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沈韓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方冬,連忙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對方冬說道:“小天,你來啦。”

方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查看鐵牛的傷勢。卻見鐵牛瞪著烏溜溜的大牛眼,正含著眼淚兒可憐巴巴的望著方冬,臉上滿是已經被拍成粉末的青色石粉……

“鐵牛,你沒事吧?”

良久,都沒見鐵牛發出聲音,就在方冬等人以為他被這一下拍傻了的時候,傻大個忽然“嗷”的一聲撲倒方冬身上嚎啕大哭。

“高手,你總算來看俺了,你再不來俺就被這瘋老頭玩死咩。嗚……”

方冬見鐵牛還能把話說的清楚明白,看來並沒傻,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連忙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為了讓你變得厲害點,能跟我們一起打架麽?鐵牛不哭了,一會我帶你下山去吃驢肉火燒。”說道這裏,方冬低聲嘟囔一句:“哎呀……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驢肉火燒。”

“有地,有地,俺來得時候看見了咩。”鐵牛忽然從方冬身前抬起頭來,眼淚鼻涕粘了方冬一褲子,臉上的石粉更是被攪成泥了。惹得邢千羽直接一笑到底,撲街去了……

方冬仔細看了看鐵牛臉上,發現被蔣沈韓那麽用力的拍了一下,鐵牛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傷!要知道即便他是修煉外門功夫的,練就銅皮鐵骨,可在那種忽然的情況下,鐵牛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拍個正著。

想到這裏,方冬頓時氣惱的站起來,狠狠的對蔣沈韓說道:“你個為老不尊的,有你這麽折磨人的嗎?也不怕把人打壞了。”

蔣沈韓見方冬發怒,頓時唯唯諾諾不敢應對,方冬見他一大把年紀,也有些於心不忍,反正鐵牛也沒什麽事,歎了口氣,方冬語氣柔和了一些說道:“說吧,你為什麽要拿那塊石頭打鐵牛。”

蔣沈韓一聽方冬語氣沒有那麽生氣,頓時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這話要說起來就長了,剛才我正與鐵牛比試誰的腦門兒有力,結果不知道哪個混蛋忽然放了個屁,把我老人家弄得沒了興致,恰巧這時有個壞蛋想要暗算鐵牛,我就趁機奪了他的暗器,然後順便用那件暗器給鐵牛敲打敲打。”

方冬臉色早已經鐵青,邢千羽和關蒙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敖楠還算講究,不想傷方冬的心跑到一旁大樹後麵偷偷笑去了。

“呼!”方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強作平靜的問道:“誰讓你這麽敲打鐵牛的?”

蔣沈韓洋洋得意的笑道:“這是我的獨門秘方,小天你看看,這幾天我已經把他敲打的差不多了,已經把我從吃喝拉撒那裏學來的油鹽醬醋教給了傻大個。”

方冬心中先是一陣迷糊,接著反應過來後就是一陣狂喜!當初鐵狂龍問蔣沈韓他的功夫從哪來的時候,他就是這般“油鹽醬醋,吃喝拉撒”的胡謅一氣,很顯然,他既然這麽說,肯定已經將自己的本領傳給了鐵牛,就算不是全部,也至少讓鐵牛受益匪淺了!

一把將坐在地上抹著眼淚刷孩子脾氣的鐵牛拉起來,方冬高興的說道:“鐵牛,給我看看你現在厲不厲害。”

鐵牛“哦”了一聲,然後幽怨的看了一眼蔣沈韓,緩緩來到茅屋前的空地上,然後一聲虎吼,渾身上下頓時泛起一片暗金色的光芒!

如今場中沒有外門高手指點,唯一的一個蔣沈韓還是個老糊塗,也指望不上。不過看鐵牛那暗金色的金剛氣顯然已經融合了他之前體內的玄烏氣,相信威力一定極強。

想了想,方冬衝著蔣沈韓一直,道:“鐵牛,給你個報仇的機會,跟這老頭打一架。”

蔣沈韓一聽,竟然得意的“嘿嘿”笑了笑,而鐵牛連連搖手,道:“俺不打,俺打不過老頭兒。”

方冬一愣,低聲嘟囔道:“沒用的家夥!”

隨後,方冬一指遠處的一塊山石,道:“那你就打那個石頭!”

鐵牛“哦”了一聲,然後吐氣開聲,然後身體一躍,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幾乎瞬移般出現在那塊方冬所指的巨石跟前,然後一巴掌拍了下去。

一片“哢哢”聲後,那塊足有尋常人家臥室大小的巨型岩石,就那麽被鐵牛隨隨便便一掌打得分崩離析!

這一點方冬自信隻有使出先天之氣版的浩瀚之拳能夠做到!

