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殷紅的光芒跳躍著,在那隻尾蟲族人的複眼中跳動著。

它十分敏捷的在萬靈城中穿梭,心中更是為死去的同伴悲憤不已。

這些肮髒的靈魂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具肉身,也想挑戰偉大的鬼蠍大人,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它了。

城北,大片大片的蕨類植物點綴其中。

彼岸種族千奇百怪,但各自還是有些不同的分屬。

尾蟲族人便居住在成北,而這裏則聚集著為數眾多的蟲類生靈。

當這名尾蟲族人到了城北後,徑自鑽入了一座深不見底的洞穴,這洞穴內節次鱗比,兩側懸掛著一個個小小的蟲壺,壺中豢養著各種各樣的奇蟲。

到了這洞穴的最底部,尾蟲族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那是香蝶族的體香,鬼蠍大人喜歡這種香味,收藏了不少香蝶族的雌性養在身邊。

順著底部的通道沒走多久,已到了盡頭。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貓役,讓你收的罡玉與靈魂結晶可否拿到?”

底部的黑暗處,一條黑色的蠍子尾巴平放在地上,尾巴末端一個細小的鉤子上閃爍著幽黑色的光芒,看到這鉤子後,尾蟲族人吞了吞口水。ァ新ヤ~~1~

他親眼看到過鬼蠍大人懲處一位手下,隻是被鉤子劃破了一丁點皮肉,那位手下就在一個呼吸內變得一片漆黑,氣息全無。

尾蟲族人知道自己帶回來的消息,會讓鬼蠍大人暴怒,他隻能小心翼翼的回答。

“收到了,”尾蟲族人回答道。

“嘿嘿,這太一天宮倒是能忍,”鬼蠍大人在黑暗中笑了笑,繼續說道:“將那些罡玉和靈魂結晶交上來,改天再讓毒狗他們去收。”

鬼蠍此前沒有太過針對太一天宮,畢竟太一天宮也是受到萬靈城城衛的庇護,可鬼蠍也是受人之托,它的目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壓製太一天宮,就看他們能忍到什麽時候。

“可是……”尾蟲族人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收回來的罡玉和靈魂結晶,又被太一天宮要回去了!”

“什麽?”鬼蠍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平放在地上的尾巴微微卷起起來。

“那太一天宮似乎尋到了兩尊肉身,其中一個人族女子出手,將我的幾個兄弟擊殺了,留我的性命,隻是為了回來通報鬼蠍大人!鬼蠍大人,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尾蟲族人哭喪著臉說道。

“肉身?人族怎麽能找到肉身?”鬼蠍疑惑的說道。

自從靈魂入彼岸後,已經有許多年鬼蠍不曾見過肉身進入彼岸,聽到這個消息鬼蠍也困惑不已。

“真是如此,否則我的兄弟們怎麽可能會死?”尾蟲族人繼續說道。

黑暗中,鬼蠍思索了一下,隨即說道:“他們留你一條性命,就是為了回來告知我?”

“正是如此,”尾蟲族人回答道。

“那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黑暗中鬼蠍的聲音傳遞出來。

那條蠍尾猛然揚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向尾蟲族人,鋒利的尾鉤十分精準的從尾蟲族人的身體上劃過,尾鉤甚至沒能劃破尾蟲族人的甲殼,隻在它體表留下一道細不可見的傷口。

這尾蟲族人隻看到蠍尾在自己的麵前晃了晃,它意識到大事不妙後,轉身想要逃走,但沒跑出幾步,就感覺渾身一陣麻痹,躺倒在地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黑暗之中,一個魁梧的生靈慢慢走了出來。

這生靈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黑甲,頭部竟有六對眼睛,可憎的麵露中透露出一絲威武之姿。

它雙足並立後,那根常常的蠍尾也收到身後。

與它一起走出黑暗的,還有兩隻體型優美的香蝶族,這靈香蝶族的外形與人類相仿,特別是婀娜多姿的身材。

“大人,是要對太一天宮出手嗎?”一名香蝶族的女子問道,聲線頗為嫵媚動人。

“既然是受人之托,自然無法避免,”鬼蠍淡淡的說道。

“那天宮不過是一些靈魂,隨便就能剿滅,卻不知兩尊肉身是怎麽回事?”香蝶族的女子也好奇的說道。

鬼蠍的尾巴輕輕一**,徑自刺入那名尾蟲族人的腦袋中,不一會兒,它已得到了這名尾蟲族人的記憶,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它臉上流露出一絲輕慢的笑容,“隻當是兩名彼岸生靈來處理便是。”

……

……

天宮據點中。

方煒聽到羅征這番話,不僅沒有絲毫安慰,更是滿心擔憂,“自己當自己的靠山,說的那麽輕巧,那魔蠍大人用不了多久,勢必找上門來,你可知這魔蠍……”

就在方煒還在廢話時,鳳歌眼中的寒芒一閃,冰冷的殺意已覆蓋在他身上,“你若是害怕,退出彼岸便是,再廢話我連你一塊殺掉。”

以鳳歌的實力,在劍慟之地中或許不是方煒的對手,但在彼岸中,捏死方煒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方煒頓時不吱聲了,劍慟之地的那幾名老人也閉嘴了。

這太一天宮終究屬於東皇的,鳳歌都站在羅征身邊,其他人還能說什麽?

羅征倒是不在意方煒的態度,他朝著其他天宮弟子說道,“諸位,你們既已達到十四重天,為了安全考慮,可是暫且退出彼岸,等我與鳳歌了解這裏的事後,再做打算。”

在場的天宮弟子們心中早已打起了退堂鼓,萬一真的打起來,沾染上纏魂絲一類的東西,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

“那……羅征兄,鳳歌殿下,你們可要小心!”

“我們先行離開一步!”

“……”

天宮弟子們的陽魂紛紛消散。

方煒狠狠地瞪了一眼羅征,也退出了彼岸,最終隻剩下羅征,鳳歌和淩霜三人。

“淩霜?”羅征叫了一聲。

“我在這裏陪你,”淩霜說道。

“陪我們,”鳳歌眉頭一蹙。

“我沒說陪你,我陪著羅征而已,”淩霜凝聲糾正道,她沉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與鳳歌針鋒相對。

“你留在這裏,隻是送死,何必與自己過不去?”鳳歌反問道,臉上的挑釁之色洋溢於表。

“是嗎?”淩霜笑了,“你當真以為,靠著這尊肉身,就真的比我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