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那一排整整齊齊的草棚子時,伏羲將腳邊的卦天犬抱了起來。

卦天犬本身極其敏感,現在身處哀嚎之路,那種讓人極不愉快的感覺幾乎將卦天犬吞噬,它現在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伏羲每帶著它路過一個草棚子時,它那雙無精打采的眼中便露出些許敵意。

也許是明白草棚子裏的東西太強,它不敢開口狂吠,隻是小聲的嗚咽著。

走完第一排草棚,卦天犬都隻是小聲嗚咽,沒有太多的異常。

走到草棚底部時伏羲低聲問道,“一個能進去的草棚都沒有?”

“沒有,”卦天犬搖搖頭。

伏羲和女媧悄然對視了一眼,目光中藏著一絲隱憂。

上次他們兩人進哀嚎之路,在第一排草棚中便找到了一個能進入其中的草棚。

這一次的運氣似乎沒那麽好,第一排二十六個草棚中竟全都是滿的。

“第二排!”

伏羲自知不能耽誤,抱著卦天犬便前去第二排。

第二排中同樣存在著數量眾多的草棚,和此前一樣,路過草棚時卦天犬都會用力的嗅探,想要從中找到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但第二排的草棚走完後,卦天犬依舊沒能找到。

女媧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沒有說話,伏羲的臉色則變得無比難看,“第三排!”

跟在後麵的眾人也保持著沉默,但內心的憂慮也越來越深。

伏羲和女媧的確從這條路去過上清天,但他們此前能順利通過,似乎有一定的運氣因素。

一次運氣好,不可能次次運氣好。

如果這一次不能找到一個適合的草棚,情況就麻煩了,甚至比此前圍困在天梯高原第七層更加麻煩。

這片區域的草棚子一共有七排之多,像是一個大型的蠻荒村落。

伏羲帶著卦天犬從第一排一直找到第七排最後一個草棚,依舊沒能找到一個適合的草棚,伏羲的臉上仿佛塗抹著一層死灰,極其難看。

“天色好像暗了許多,”這時羅征抬頭說道。

盡管這片區域籠罩在白茫茫的霧中,分不清楚早晚,但霧外的光芒黯淡是事實。

伏羲猛的驚覺,抬頭望去,心中更是焦急。

天一黑,就徹底麻煩了……

看到伏羲宛若熱鍋般的螞蟻似的,女媧反而平靜許多,“中間的這些草棚子找不到,周圍還有零零散散的草棚子,總也要試試,皇羲,你不要著急。”

除了這樣區域的草棚之外,周圍還有一些零碎的草棚,數量也不少。

女媧勸慰後,伏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朝女媧點點頭,這便抱著卦天犬去那些零零散散的草棚子尋覓。

一間間的草棚試過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行。

而天色已泛著烏青,快要入夜了。

“既然是要找一個能夠呆的草棚子,我們合力把裏麵的詭譎拉出來就是,何苦大費周章?”東皇終於忍不住了。

東皇看來,這詭譎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在場的諸位就算將羅征去除,在三清天內也是一支不容被忽視的勢力。

但東皇這話一說出口,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草棚子中,便傳來一陣低沉的哀嚎聲。

哀嚎聲分不清楚男女,聲音中仿佛蘊藏著一股獨有的魔力,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捂住耳朵。網首發

草棚子中第一道哀嚎聲響起後,更多草棚子中傳來尖利的哀嚎聲,詭譎們一個接著一個開始蘇醒!

“嗚嗚……”

伏羲懷中的卦天犬不斷地嗚咽著,顯然已驚恐到極點。網首發

“那邊還剩下幾個草棚,還可以一試,”女媧指著不遠處,那裏還屹立著六七個草棚。

此刻伏羲哪裏還顧忌什麽,大步流星衝過去。

卦天犬亦強忍著恐懼,竭力分辨著,當伏羲越過左手第三個草棚子時,卦天犬眼睛一亮,“有了!這個是空的!快進去!”

羅征,東皇一行人跟在後麵同樣也很著急。

卦天犬這話,頓時讓他們精神為之一振。

隻見伏羲掀開草棚子的一角便鑽了進去,緊接著女媧,羅征,東皇等人亦魚貫而入。

這草棚子的高度與變小的翼王差不多,但想要容納翼王依舊不簡單,見狀翼王隻能將自己縮的更小後再一頭鑽進去。

等到最後的翼王進入草棚子後,伏羲才將草棚一角蓋好。

原本一直縈繞在眾人耳畔的刺耳哀嚎聲,忽的一下削弱了不少,縈繞在眾人心頭那種極其別扭的感覺瞬間消失。

草棚的內部十分簡陋,隻有一根光禿禿的木頭柱子。

這柱子也有著相當歲月,表麵腐朽出拳頭大小的坑洞,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折斷一般。

“不愧是哀嚎之路,什麽都沒見到就給人如此大壓力,”勝天鼠王凝聲說道。

“真見到點什麽,大家就沒辦法在這裏好好說話了,”伏羲露出無奈的笑容。

癭老舒了一口氣後也問道,“我們要在哀嚎之路呆上多久,才能夠通過?”

“這哀嚎之路中十六個時辰為一天,我們大概呆上三天就可以,”女媧回答道。

羅征原本還在打量那根柱子,聽到這話抬頭問道,“隻要三天內安然無恙就行?”

“對,”女媧點點頭,“在這裏呆上三天,按照原路返回我們就自然進入上清天。”

“原來哀嚎之路這麽容易……”聽到通過的規則後,血獅的表情很意外。。

不朽獵人們也有自己的辦法前去上清天,他們甚至不止一種辦法。

但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要付出非凡的勇氣與實力。

相比之下這哀嚎之路實在是太從容了……

“不會有這麽簡單,”血鴉搖搖頭,“否則那麽多異族人,不朽境都會選擇這條路,這條路也不會被稱之為最詭異的一條路,別忘記外麵還有那麽多詭譎。”

提到詭譎,眾人的心頭再度變得沉重。

“那詭譎到底是什麽?”勝天鼠王又問道。

在場的除了伏羲,女媧和三名不朽獵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哀嚎之路中的敵人是什麽,詭譎指的又是啥。

“詭譎沒有具體的形象,它們……”女媧似乎想要阻止詞匯來表達那些東西,想了想後才說道,“沒關係,等到天再黑一些,大家就能看到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