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香香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方冬幾人連忙輕聲安慰,這時鐵牛也已經燒開了熱水,給幾人倒上端了進來。見娘親在流淚,連忙上前,道:“娘,你怎麽哭了?俺可沒惹你生氣啊!”

趙香香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脊椎斷掉的她,連抬手摸摸孩子的臉都做不到,隻能這般看著。輕聲說道:“阿牛這麽懂事,娘怎麽會生你氣呢?”

鐵牛這才放下心,轉頭對方冬說道:“高手,你不說你能找大夫給俺娘看病嗎?”

方冬聞言頓時語塞,趙香香這樣的傷勢,就算翻遍霸王城甚至整個大楚帝國恐怕都無人能治。

趙香香見狀,也知道方冬所想,對鐵牛說道:“阿牛,不準這麽說,人家來看望我已經不錯了,況且娘的病娘自己知道,什麽大夫都醫不好的。”

“俺不管,高手說了給你找大夫的,俺就要他找!”鐵牛又開始強驢脾氣了。

方冬見狀連忙說道:“鐵牛你別急,我這就去給你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你帶路。”

鐵牛這才憨憨的笑起來,也不管母親在旁怎麽說他,拉著方冬就向外走去。邢千羽等人見狀,隻得留下來陪著鐵牛的母親趙香香。

鐵牛拉著方冬一路向著城中心那間最大的醫藥堂走去,一邊還說道:“高手,俺就知道你說話算話,你要是把俺娘的病治好了,俺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方冬歎息著,心說: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要讓你跟著我,就難得很了。

鐵牛知道方冬要幫他請大夫,心中自然興奮莫名,所以一路上走得飛快,一刻鍾就跑到了城中的藥堂。

方冬抬頭一看,隻見門口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寫著“濟世堂”在落款處還有一行小字,大楚帝國,錦州省,霸王城分店。

抬步走了進去,剛剛進屋,鐵牛就扯著嗓子吼道:“大夫在那?俺要請你們這最好的大夫給俺娘看……嗚嗚。”

盡管方冬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鐵牛的破鑼嗓子,但之前鐵牛的一聲大吼還是成功的吸引了藥堂當中人的注意。

方冬瞪了鐵牛一眼,然後尷尬的一笑,對迎賓的女店員說道:“我們想請你們這治療打鬥傷患最高明的大夫出一趟診。”

那女店員先是奇怪的看了看鐵牛,然後對方冬一笑,道:“那好,您稍等。”

說著,女店員就轉身進入藥堂,上了二樓,想來是去請大夫去了。

不大一會,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隨著女店員下到樓來,方冬連忙客氣的上前。卻聽那女店員介紹道:“這位是許大夫,是我們這裏最好的武傷大夫。”

方冬連忙拱手客氣的說道:“許大夫,麻煩您跟我出趟診吧,診金方麵您無需考慮,一定讓您滿意。”

那許大夫眼睛一瞪,道:“醫者,救死扶傷矣,若是老朽能夠醫治,你隻管出個藥錢,老朽出診從來不收診金。”

方冬聞言頓時肅然起敬,這年頭,這樣真的把救死扶傷當做信條的大夫恐怕不多了吧!

“是是是,是晚輩不會說話,老先生請!”說著,方冬拉著鐵牛隨著許大夫向鐵牛家走去。

一邊走,許大夫也大致詢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以鐵牛的話說肯定又是“整日臥床不起”之類的話,無奈方冬隻有代他回答。

許大夫聞言眼睛一瞪,道:“這等病人,又是年久未治,即便是藥王穀的人來也治不好,你讓老朽去治?”

方冬尷尬的一笑,他也知道許大夫說的是實話,但鐵牛一番急切的心情又不能不顧,恐怕不讓這霸王城最好的大夫去看一眼,鐵牛怎麽都不會死心。

鐵牛這時也在旁問道:“高手,藥王穀是啥地方?”

方冬道:“是最能治好你娘的病的地方。”

“那你咋不帶俺去藥王穀?”

“……”方冬終於知道了什麽叫禍從口出。

許大夫聞言哈哈一笑,道:“藥王穀距離這裏有千萬裏之遙,哪裏是說去就去的。”

鐵牛牛眼一瞪,道:“俺不管,高手答應俺幫俺娘治病,說話就得算數!”

