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蕭昱怎麽坐在**巴望著,坐過去有多長時間,這小傻子也始終沒能多看到盧子堯回望過自己一眼。

甚至就如得不願意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盧子堯重新坐回到一整個下午都霸占的位置上,把自己的薄唇緊抿出一抹冷厲的弧度。盧子堯,似乎在冷笑,雖然不知道究竟有什麽事情讓他覺得好諷刺的。

蕭昱小傻子本來就沒有多少睡意了,此時此刻被盧子堯的反應一刺激,更是頭腦清醒到不行。

目光打著幾個旋轉也最終還是落到依靠著沙發那道背影上,蕭昱心裏感覺到悶悶的,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喜歡盧子堯此時此刻對自己的這種態度。

其實,盧子堯用這種冷漠,不願搭理人的態度對待他人,才是正常的。畢竟能有幾個人,幾時看到盧子堯溫柔肆意著,寵溺且耐心。

隻是人總是會習慣,蕭昱習慣了盧子堯對自己的好,現在他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說,他對著盧子堯每一寸一寸的好,上了癮。

盧子堯又何嚐不是,心裏反反複複著,就算坐在柔軟至極沙發上,心裏也鬱燥難安,就覺得這種不受他控製的感覺真TM讓人難受,哪怕自己再如何靠近,都不能讓蕭昱打動半分。

或許是蕭昱太過慢熱,盧子堯太過在乎,都沒能發現,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都在相互牽引著對方,把人捆綁到了自己身邊……

這場冷戰持續了很久,久到兩個人一連續好幾天氛圍都尷尬得異常。相互之間沒說過一句話,出門也是各自走各自的,怪異的氛圍彌漫到四處,連得嚴賀他們也都感覺到來。

但這四個卻是沒有敢管的,且不說蕭昱一天到晚衰得臉色發黑,根本聽不見他們跟他說話。

更何況,隻要他們裏麵但凡有個人湊近到蕭昱身邊,身後某道難以忽視的視線就會落在他們背上,令得他們如芒在背。

盧子堯跟蕭昱再怎麽冷戰,他對蕭昱的占有欲卻是隻增不減的。

每堂課都跟過來旁聽,盧子堯仗著自己的課業自己都提前學完來,便開始花費大量的時間盯梢著蕭昱,不讓旁的雜人跟他家小傻子有半點多的接觸。

是冷戰,就終會有結束的那一天,蘇聯和美國的冷戰都持續那麽幾十年最後不還是結束了。隻是這次提前結束冷戰的,不是盧子堯,而是口嫌體直的蕭昱小傻子。

心裏再怎麽生盧子堯的悶氣,蕭昱也終是安慰著自己,別人對不對你好完全是看他自己心情喜怒的。

小傻子要這般找理由自己給自己台階下,也是因著盧子堯跟朋友約好的Party的時間很快了。害怕秦雨桐趁著自己不在盧子堯身邊鑽進去空子,小傻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放心這人一個人過去酒吧的。

像操碎心地防著外邊的妖豔賤貨拱掉自己辛苦種的大白菜,蕭昱甚至連得以前最是看重的也給一杯奶茶的許諾委托了別人。

抓奸抓雙,蕭昱還不信,盧子堯不會背著他,利用如此好的天時地利悄悄跟秦雨桐好上。

悄無聲息地尾隨著盧子堯往城市最是發達的商業中心走去,蕭昱肉痛地花掉好些錢坐的士跟著,還非就要一絲不落地全程給盯著盧子堯這人。

心裏其實憋屈得厲害,蕭昱在這三四天裏結結實實品嚐過一番被人冷暴力的滋味。

就像是跟一台機器人共同生活好幾天,蕭昱和盧子堯單獨相處著,但每每跟他搭話卻得不到半丁點回應。

活像隻跳梁小醜,蹦噠噠半天也沒看到觀眾有笑意,蕭昱心裏很是無奈,卻又覺得自己舉步維艱地沒有一個好用的法子。

說什麽是兩個人的冷戰,其實都是盧子堯一個人不知什麽原因的冷漠,反正蕭昱自己,是為得兩個人的友誼放下不少麵子了的。

目不轉睛地一直在盯梢,蕭昱也不曉得自己腦袋被門夾成什麽樣子了,居然到現在還擔憂著那人,連得坐在出租車裏也要透過車窗玻璃時刻望見盧子堯的身影。

倒也不知道一直馳騁在街道上的盧子堯是有意無意,居然也能將機車,騎出普通四輪小轎車的速度。

但蕭昱至少一路上,在或迷幻魅惑的,或花花綠綠的燈牌之下,是一直能看見盧子堯傾俯著身體,駕駛他最開始載過自己的那台機車的。

不得不說道盧子堯騎行的姿勢簡單卻極是瀟灑,哪怕是跨坐在機車這麽一個單純的動作,也被他做出來帶著一股子桀驁之感,囂張肆意,張揚得能讓人自慚形愧。

被流線線條的玄黑色頭盔罩住腦袋,蕭昱透過倒映五色霓光燈的車窗玻璃看盧子堯,不禁有些入了迷——那人若是沒有佩戴頭盔,他柔軟順長的黑發或許會被風吹拂得雜亂張揚吧……

看著盧子堯騎著自己的沉重炫酷的摩托車從繁華喧鬧的商業街道又重新進入到簡單的某條小巷子裏,蕭昱才匆匆忙忙從出租車上下來,小跑著想要跟進去看看。

並非得跟過那麽久就不願意再跟了,而是蕭昱老老遠望見盧子堯騎車進去的小巷子巷子口有幾個身材高大,麵色機械如同機器人的黑衣墨鏡保鏢。

怎麽看,都有種明顯的感覺,就是這種低下的出租車是不能隨意從裏進出的。

奢華低調,小巷子並未裝飾得有多華麗或者是富麗堂皇,但看著其外整整一條街上都停滿的各式跑車或者是自己認不出牌子的車型。

蕭昱猜測,能進到裏邊的人或許非富即貴。即便是隨便一輛這些排排擺在外麵的車子被自己磕碰到,賣了他也不夠賠。

看得所有的車輛隻能停在外邊,盧子堯的機車卻暢通無阻地騎過進去,蕭昱暗自心驚,總覺得盧子堯的身份,會比得外麵這些車的車主要更是尊貴。

心裏更是有些酸溜溜的,小傻子站在幽暗卻極是繁華的夜巷外咬咬自己的下唇瓣,驀然生出自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