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雪道:上一次我們不就是在那裏中斷的麽?所以……這次我們要從那裏開始!她的語聲中含著異樣的深情,攪得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沒敢扭頭望她,隻透過車內後視鏡瞟了眼她的臉。卻見她小臉紅撲撲的,眼睫低垂,那樣子簡直比陸菲還要溫柔。

我又一次有了那種要和她長相廝守的衝動。洛洛是通情打理的女生,如果我對她實言相告,她應該會很大度的祝福我跟陳雪罷!這個念頭我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劃過去,又不停地掠回來。但我始終沒敢開口說出。我怕我做不到這事,到時候徒給陳雪希望又徒讓她絕望。

陳雪說罷那句話後也變得沉默起來,車子便這般寂寂地向前開。此時已逾七點,夜幕一層一層地撒落下來,將整座城市都變得幽暗朦朧起來。我呆呆望著前麵車輛尾燈所幻化出的光影,想著自己和陸菲和林靜以及將要和陳雪的離別,隻覺世事無常,人們或聚或散,全無憑依。

那座公園離我家(現在是陳雪家了)也並不甚遠,車了駛了二十來分鍾便已到達。我到了個地方泊了車,然後扶著陳雪往公園裏去。那情形就宛如一個合格的丈夫在陪伴她的懷孕的妻子飯後散步一般。

其時還未出正月,晚間天氣仍然很冷,是以公園裏被沒有多少遊人。我倆沿著冷冷清清的林蔭路往公園深處行進,料峭的春風輕拂著我倆的頭發和衣衫,風中隱隱傳來一陣陣新鮮的泥土氣息和樹上嫩芽的味道。那感覺是那樣的浪漫。老白。正自心怡神曠,忽聽陳雪道:其實這段日子我經常會來這裏散步。

是麽?我道。陳雪點了點頭,道:不過我都是在下午來,晚上太冷,我怕萬一感冒了對孩子不好……我聞言連忙除下自己的外套給陳雪披了上。陳雪罵道:傻瓜,我又沒說我現在冷!我沒料一這下馬屁竟拍在了馬蹄子上,頓時訥訥地說不話來,想要把那件外套從陳雪身上取下,哪曾想陳雪雙臂一交,居然將那件衣服緊緊的拽了住。接著她扭頭看了眼手足無措的我,嫣然笑道:你真笨死啦!一麵說,一麵走到了路邊的一條排椅上坐了下去。我這才知道她心裏其實是很歡喜我為她披衣裳的,當下也跟過去坐在了她身畔。

如果我們每天都能來這裏散散步該有多好啊!她將頭靠在了我肩上,語氣天真的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刹那間我似乎也變成了一個十多歲的毛頭小孩,到可以不顧一切地去愛一個人,因衝口道:那我們以後就天天來唄!

什麽?陳雪聞言身子一顫。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麽,但我卻並無悔意,至少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我是真心想跟陳雪白頭到老的,於是我加重了語氣說道:小雪,要不咱們結婚吧!

你這算是求婚?陳雪哈哈笑了起來。一時間我也聽不出她這笑是開心還是嘲諷。我傻傻地、用力的點了點頭。陳雪道:那你的未婚妻怎麽辦?你……要永遠這樣三心兩意下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