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過同自己說話那人一個眼神,盧子堯發現並不是自己眼熟的人,便轉移開目光來——和人不熟沒必要搭話。

被盧子堯很是明顯的嫌棄弄得尷尬,那人隻好摸摸自己的鼻子,哈哈笑出聲,打算尷尬糊弄過去。

蕭昱跟在盧子堯身後,悄悄瞥過一眼去看那企圖搭訕的人,笑出聲音來。他的笑容本是帶著善意的,隻是聽者有意,對其有了誤解。

“你是個什麽東西,笑個毛線。”說來也巧,那搭訕男正巧也是個經管學院學生,也正好住在十五棟的二樓。每天碰見蕭昱那麽多次,他怎麽會不眼熟一個在衛生間裏做清潔的男生。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還不待蕭昱反駁,本意打算帶小傻子去個角落裏坐著的盧子堯停下腳步來,滿眼戾氣,盯著那人看。

蕭昱本還沒注意,被盧子堯突然的停止給弄得反應不過來,整張臉都撞在盧子堯背上,被寬厚硬挺的後背結結實實砸壞了鼻頭。

也顧不得多和人爭論,盧子堯撥開蕭昱捂住自己鼻子的手,就要去看。那小傻子眼裏疼得都積滿淚水來,盧子堯看得很是好笑又好氣,“沒事吧,走著的時候不會看路嗎?”

溫柔下語氣的盧子堯很平時桀驁的樣子差別有些大,周圍圍觀的人群也被他突然的溫柔弄得不敢出聲了,哪還記得最開始是什麽矛盾。

“蕭昱……”秦雨桐也跟著回到會場,也一眼就看到雖未在人群中央,卻莫名成了視線焦點的兩人。一米九的高個子在一眾人裏很是俊拔,連帶著對比下一米七的蕭昱也矮了不少。

“雨桐,快來快來,我們訂的蛋糕已經送到山腳下了,但是那師傅上不來。”為了氛圍,秦雨桐連生日蛋糕也是自己訂好的。隻是本想去尋吳俊問清楚情況,現在看來,是暫時沒可能了。

為了能屈就到蕭昱跟前,盧子堯幹脆稍微彎著腰,低伏下腦袋來。視線齊平到同一水平線上,他才把蕭昱鼻子的情況看清出來。

伸手用微涼的指尖替蕭昱消除灼痛感,莫名地這一幕看在別人眼裏很是溫馨美好。

看著互動的兩人,秦雨桐柳葉眉皺得極深——不是說蕭昱和盧子堯的關係並不好嗎,是蕭昱非求著央著盧子堯,才被他帶過來的嗎……

雖很快就知曉自己是被誰擺了一道,但秦雨桐實在想不出自己若是和蕭昱鬧掰了,對誰會有好處。貌似,自己和蕭昱的關係是不會妨礙到任何一個人的。

隻是和人家鬧掰後,秦雨桐臉皮再厚也不會想著和他重歸於好了。回頭草她不會吃,也不屑於再去吃了。

天氣火熱,蕭昱的沙鼻子不禁碰,才被撞過,就一下子就有潺潺鼻血從他的左鼻孔裏流了出來。

慌忙找來紙堵著蕭昱的鼻子,盧子堯一手扶著蕭昱的後頸,強製他抬仰起頭,讓血液回流。

“你們先玩自己的吧,這家夥估計是早上吃的那碗羊哨子麵,上火了。”原先有不少人是在玩狼人殺的,知道蕭昱喜歡這遊戲,盧子堯特意把人往裏帶。

隻是這還沒插進去玩,蕭昱就已經先GG了。

“盧子堯,快快快,扶我去旁邊坐著,我要觀戰。”真是一點兒精彩的都不願錯過,蕭昱鼻孔朝天,像個大爺一樣,拽著盧子堯的手就讓他帶自己就坐。

無奈,盧子堯隻好帶著蕭昱擠進一個姑娘讓的座位上。也幸好剛剛盧子堯給他們的衝擊已經夠大了,對於他們坐在一張躺椅上,一眾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好新奇的了。

為了能吸引更多的大學生來別墅轟趴,別墅主人將聚會的多個場所都修建成了各類風格。

就連此刻他們待的露天的狼人殺場地,雖位於大樹之下,卻也是被幾張寬大的水躺椅組接圍圈而成。既方便朋友間的交談,也能讓每個人在夏日下能得到最舒適的體驗。

盧子堯不喜歡一大群人圍坐在一起,相互交談的感覺。對麵說話人的呼吸雖隔著三四米的距離,但還是會讓盧子堯因心裏作用而感受到黏膩。

但一想小傻子正坐在自己身旁,盧子堯又覺得,這麽緊貼著坐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躺椅足夠大,容納兩個體格健壯的男孩也綽綽有餘。

更何況,見盧子堯過來,旁邊坐著的人都自動往一旁避開了些距離。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為了新加進來的盧子堯和蕭昱,眾人新開了一局。倒是讓蕭昱傍著盧子堯,撿了回便宜。

線下遊戲除了觀察人神情的技巧,還需要的無非是裝。把你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了,你就是裝成功了。

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狼人要裝好人,好人要裝平民,而平民……隻要被繞就好。

盧子堯雖沒多玩過這些遊戲,但對於掩藏自己身份卻做得得心應手——明明摸著個狼,首夜殺了蕭昱這普通村民,卻偏偏像個好人一樣,還伸手把塞在蕭昱鼻子裏的衛生紙拿出來看了看。

“好了,沒流血了。”拍了拍蕭昱後腦勺,盧子堯輕聲提醒。一直抬頭看天也怪累的,這小傻子還真聽話,讓他不動就還真一直仰著頭了。

“盧子堯,你是什麽?”看自己摸的是最普通,沒有遊戲體驗的牌,蕭昱索性去騷擾盧子堯,“看你這陰險狡詐的樣子,很有可能是頭狼。”

嗯,是頭隨時都能把你撲倒的狼,盧子堯勾唇一笑,“你居然知道了?”

“你別詐我,我讀書少,經不起騙。”被盧子堯這麽一肯定,蕭昱反而拿不穩他的身份。撓撓自己的頭,捶捶酸澀的脖子,蕭昱安心接受起盧子堯伸過來替自己按摩的手。

說實話你還不信了,盧子堯使用的力道適中,揉捏在蕭昱脖子上很是舒服,“等會你就知道了。”

盧子堯的故作神秘讓蕭昱恨得牙癢癢,但現在正被人伺候得舒服,蕭昱也沒那膽子去說他。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