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驚訝,周圍私語的聲音更大了。

遠野樹猛然抬頭看他,然後反應過來,低下頭,“你沒有證據這麽說,而且我向來不喜歡我媽媽。”

周圍一個人忍不住出聲,“他說的是真的,我們都知道的,他想毀掉這個家的說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眾人默認的反應,警察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遠野優鬥站出來直視久光清,目光很冷,“在已經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有什麽理由能證明是我媽媽殺的人。”

“從哪裏看出來的?”鬆田陣平接過話頭問久光清,問得很平靜,有意無意地在久光清麵前擋了擋。

久光清的依據是觀察和論壇的漫畫畫麵,剛剛的放空是在看論壇,他那時看著遠野夫人的反應有些懷疑,特意去論壇看了看。

不過那個時候,點開論壇時,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評論,也是因為這些評論他放空的時間才長了些。

開頭先是很多個[哦呼~]

[女裝好刺激,斯哈斯哈,老婆嘿嘿]

[“哦呼”“女”神是吧,73玩梗有一手的]

[啊啊啊清醬的肩膀都露出來了,臉紅的樣子hso,我沒忍住給他的肩膀補了個紅暈(特寫紅暈水漬大圖.jpg)]

[可惡,道德在哪裏,地址又在哪裏,為什麽要在圖上補那些水漬,do過了是吧,prprprpr]

久光清不瞳孔地震了,他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一天內是可以連續兩次暴擊的嗎?

他知道女裝被畫上他會很羞恥,也做好了被公開處刑的準備,但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麽羞恥的言論。

不就是女裝嗎?為…為什麽大家這麽奇怪?

紅著臉快速的把這些言論劃過去,下麵終於有無關他的言論,和討論劇情的內容。

[啊啊鬆甜甜出場了,時間線有些不一樣了誒,他提前了兩年去搜查一科]

[透子避開了鬆田誒,怕被發現吧]

[我就知道會死.人()]

這是剛剛案發時的評論,後麵案件實時進展,評論也出現了變化。

[幸好遠野真宏被送去了醫院,要不然他會不會直接氣死哈哈哈,你兒子你妻子都想殺你]

[雖然經典三選一,雖然有人承認了,但是按照規律來說,最有嫌疑的往往不是]

[這裏遠野夫人的表情是不是有些不對?(圖.jpg)]

看到這裏久光清點開圖片,一點點翻回去對比,正看見遠野夫人朝狙擊的位置看了一眼。

也是這一眼,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遠野夫人絕對不是無辜的。

也出現了鬆田陣平眼裏久光清愣神,反應過來提出意見的場麵。

久光清聲音非常清楚,一字一頓地解釋疑點:“遠野夫人扶丈夫上台時,有關遠野先生為什麽會咳嗽,我當時隻以為遠野先生是嗆到了。

但我現在才明白,遠野先生那時的咳嗽可能已經是身體狀況的一種表現。

包括從剛剛的反應分析,遠野夫人是有嫌疑的,遠野先生的站位太過巧合,在完全封鎖的會場內,偏偏選了一個最方便被狙擊的位置。

有能力引導遠野先生這樣做的隻有遠野夫人。”

“證據呢?難道隻是有方法有動機,就可以證明是我媽媽做的嗎?明明開出去的那一槍就是遠野樹。”遠野優鬥皺著眉,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久光清看著沒說話的遠野春奈,目光移到她的包裏,在組織的資料裏,遠野真宏可從沒出過身體上的問題,身體一直很健康,直到地位逆轉之前都是這樣。

現在已經虛弱到要別人攙扶著走,這病一定是近期的,而且來的一定不簡單。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遠野夫人這個照顧者身上一定帶了藥,如果真的要今天動手,不管以前藥是不是天天有問題,今天這藥裏麵肯定會有東西。

有沒有問題一查就知道。

“遠野夫人,要自首嗎?應該能查出來的。”他輕聲對著遠野夫人說。

遠野夫人的手指捏緊了包,眼中帶著淚地抬起頭,“是我殺的。”

遠野樹握緊拳頭,低聲吼:“你在說什麽,我說過是我,犯人在眼前還不抓嗎?”

