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卷殘雲的把邢千羽手中的稀飯吃光,小妮子有些不好意思,嬌憨的說道:“冬哥哥,小羽再去取一碗來。”

“不用不用。”方冬一把拉過想要出去再去一碗稀飯的邢千羽,然後讓她在自己床前坐下,笑嗬嗬的看著她道:“小羽,冬哥哥不好,又害你擔心了。”

邢千羽聞言頓時小臉一繃,不高興的說道:“冬哥哥,人家後來已經問過四長老了,他說那種毒即使拖個三兩日也會無妨的。你卻那麽衝動的連番施法,把自己害得這般模樣,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望著小丫頭一臉的嗔怪,方冬心中無限溫柔,握著邢千羽柔軟滑膩的小手,方冬道:“小羽放心吧,以後我一定謀而後動,再不讓我們小羽擔心了。”

“嗯”依舊是那般的乖巧柔順,邢千羽站起身來,道:“對了,小雪方才出去尋些食物去了,等下它回來,恐怕還得說教你一通,你要想好對策啊!”

“好你個小妮子,就知道幫著你的寶貝冬哥哥,竟然背著我和他串通一氣!”方冬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

邢千羽嚇了一跳,見到是白色的小蛇,這才鬆了口氣,偷偷的對方冬扮了個鬼臉,然後對小雪說道:“好嘛好嘛,被小雪逮到了。人家是擔心你責怪冬哥哥嘛!”

小雪一下竄到方冬的床頭,然後對邢千羽道:“他做的不對,還不能說了麽?”

邢千羽見小雪態度堅決,隻能無奈的衝方冬眨了眨大眼睛,然後小聲的說道:“可是,可是人家方才都已經責怪過冬哥哥一次了。”

方冬啞然失笑,似邢千羽那般柔聲細語的說兩句完全就是不痛不癢,哪裏算得上責怪?

我惹人疼惜的小妮子啊……方冬心中忍不住感歎。

“好了小羽,你先出去吧,小雪又不能吃了我。”方冬偷偷的對邢千羽眨了眨眼,然後打了個眼色。邢千羽隻得“哦”了一聲,轉身出門去了。

良久,小雪卻忽然開口衝著房門的位置道:“小羽,不許偷聽。以為我們不知道麽?”

哐!

一聲悶響,外麵正準備偷聽的邢千羽嚇了一跳,額頭碰在了房門上“嗚嗚”叫了兩聲,連忙跑開了。

“嗬嗬……”方冬想象著小妮子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笑!”小雪終於轉過身來,小腦袋緊貼著方冬的鼻子。

“呃……就是隨便笑笑,小羽,小羽挺好玩的哈!”

“嚴肅點!”

“……”

“說吧,這件事怎麽解決?”

方冬納悶,道:“哪件事?”

“哪件事?”小雪見狀頓時怒了,小小的蛇軀纏著方冬的耳朵用力一箍,方冬頓時吃痛慘叫不已。小雪這才滿意的鬆開身體,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擅自做主冒那麽大的危險去充好漢!”

方冬心中暗歎,無限懷念邢千羽的“質問”方式。

不過麵對強勢的小雪,方冬隻能認慫,訕訕的道:“以後不會了。”

“少來!我可不是小羽那傻妮子,對你惟命是從,從來不忍心真的去責怪你。告訴你小混球,要是下次還敢這般,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歸根結底,小雪也是同樣不忍心真的責怪方冬的。

方冬聞言大驚,駭然的說道:“不要,這個懲罰太嚴重了,我受不鳥。”

見方冬那誇張的做作,小雪忍不住笑出聲來,恨聲道:“討厭,整日裏就知道氣我。哪天把我惹急了,把你丟到鐵牛的房間裏,然後再把瘋老頭也關在屋子裏,讓你們三個好好親熱親熱!”

方冬心中一凜,這個威脅簡直太惡毒了。於是,某少連忙大義凜然義正言辭的道:“萬萬不可,想鐵牛也是一位大好青年,若是被我帶壞了,那本少豈不是罪孽滔天,罄竹難書,天怒人怨,那個什麽什麽……”

小雪抬起尾巴狠狠的抽了方冬的鼻子一下,道:“住口,就會滿嘴胡謅。以後不許對其他的女子這樣說話!”

“哦!”方冬乖乖的應承著,心中卻是納悶,為何小雪忽然提及其他女子。

不過不管怎麽說,小雪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方冬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問小雪道:“木瓜和黃大哥怎麽樣了?”

小雪道:“他們還在昏迷,傷勢太重,若不是你當時的緊急治療恐怕現在屍體都已經爛了。”

方冬苦笑道:“他們也是為了我才受的重傷,我怎能不管?先帶我去看看他們吧,上次事件倉促隻是采取的緊急醫治,這次好生慢慢調理一下,相信很快就會醒來了。”

說完,方冬同時想起了雙目失明的夜狂爵,問了小雪才知道,那廝正與鐵狂龍等七個狂人在一起喝酒呢。

汗!