方冬已經在考慮自己選擇鐵牛到底是對是錯了。

隻是許大夫聽聞了方冬講述的病人情況,已經萌生退意,方冬隻能一味相勸,這才勉為其難的來到鐵牛家中。

進了屋子,許大夫絲毫不因環境的簡陋而又不快之態,直接來到床邊,方冬示意邢千羽等人讓開位置。許大夫做到床邊,伸手搭上了趙香香的脈門。

許久之後,許大夫才歎了口氣,道:“我就直言不諱了,看這位病人也是習武之人,想來對自己的情況也早有準備。”

趙香香點了點頭,說道:“大夫你直說無妨,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數,我不會太在意的。”

許大夫“嗯”了一聲後說道:“你的病乃是傷在背後的脊椎,而且渾身上下的經脈有大部分已經斷裂。這種病情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程度,至少,老朽是無能為力。”

方冬眼見鐵牛要急眼,連忙一拉他然後衝著許大夫說道:“許大夫,那您能不能設想一下如何才能治好這種病?即便您目前無能為力,但還請您為我們指出一條道路,若是他日我們運道不錯,或許能夠在機緣之中得到妙法。”

其實方冬這麽說,主要還是因為他有著生命之源的存在,他想試試以自己的生命之源能否治好趙香香的病,若是可以的話,那他寧願冒險一試。

許大夫沉吟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要救他的話,依我之見,須將她斷裂的脊椎接續,但是這種接續斷椎的藥物要比續接斷骨的藥材珍貴難尋得多,若要她恢複健康,還得尋些能夠打通經脈並且溫養修複的藥物方可治療他斷裂的經脈,將經脈接續,將斷椎治好,她的病便以恢複大半,其他的隻要長期調養就可逐漸康複了。”

方冬聞言眼睛一亮,說道:“許大夫,我倒是有些手段能夠溫養修複經脈,但那斷裂的脊椎不知該當如何?”

許大夫聞言也是一驚,這麵前的少年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斷裂的經脈能夠接續修複?這需要何等的寶貝才能醫好?經脈斷裂乃是武者畢生之痛,數十年上百年的修為隨著經脈斷裂而毀於一旦者多不勝數,至今為止也沒聽說有什麽方法能夠續接斷掉的經脈。

即使是藥王穀,他們那裏若說要接續斷掉的經脈,也至少要經過十數年的逐漸修複方能勉強做到,這其中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豈止巨甚?

許大夫愣了半晌,方才開口說道:“你這娃娃,說得哪裏胡話,你若是能做到續接斷掉的經脈,那老頭子我也豁出老臉帶你去見我的老師,讓他給這婦人醫治斷掉的脊椎。”

方冬聞言大喜,想不到這許大夫後麵還有一位醫術更高的師傅,那麽或許還當真有機會!

想到這裏,方冬連忙伸出手來,道:“老先生請看,不知我的這種氣息能量若是打入趙阿姨的體內經脈,是否能夠續接溫養?”

說著方冬將體內生命之源控製起來,在掌心凝聚一團生命之氣。

老者見狀眼睛瞪得渾圓,震驚不已的說道:“這,這是混元生極之氣?”

方冬被他說的一愣,道:“這種能量到底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都跟它叫生命之氣。”

許大夫小心翼翼的將鼻子湊了過去,在生命之源凝成的那團氣息旁用力的嗅了嗅,然後喃喃道:“其味如糜,其色如玉,滋養蒼生,混元生極!師傅在上,弟子真的見到傳說中的混元生極氣了!”

方冬被老人家忽然的叫嚷嚇了一跳,連忙問道:“老先生,到底這混元,混元生極之氣能否治療趙阿姨的傷勢?”

許大夫激動的點著頭,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方冬掌心的生命之氣,道:“能,太能了,這種混元生極之氣能夠百毒不侵,醫治百病,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若是它都不能醫治斷裂的經脈,恐怕也無物可醫了。”

方冬等人頓時大喜,就連趙香香都知道這次自己可能真的有救了,激動的渾身顫抖,對鐵牛說道:“阿牛,快給方公子和許大夫跪下磕頭!”

鐵牛“哦”了一聲就要跪下,結果讓方冬抬起腿,以腳麵一托,便又把鐵牛托了起來。

鐵牛納悶道:“高手,俺娘讓俺給你跪下,你幹嘛攔著俺。”

方冬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隻拜爹娘!鐵牛你要記住了!”

“哦!你要能治好俺娘,俺啥都聽你的。”

趙香香也被方冬的話說的一愣,然後忍不住點了點頭,對方冬頭去一抹讚賞的目光。

方冬安撫了鐵牛,轉身對許大夫說道:“老人家,那我這混元生極之氣對斷裂的脊椎骨可有作用?”

許大夫沉吟一下,這才謹慎的說道:“脊椎和頭顱都是人體至關重要的所在,也是老朽不曾涉獵的方麵,這一點還是得去向我的老師谘詢一下,他老人精通百病,應該能夠給出些意見,況且你有這混元生極之氣,即便無法徹底醫治,但也對脊椎的修複有著一定的作用。”

方冬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生命之源,果然大治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