遠野夫人沒有停止,神色很平靜,“我真的忍受不了那個男人了,曾經的愛和奉承,在那天之後都改變了,他親手把遠野家變成了他的家族,打我,甚至要把我的孩子們一起當垃圾扔掉,我想殺了他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我在那天看到小樹私藏的槍,我想到了方法,請求小樹幫我殺了他,也想好了自首,我用藥讓那個男人變得虛弱,變得移動都要靠我,就是為了能帶他到方便被狙擊的位置,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小樹會想幫我頂罪,我以為他恨我。”

遠野樹聽到這話,沒忍住哭了,“我恨你們,我恨那個男人,因為自己可悲的自尊心,在年幼的我身上發泄暴力,我也恨媽媽,明明那麽愛我,卻沉溺在甜蜜的陷阱裏,從沒有發現過我的求救,隻知道無措地抱住我,安撫我的情緒。

可是一次次被我刺傷後,媽媽依然在抱住我,所有的生日節日,我陰暗童年裏所有美好都是媽媽給的,我當然愛你,媽媽,你們抓我走吧。”最後這句話是對警察們說的。

場麵清晰明了,他們往那邊走去,想要抓走遠野春奈。

遠野優鬥直接拿出了刀,橫在久光清的脖子那裏,凶狠地說:“放我媽媽走,不然我就殺了她。”

目暮警官驚住了,他安撫地說:“好,好,你不要衝動。”示意警察們往後退。

下一刻,遠野優鬥被背後突然出來的人擒住,直接按在地上,喪失了行動能力。

來的正是安室透,他剛剛去了救護車上,從麻藥昏迷的遠野真宏身上拿到了資料,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做了個簡單的帽子偽裝,確認看不清全臉,把露出的皮膚用粉底遮白幾個色號,他就上了。

遠野家幾人還是被抓走,警察臨走時,久光清對著擦肩而過的鬆田陣平說:“遠野夫人證據浮現之前就出來了,可以算自首。”

“嗯,我知道。”鬆田陣平腳步停住,回完之後他也沒有跟著警車走,注視著久光清和安室透並排的樣子,他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安室透瞬間繃緊了身體,他以為鬆田陣平在問他,“從沒見過。”

鬆田陣平愣了愣,注視著他們離開,心中有些疑惑,他目光突然凝住,安室透褲腳揚起時,露出了一點深色。

他打量著安室透的身形,和他記憶裏的某個人重合了起來,快步走出去尋找他們的去處,他想問清楚。

久光清被安室透帶著,走得很快,他也以為鬆田陣平是問的安室透,配合地快速走著。

直到聽著後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感受著身側安室透逐漸握緊的手,他停住,也拉住了安室透。

轉過身,讓安室透背對著外麵,自己靠著牆,伸手壓低安室透的腦袋。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盯著安室透的眼睛,眼中是非常柔和地安撫,被妝點得顏色穠麗的唇揚起溫和弧度,“不要動,相信我。”

從側麵和後麵看過去,誰也看不清安室透的臉,隻能看出他們好像是在接吻的樣子。

他們的距離實在是過於接近,也實在太過曖昧,安室透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人,那深綠色的眸子如一汪深潭,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其中,他的心跳一點點加快,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

有什麽東西,從心底流到四肢,帶著奇怪的熱意和癢意。

仿佛呼吸都要交織在一起。

鬆田陣平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直接愣在原地,反應過來,他臉爆紅轉身就走,嗯,是錯覺,那個色差可能是光影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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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光清的餘光也看到鬆田陣平走了,輕輕鬆了口氣,但安室透依然沒有移開的樣子,讓他疑惑地抬頭,正對上安室透專注的目光。

他從緊張裏反應過來,這個過近的距離,讓他的耳垂,鼻頭,眼尾瞬間染上粉意,“他走了,可以了。”垂下視線,久光清輕聲說。

安室透聲音似乎有些不對,有些啞,隻“嗯”了一聲,看著久光清臉上的粉意,緩緩移開了身體。

“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看著遠處邊走邊問久光清。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想幫安室。”久光清的粉意還沒有消下去,聲音悶悶地解釋,他有些怕安室透誤會,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剛才很gay,可他確實不是。

安室透目光沒有移回來,好像前麵很好看一樣,“嗯,朋友。”

【降穀零:喜愛值63(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