些警惕,“告知這些有什麽用處?”

“用處……”溫老看了羅征一眼,看樣子這家夥對龍城的規矩了解的不深,“自然大有用處,例如把你送到夢寐以求的地方。”

看溫老如此認真的樣子,羅征隻是笑了笑,但還是將自己的出處和姓名報給了他。

這老者多半是要將自己送上天宮,但在羅征看來,溫老這種舉動隻能是徒勞,如果太一天宮有心接納自己,早就已經行動了,不可能到現在悄無聲息。

不過在龍城待著也不錯,在神晶充足的情況下,他能從容渡真意之海,還能補強自己的短板,所以對天宮上層也沒有那麽大興趣。

溫老不清楚這一點,在羅征離開後,他也隨之離開了劍練塔,順著太一山峰直升而去。

像林淮安那等人物,已勉強達到送入天宮的標準,但還需考察一段時間,可羅征這樣的表現,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龍城,他自然一刻也不會耽誤。

到了半山腰後,周圍的景色已變得虛幻迷離。

七彩霧氣之中,坐落著一間不染塵埃的宮殿,溫老進入宮殿,直奔大堂而去,向值守的侍衛說道:“溫肆求見古大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遞而來,“不用求見了,古大人不會同意的。”

溫肆轉身過來,看到的正是秋陰河,心中微微一驚,連忙拱手行禮,這可是天節度!是天宮中能夠鎮守一方的強者!

“秋大人……為何……”溫肆不解的問道。

秋陰河淡然一笑,“你要報的是一名叫做羅征的青年,可是對否?”

“正是,此人過了劍練塔!雖然是一層,可……”

溫肆還未說完,秋陰河已打斷了他的話,“可他還未過彼岸,對吧?”

“秋大人為何知道……”溫肆倍感古怪。

“此人是我所建的道劍宮弟子,也算是我引入天宮的,”秋陰河說著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一次太乙山和太一山兩山之間因為羅征,可是起了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