方冬惱火的道:“他的雙目還未痊愈,如今紗布恐怕還沒拆呢。就去與人喝酒?”

小雪笑道:“這人倒也有趣,桀驁之極,從來不聽他人勸告,別人越是說他,他就越發的橫行無忌。”

方冬苦笑,起身下床,感覺了一下,發現身體狀態頗為不錯,於是大致洗漱一番,穿上一襲黑色長衫,便出門去了。

先來到敖楠的房間,見關蒙正在照看著。後者也發現了方冬,一臉驚喜的說道:“方少,你可算醒了。”

方冬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醒難道還一直睡著?”

關蒙嗬嗬一笑不再多言,方冬來到敖楠床前。點了點頭,歎息道:“敖楠這廝不愧是紅魔之血的傳人,自我治愈能力就是強。當初我隻是幫他保住了一條命,如今他卻已經靠著自己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估計這幾天就能醒來!”

關蒙也頷首道:“不錯,這幾日我觀查他的情況,也覺得臉色越來越好了。”

方冬笑道:“我再助他一臂之力,估計明日就可醒來。”

說著方冬運轉生命之源,片刻間就凝出一粒生命顆粒,隨後在關蒙的幫助下給敖楠服下。

關蒙笑著說道:“你這幾日昏迷,小羽可是每日為你擦洗身子,不然恐怕你現在身上都要生出蟲子來了。不過話說回來,恐怕你也被小羽看光光了。”

方冬聞言,心中湧起一片一片的溫馨,腦海裏不由想起方才小妮子與他發嗔的模樣,心頭一片溺愛。

不過方冬乃是典型的鴨子嘴硬得像石頭,大咧咧的說道:“不怕,早晚都得看,就是提早了幾年罷了。嗯,我得去找小羽,讓她對我負責。”

關蒙哭笑不得看著方冬向外走去。

來到外麵,方冬還是先去看望了一下黃北,這家夥可是受傷不輕,又沒有敖楠的血脈,所以到如今依舊傷勢頗重。

見方冬進屋,正在照看的韓冰連忙起身,驚喜的說道:“方少爺,你醒了。”

方冬苦笑:“韓姐姐,你可別叫我少爺了。聽著好不別扭……”

韓冰連連點頭,方冬來到黃北床前,見他即使昏迷依舊眉頭緊皺,顯然是傷患之處疼痛難忍。方冬歎了口氣,將生命之源快速運轉,然後將手放在黃北的身體之上,一股股的生命之能融入黃北的身體當中。

大致治療了一下黃北的身體,方冬知道,黃北受傷極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好的。如果強行在一天之內將他醫好,那也是極其傷元氣的,既傷方冬又傷黃北。

將兩位最重要的夥伴——沒錯,是夥伴。方冬已經把黃北當成了自己的夥伴,至少在當時麵對地仙的情況下,黃北絕對是下定了必死的決心才會替方冬擋那一掌。

麵對肯為你犧牲性命的人,你有什麽理由再去懷疑他的接近你的動機?

隨後,略微休息了一會,方冬再次離開了黃北的房間,向著幾人所住的小院外麵走去。出得門來,方冬隨便拉過一個夥計問了問鐵狂龍,夜狂爵等人所在,隨後便向著一座院落走去。那裏,是鐵狂龍專門為七狂的兄弟準備的住處。

來到院中,老遠的就聽見一座房間當中呼喝連天。而方冬的到來,顯然也是無法隱瞞那些絕頂高手的。

這不,夜狂爵驚喜的聲音響起,道:“小倔驢醒了?快快進屋,大夥一起喝兩杯。”

方冬苦笑,這廝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緩緩來到門前,還未等伸手去推,門就“呼啦”一下自己敞開了。卻見房間當中,十幾號人坐在那裏,為首的正是夜狂爵,衝著門口一擺手,道:“來,快快過來,給我們的小英雄讓個座位。”

說著,夜狂爵就把身旁的鐵狂龍往旁側一推,兩人之間便多處一個空位來,這時有侍奉的丫鬟連忙搬過凳子,示意方冬坐下。

方冬摸了摸鼻子,看著房間中的一眾堪稱大陸一線的頂尖高手,歎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喝……”

“哎呀,你年紀還小嘛,酒這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來來,快坐下。”坐在最靠近門口的鐵狂虎站起來笑嗬嗬的拉著他到夜狂爵和鐵狂龍中間坐下。

夜狂爵大力的拍著方冬的肩膀,哈哈笑道:“這小倔驢平日裏脾氣臭的像石頭,不過關鍵時候嘛,還是有兩把刷子滴!”

方冬瞥了夜狂爵一眼,結果想起了這廝已經看不見自己鄙夷的眼神,於是再次冷哼一聲,道:“總比某些自命不凡的家夥強,跟人家打了沒多一會就趴著從天上下來的。羞也不羞?”

眾狂以及鐵狂虎,鐵心門的極為長老紛紛大驚,夜狂爵的脾氣在座的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般與夜狂爵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