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抹身影會是誰的,段燁霖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在這人身上看到過半絲如此的情緒,竟比得他高中時期,身上的氣息讓人覺得真實許多。

同學……

蕭昱沒有段燁霖感知那麽強烈,自然是不曉得盧子堯此時此刻就站在某個角落裏看著自己。此時此刻的小傻子,滿心滿眼想的,就是這人跟盧子堯到底是怎麽樣的關係。

是最普通的同學關係,還是有些相互的曖昧。蕭昱從沒聽到過盧子堯跟他說過高中發生的事情,第一次聽得那些消息,卻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

說他心裏沒有些不舒服,那是決計不可能的,雖然明明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蕭昱還是忍不住多想,把自己對盧子堯的情感也強加到每個人身上,“你跟盧子堯很熟嗎?”

狀似不經意,天曉得蕭昱心裏邊是多麽在意。

“不熟,他隻是跟我算隔壁班的同學。”確確實實隻算得上隔壁班的同學,段燁霖旁的沒多說,多說也沒用。畢竟自己攀再多的關係,那人不都不記得自己不是。

高中時期自己跟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段燁霖曉得自己這種在地上生存的,真沒那本事往天上爬。

故而也不在乎,段燁霖一句話說得,沒有半點自嘲或者是不滿,隻是真的平平淡淡在闡述一段關係。

當然,這話落到金泰耳裏,就一下子就成了段燁霖對得盧子堯抱有不正當的想法,“阿霖,你跟盧子堯還是高中隔壁班同學啊。”

在金泰看來,段燁霖要是對盧子堯沒想法,怎麽會記得,心心念念著,高中曾經跟他同學過。

“你別說話。”一張手把金泰湊過來,搭在他肩膀上的下巴一把拍開,段燁霖麵色冷淡著,並不多大想理會這人,“我們也快些進去,裏麵應該已經都開始了。”

“誒,你小子就自己進去得了,也別跟著我們,哥們能捎你一程進來還鬧得我自家兄弟……嘶——誒喲。”金泰吊兒郎當著,瞅著蕭昱跟得段燁霖身後,似乎想要變成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不由得有些不麻煩。

霸道地把自己的手臂架到段燁霖身上,金泰對得蕭昱說話又開始沒個正行,似乎想要把人驅趕走。

就算這人跟盧子堯關係親密,也不可能跟得段燁霖生出什麽見不得光的情感,他也是決計不允許有蕭昱,多靠近得自家阿霖半步的。

可想要趕人的話才說一半,金泰就覺得自己的腰腹間一陣刺痛得讓人慌張,一整塊肌肉被人擰皺著,比得撕裂的疼痛不差多少。

雖然曉得段燁霖對自己打是親罵是愛,但金泰也結結實實,有點子吃不消來。

“進去吧。”段燁霖對得蕭昱倒是態度溫和,顯然也是看出小男孩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段燁霖怕他難免會有些難以適應,便主動地,提出陪伴。

男生來到獵豔的酒吧,多是縱情聲色,或者是盡享狂歡,段燁霖不曉得盧子堯為什麽會準得蕭昱單獨來這種地方。

但他卻是知道,自己如果不多看顧著些這個小傻子,他必定會迷失在這紙醉金迷的聲色場裏。

“好……”原本被金泰說得,蕭昱就想等著進來便悄悄溜開,自己一個人去找盧子堯或者是秦雨桐。畢竟看得出麵前這巨大的拉布拉多犬對自己有些排斥和警惕,蕭昱心裏正跟這人處得尷尬,隻想要逃離開他烤灼人的目光。

可又一直幫自己說話的男孩子有邀約,要把自己一起帶進去。蕭昱心裏感念著他方才幫得自己說話,又想著自己確實對這種環境熟悉不起來,又有點子意動於這人的提議。

頂著金泰灼灼的目光,蕭昱還最終是硬著頭皮答應過段燁霖跟自己說的話。

目光整整環視過一周,發現自己身邊站著的人均是裝扮張揚,打扮得潮流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蕭昱心裏邊又是自卑又是虛妄得厲害,還是覺得自己身邊有個熟悉的,能說上話的才至少自己能安穩些。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咬牙切齒,金泰死死咬緊齒關節,才沒讓得自己在段燁霖麵前爆出粗口,又惹到他皺眉不滿。

可始終是有些牙癢癢,金泰忍無可忍,一把勾住自己身後另一個跟進來的小弟的脖子,勒得死緊,發泄自己心裏邊的不滿和鬱燥,“石頭,我們先進去,不理他們兩個。”

什麽時候看到過囂張得上天入地都比得上孫悟空的金泰會跟人如此親近,名字叫做石頭的小弟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應是。

樂嗬嗬的傻笑,石頭故意把自己的肩膀抬高,好讓金泰能用極是舒服的姿勢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不會有勞累之感。

“盧子堯,你在看什麽?”盧子堯站在二樓的玻璃窗旁往外看,似乎在張望著什麽感興趣的東西。

可那麽厚厚的一層玻璃,明明在夜幕裏,並不能把一切映射得太清,既讓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也讓站在裏麵的人,隻能看得到他們自己的身影……

身後有人吆喝,似乎心緒極好地,高呼想要把盧子堯拉扯過來自己這邊耍一把。

手裏撐著長長的台球杆,出聲喊話的人一身簡約的休閑裝,看上去卻不會讓人覺著隨意,反而利落幹脆著,硬是讓他把一套普通灰色的套裝穿出名牌大裝的感覺。

繁間二樓有專門一間桌球室,本來放到一間酒吧裏,桌球室是並不常見,甚至完全沒必要的。但誰讓胡晟向來寵弟弟,總想得在胡氏底下每處產業都給他放些愛玩的東西。

“怎麽,何坤麟,你現在是春風得意了?”盧子堯也是有些無奈,甚至說出些來的話莫名瞅著能帶著一股子酸味。

原本就是何坤麟與得江楠最早在一起,雖然中間分分合合吵過許多次,但至少此時一刻,他們兩個破鏡重圓,怎麽都看起來如得蜜裏調油一般。

盧子堯還不曉得自己的情感能什麽時候有著落,吃不到葡萄的盧哥,心裏又怎麽可能不泛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