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光清伸手接了一顆自己的眼淚, 放進嘴裏,“是沒有味道的啊……”他小聲地喃喃道。

他的腦子有些不能理解現在是什麽情況,不解地看著諸伏景光, 把難過都壓了回去。

剛剛景的動作, 會不會太gay了, 還是因為他看了太久的論壇, 對這些情況過於敏感了,久光清陷入了糾結。

整個人就處在“他不懂, 但他大為震撼,嚐試理解,可他還是不懂”的狀態。

他迷茫地把視線求助地投給諸伏景光, “hiro的意思是原諒我了嗎?”所以才做這樣的動作, 來表達親近的關係?他試圖理出一個邏輯。

諸伏景光耐心又溫柔地注視著他,察覺到久光清像河蚌一樣的反應,笑了笑,“我的意思就是清沒有傷害過我。”他剛剛隻是想安慰久光清,在情緒衝擊下做了動作, 並說出了那樣的話, 這樣說倒也沒錯。

久光清心底定了定,果然是他想多了,這個解釋也不是……不合理的樣子……吧?

臉上的熱度還沒退下去,他抬手覆蓋在諸伏景光捧著他臉的手上, 回到了剛剛的問題上, “如果有很多人喜歡景光,但我的存在分散了別人對景光的喜愛, 景光會怪我嗎?”他這句話就是在變相地問論壇的問題。

“不怪你, 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存在, 你們兩邊都沒有錯,從我的角度來看,我很感謝別人的喜歡和維護,同時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清是我無比重要的人,我自己並不會因為這個而怪清,難道清不是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久光清說的具體什麽事情,回答卻能和現狀對上。

久光清目光一點點變亮,諸伏景光的說法,正安撫了他難過的根源。

他並不會因為喜歡他的人不喜歡他了,而這麽難過,他隻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在意的摯友們而傷心,他的摯友們是他最重要的人。

久光清寶石綠的眸子映滿了燈的光,就這樣直直的盯著諸伏景光,輕輕抬手回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頸側,“當然是了,hiro也是我最重要的人。”語調已經變得輕鬆起來。

暖流滑過心底,諸伏景光的目光更加柔和。

突然,旁邊傳來敲門聲,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清,我……”

鬆田陣平大大咧咧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的姿勢,久光清把頭埋在諸伏景光的肩膀上,諸伏景光的手正放在久光清的背上。

無比曖昧的姿勢。

他睜大了眼睛,然後“砰”的一聲,下意識反手摔上自己麵前的房門。

震起的風吹亂了離得近的人的頭發。

旁邊的少年偵探團們和毛利一家都很疑惑。

步美好奇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呀?”

鬆田陣平環視一堆身量剛剛和自己小腿一樣高的孩子們,欲言又止,“沒事,哥哥們要……收拾自己。”

房間內的久光清和諸伏景光麵麵相覷,各自收回了手,諸伏景光是反應過來鬆田陣平為什麽驚訝。

久光清則是下意識這樣做,他還不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他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感,他非常不解。

等鬆田陣平出門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麽異樣了。

他們這些人晚上約了一起出去,所以鬆田陣平才和少年偵探團,毛利一家人一起來了,結果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久光清被他們提醒後,抬手敲了敲腦袋,無奈地笑笑,“抱歉,事情太多,我有些沒有想起來,我現在就去收拾。”他不像柯南,可以一天趕四五個案子,一千多集還是一年。

今天的事情隻是稍微多了一點,他就有點反應不過來。

收拾好東西,他們開車去到溫泉三日行的店。

毛利小五郎先大大咧咧地走進去,“這就是那個溫泉店啊,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還有點簡陋。”

“我們聽到了哦。”老板娘不知什麽時候出來,紅唇含著笑意地說道。

“爸爸,都說了你不要亂說了,真是對不起啊,他不是那個意思。”毛利蘭無奈地扶額,對老板娘道歉地說道。

老板娘不在意的,看了看手上的指甲油,嘴角還含著笑意,“沒事,抽中免費的溫泉三日行,你們都很幸運,盡情享受吧。”

久光清過去,把房間的鑰匙拿回來分好。

接著就看到柯南被毛利蘭拉過去,睡了同一個房間。

他在後麵仔細觀察了一下柯南的反應,除了臉太紅,身體完全僵住了之外,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柯南應該是很願意的。

他搖頭笑了笑,這或許就是小情侶間的甜蜜吧。

旁邊的灰原哀,注意到諸伏景光看著久光清的視線,同步搖了搖頭,這或許就是笨蛋之間的拉扯吧。

久光清在進入房間之前,耐心地一一回複著熱情的孩子們,分著他們最喜歡吃的甜點。

轉過頭就看見正在發愣放空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剛剛第二次進去的時候,久光清和諸伏景光兩個人的態度都很平常,好像隻有他覺得不對勁。

hiro和kiyo已經在一起了嗎?可幾個小時前久光清才跟那個人渣現任一起出現,趕跑人渣現任是要曖昧的動作,但房間裏明顯就不是人渣現任能看到的地方。

hiro在道德方麵好像墮落了……

hiro失憶了,還在和清促進關係方麵比他強,他是不是有點太被動了?鬆田陣平陷入了自己內心的糾結。

久光清好奇地在鬆田陣平眼前揮了揮手,“怎麽了嗎?陣平?在想什麽心事嗎?”

