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顧峰的**

陳校來的很快,沒到半小時他就出現在我麵前,氣喘籲籲,充滿緊張,“靜兒,是不是我媽她們又……”

“跟我來。”

我拿著皮包起身,拔腿就走。

陳校跟著。

我一路走過門診大樓來到住院病房區。

“媽,剛剛她什麽樣你瞧見了吧,她竟然教訓我,她竟然敢教訓我,她算個什麽玩意!”

盡管我應該已經離開了超過半個小時,等我們回到病房時,依然聽到了陸婉氣呼呼的聲音。

“也不想想當年她還是個又土又醜的村女,如果不是媽你們收留她,她早就被她那個媽賣掉換彩禮。”

“媽,我真是越想越氣,你幫我想個辦法教訓她,這樣,你去打電話給阿校,就說我、我被那個村女罵了,不行,要說的嚴重點,就說我被她打了,打的很嚴重,對,就這麽說,你快去打電話!”

我就站在病房門口,將這些話聽的清清楚楚,視線往後掃去,對上我的目光,陳校滿臉的尷尬,立即想解釋。

我並沒給他機會,猛地伸手。

病房門嘩的被推開。

在說話的陸婉和外婆同時回頭看,外婆顯得有些尷尬,陸婉則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示威的朝我抬了抬下巴。

“以為把陳校找來我就怕你?你可別忘了,陳校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就不信他會幫你不幫我。”

我懶得和她逞口舌之爭,眼前卻是人影輕晃,陳校搶在我前麵,用他自己一半身體擋著我。

“我說過,不許你找靜兒的麻煩,還是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的維護讓我心裏稍有暖意,而最讓我驚訝的是陳校說話時的語氣,恩威並重,又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

竟然讓牙尖嘴利的陸婉遲疑了片刻,然後像是被氣到,撈起枕頭就朝陳校砸。

“孽障,我可是你媽!你怎麽跟我說話!”

陳校沒躲,任憑那枕頭砸在他臉上,又掉在地上。

他站的筆挺,“如果你不是我媽,你覺得我會像現在這樣為難嗎?”

說出這句話的陳校又充滿了無奈和悲憤,我聽了出來,心疼的看著他,然而陸婉……

“行啊,你現在翅膀硬了,有了老婆忘了娘,那你馬上滾,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說著,她還把臉偏到另一側,看也不看陳校。

於是陳校眉頭皺了起來,滿麵的痛苦。

陸婉這樣的表現,也更堅定了我的決心。

繼續讓她作妖下去,難受的不隻是我,甚至最後受到傷害的極有可能還是陳校!

“陳校,”

我的語氣**的,說完就看到陳校背脊僵硬,愣了幾秒才轉回身,擔心的望著我,“靜兒,”

“你別說話,聽我說。”

陳校的表情越發凝重起來。

我則深吸口氣,堅定說道:“把你媽的房子還有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賣了,然後,送你媽出國治病!”

“你們誰敢賣我的房子試試!”陸婉第一個尖叫起來,如果不是忌憚陳校在,估計要直接衝過來揍我。

我無視她的叫囂,隻是看著陳校,“這次算我逼你,把她送出國,不然我們兩個別想有安靜日子過,如果你還想和我過下去,就答應我的要求!”

陳校嘴角動了動。

我再次打斷他,不想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我現在回去之後馬上就會收拾東西搬走,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當著陸婉的麵,我把想說的話都說了,也是我思考過後做出的決定,陸婉留下,早晚會毀掉我和陳校的感情。

我痛苦,陳校也痛苦。

既然如此,不如做個了斷,幹淨利落。

深深看著陳校,曾經跳脫的少年早已變得成熟而內斂,眼睛裏多了故事,皺起的眉頭則多了生活給他的煩惱。

因為知道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太不容易,但為了我們將來的平靜生活,我不得不狠下心。

轉身離開。

手臂被陳校拉住。

我咬咬牙,將他的手拉開。

“阿校啊,不能聽她的啊,那房子是你爸留下來的,怎麽能賣,這、這把房子賣了,將來你媽媽她治好了病回來,讓她住哪啊?”

離開病房時,外婆拉住了陳校。

她總是舍不得女兒受苦。

行,我不怪她!

在醫院門口,我遇到了提著盒飯進來的陸然,多年過去,他是外貌上變化最少的一個人,還是那麽氣宇軒昂。

他也看到我,並且先停下了腳步,似乎是難以啟齒,他停頓了片刻,出口道:“我姐她……”

“到現在我依然感謝你和你家人對我的幫助,但關於那個人,我覺得還是不提的好,免得破壞我心目中對你的印象。”

陸然很震驚的看著我,我朝他笑笑,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我就開始收拾行李,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通通打包,告訴阿姨我會在酒店住一段時間,等另外找好房子繼續找她去家裏幫忙,在我住酒店這段時間她放假。

阿姨幫著我把行李往車裏搬,又跟著我去了酒店。

在地下停車場,遇到了顧峰。

他背靠車子,兩隻手抱著胳膊,悠哉悠哉,“你這是打算把辦公室當成家,竭誠奉獻自己的青春年華?”

我把後備箱打開,順便白了他一眼,“還不幫忙!”

顧峰聳了聳肩,走過來把我腳邊兩個行李箱一手一個提起來,其餘還有些小東西阿姨幫我拿了,我反倒就提了個皮包,一身輕鬆。

當然是不會住辦公室,我已經讓客房的經理拿了房卡等著,進了房間之後,我給阿姨打車錢讓她離開。

我準備收拾行李,一看顧峰還跟門口杵著,“怎麽,你不走?”

顧峰定定看著我,我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轉身避開,這家夥,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又想幹嗎?

背後卻遲遲沒動靜,聽不到他離開的腳步,他又不說話,我隻能又轉回去,不想他始終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半靠著牆,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我。

見我看他,他方才挑了挑兩道劍眉,似漫不經心的問:“怎麽樣,你是暫時到外麵避避還是決定和陳校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