“好厲害!”邢千羽忍不住驚歎,方冬早已經笑得嘴都何不攏了,也不去問蔣沈韓這是什麽名堂,幹脆就自己起個名字,想起蔣沈韓在鐵狂龍口中已經是金剛之軀,不滅之體,於是方冬說道:“鐵牛,你這套心法,咱們就跟他叫金剛不滅功!”

“嗯,俺聽高手的!”當事人沒有任何異議。

隨後,方冬又在自己的存儲器中取出了在黃藥傅那裏得到的大力金剛手的秘笈,交給鐵牛道:“這是給你量身定做的神功,你可得好生保管,這兩個月我交你認識不少字,這心法我也抽空給你翻譯成比較簡單的,你應該可以看懂。好好練習,我們還靠你打勝仗呢。”

一聽方冬這麽說,鐵牛高興的不行,嗷嗷叫著道:“放心咩高手!俺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到時候跟誰打架,你說打誰俺就打誰。”

方冬對鐵牛可是當真耗費不少心血,神功寶典一應俱全,儼然已經將鐵牛打造成團隊當中的又一個高手!

這時,方冬才倒出空來對蔣沈韓說道:“嗯,老頭,你做的不錯!”實在不是方冬不尊老愛幼,之前他也跟蔣沈韓客氣的叫一聲“老蔣”,結果後來給他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所以,方冬幹脆就跟鐵狂龍學,跟他叫老頭,而且他發現鐵牛現在也是這麽稱呼。

蔣沈韓得到方冬的讚揚,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笑道:“那你答應讓我跟你一起走了?”

方冬心中偷笑道:我是求之不得呢!

不過臉上,方冬還是一臉為難的說道:“我倒是很想和你一起,讓你一直陪著我咱們到處遊玩,可現在你是鐵心門的客人,我們也不好開口。還是算了吧……”

“那怎麽行啊,我都答應你把這傻大個教會了,你怎麽說話不算話。”顯然,蔣沈韓以為方冬要反悔了。

方冬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帶你走,也不是我想反悔,問題是你口中的那個鐵小子恐怕不會讓你跟我們走啊!”

蔣沈韓難得的發了脾氣,被雪白的長眉幾乎遮擋住的眼睛一瞪,道:“誰說的!那臭小子敢!等他再來我就找他理論!”

方冬一窒,這蔣沈韓還真是個好脾氣,他這麽大的一個高手背困在這裏將近二十年,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跑的?這天高地闊的,以他的修為踏空而行自然不是難事,怎麽自己不知道跑嗎?

想著,方冬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老頭,你在這已經這麽久了,就沒想過離開?”

蔣沈韓笑嘻嘻的答道:“離開?去哪裏?在這還有鐵小子和一幫更小的小子陪我玩,走了就沒人陪我了。”

方冬心中明了,於是問道:“那當初他們跟你打架把你強行抓來的,你就不生氣?”

蔣沈韓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瞪著眼睛道:“誰說的?誰能抓住我?是他們幾個小兔崽子一起上都打不過我,我瞧他們好玩,而且也好久沒人陪我了,沒意思啊。我就跟鐵小子來了。”

方冬撇了撇嘴,在他心裏自然是有些不信的,鐵狂龍何等修為?與他相提並論的七個人,甚至還有比他更厲害的武者加在一塊都收拾不了一個蔣沈韓?不太可能,在方冬的印象裏,多半是蔣沈韓怕說出來丟臉,又開始裝瘋賣傻了。

蔣沈韓自然不知道方冬心中的想法,然後說道:“那等著我跟鐵小子說說,就說我要跟你走了,不在他這玩了。”

方冬嗬嗬一笑,不置可否。心中想到:鐵老爺子,這可不能怪我了,我可沒慫恿蔣沈韓離你而去。

一旁的邢千羽抿嘴一笑,顯然猜到了方冬心中所想。這時敖楠已經在一旁與鐵牛開始探討了,鐵牛修煉的是外家,敖楠靠的是魔化後強化肉身,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方冬一拍手,道:“你倆就別討論了,不如就在這裏比劃比劃看看,我也想見識一下到底是橫練功夫硬,還是紅魔**贏。”

敖楠其實也有這個意思,隻是礙於鐵牛剛剛開始了解真正的武學,他這時候要是和鐵牛打有點欺負人。不過方冬發話,那意義就不同了。

鐵牛也是個好勇鬥狠的主,不然也不會節衣縮食的參加鬥武比賽。兩人眼見方冬開口,都興致勃勃的拉開架勢準備大幹一場。

敖楠仰天狂嚎,頭發眉毛等各處毛發瞬間變成血紅,臉上魔紋密布,其實瞬間變得暴虐異常。

蔣沈韓見到敖楠的樣子,頓時大驚失色,手指顫抖的指著敖楠,道:“你,你,你是……”

方冬等人同時一怔,敖楠連忙退回了紅魔狀態,緊張的跑到蔣沈韓跟前,急促的說道:“前輩,您認識我這個狀態?您是不是認識我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