“沒有,我剛剛在想清抱著景光的事。”鬆田陣平無意識地回答道。

說完就回過了神,機械又僵硬地一點點轉過頭,正看見久光清眼底一眼可見的好奇。

“這個動作怎麽了嗎?”久光清是真的不知道,他不解地問道。

鬆田陣平撓撓頭,尷尬地笑笑:“這個動作沒什麽哈哈哈。”

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交流過警校時期的信息,雖然諸伏景光還不是很了解,但看到這個反應,他也很明顯能猜出鬆田陣平現在的糾結。

他主動開口,“因為清太難過了,所以我在安慰他,是好朋友之間的擁抱。”讓清解釋的話,會越解釋越亂,他已經無數次體驗過清的無意識曖昧說話,為了不讓清被誤會道德,還是他來解釋清楚比較好。

鬆田陣平不得不承認,他鬆了口氣,想起久光清難過的事,快速轉過頭問道:“發生了什麽嗎?”

久光清眨了眨眼,沒有回答,“已經沒事了,就不告訴陣平了,我們先回去收拾房間了,明天見哦。”

“好,明天見。”鬆田陣平揮揮手說。

諸伏景光先帶著東西去了房間。

走到一半,久光清停下動作,轉過身看著鬆田陣平,伸出食指點著下唇,像是在思考的樣子,“陣平很在意那個擁抱嗎?”

“那倒……”鬆田陣平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懷中就撲入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帶著和久光清一樣的陽光味道,輕柔地抱住了他,如同擁風入懷,他直接改了口:“在意。”

鬆田陣平臉色爆紅,僵硬著手上的動作,手懸空在久光清的背後,怎麽也不敢放上去。

久光清的聲音還帶著笑意,眉眼彎彎地說道:“陣平也有,摯友的擁抱。”然後鬆開擁抱,對著鬆田陣平揮了揮手。

摯友之間就是要公平,他隻抱了景光,沒有抱陣平,是不對的,也許陣平是在意這個,所以他要抱回來。

鬆田陣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同手同腳地進入了房間,躺在**又睜著眼陷入了糾結。

他們進入房間沒過幾個小時,溫泉店的所有燈都熄滅了。

除了房間裏麵,原本還該有一些留供照明的燈,能做到這樣,隻能是電閘被切斷了。

醒著的人部分陷入驚慌中,不知是哪裏傳來尖叫聲,叫醒了店中的所有人。

“有人要殺人,我看見有人拿刀過去了。”一個女聲害怕地在外麵大喊道。

聽到動靜醒來的久光清,第一時間去按燈,發現按不亮。

他的房門外的木地板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幾趟腳步聲走過去,似乎房間內的人們,為了安全有的出來了。

久光清隔壁的房門被敲響,同時,他的房間外,一個人的影子投到門上,一清二楚。

那人直接拉開了門進來,語調中還帶著焦急,“沒事吧,清,是我。”因為天太黑,看不清臉,隻能通過聲音來推測,好像是諸伏景光。

“我沒事,我在這裏。”久光清低聲說,他完全看不清人在哪。

還沒過一分鍾,他的房間又一次有人進來,“清,你在哪?”外麵的吵鬧太嘈雜,掩蓋住了聲音,久光清分不清是誰。

還沒有回答,他的房門再次被拉開,一個悄無聲息的身影走了進來,“清……”開口想要說話,被打斷了。

“房間內算上我,現在有四個人,可以說說都是誰嗎?”久光清略帶警惕地低聲問道。

這話一出,房間的氣氛凝滯住了,所有來的人都反應過來,來了溫泉店,和久光清關係親密,能叫清這個字的,隻有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第三個又是誰?

一道聲音直接嚴肅地喊道:“往外麵跑,清,多出來的人是朝你來的,這裏太危險了。”

久光清抿了抿唇,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去,看不清路,走得跌跌撞撞。

房間內除了他還有別的在走動的聲音,他根本分不清楚方位是哪裏,隻知道門在哪個地方。

他的夜視能力不好,在這樣的黑色裏完全看不清楚,往前走了一步,不知絆到了哪個東西上,徑直往前摔去。

前方似乎有個東西,被他帶著往桌子上靠過去。

他盡量穩住身體,單手撐在最近的台子上,幸好他壓在了一個比較軟的東西上,沒什麽大事。

久光清的臉好像碰到了什麽,他察覺到自己唇上有什麽柔軟的觸感,出於好奇,他試探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感覺到對麵近距離下,瞬間改變的呼吸聲,他頓住了動作,交纏的呼出的氣息撲在他們接觸的地方,交錯著炙熱的呼吸。

他這才知道,原來他壓著的是個人。

那這個柔軟的觸感就是……他的唇正印在別人的唇瓣上?瞬間,他感覺從觸碰的位置往下,帶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久光清定在在原地,全身上下,手指尖都散發著粉意,羞恥感讓他的腦袋發懵,一動也不敢動。

停了十分鍾的電此時終於恢複,房間內燈驟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