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鳥
我是一隻水鳥，隻會在岸上走來走去的的鳥。我不小心弄斷了我的翅膀，從此我便再也不會飛翔。我羨慕天上的飛鳥，因為它們有翅膀可以任意在天空中翱翔。我羨慕水裏的魚兒，因為它們能夠自由自在的遊弋。而我卻一無所有，隻能在這裏走來走去。我很孤獨，我很寂寞。我渴望飛翔，我渴望自由，但我唯一能做的隻是走來走去。我沒有目標，沒有生活的方向。因為我在大千世界中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我是誰？為何要來到這裏？我很恐懼也很害怕，我怕有一天會想起那痛苦的回憶。我希望我能夠快樂，我希望我的傷口不會再有疼痛。我盼望有一天能夠再次飛到藍天的懷抱，並擁有強大的力量。雖然我的翅膀斷了，但我依然還有夢想。雖然我無法再次飛翔，但我卻有足夠多的食物和水源。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再為失去翅膀而痛苦，不再為孤獨而憔悴。不再為寂寞而徘徊。雖然我依然隻是一隻小小的普通的水鳥。
轟隆隆的雷聲一聲比一聲狂妄，它似乎要把世間所有的不平狠狠的發泄出來，伴隨而來的閃電也不停的發射著亮光，有如鬼魅般鬼鬼祟祟的。一閃一閃的。此時的路燈已經熄滅了，馬路上已經不再有行人。依稀可見的隻有稀稀拉拉的車在做運動似的慢跑。雨呼嘯著急馳而來，好似要把這狂妄的雷聲和鬼魅般的閃電鎮壓住，它不停的瘋狂的下著，落在地上嘩嘩作響。在離它不遠處的一個醫院裏燈依然亮著，它好似一個寬敞的大布袋。在迎接著每一個新生命的來臨。午夜的十二點左右，伴著雨的奏鳴曲迎來了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她是一個小女孩在母親的疼痛和呐喊聲中脫穎而出，她是媽媽心頭的一塊肉。伴著啼哭聲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到來。
但是她的到來，同時也意味著她的母親已經沒有了地位。因為在她之前已經先後誕生了兩個姐姐，而此刻她們卻在鄉下的農村裏玩耍。全然不知在這個大城市裏又降臨一位小妹妹。當這個小女孩不滿百天的時候就趴在媽媽的背上巔沛流離在上下班的人群中。那個年代的車特別少，而且是上班高峰，人也相比現在要擁擠得多。為了上班不遲到，好多人急著趕這趟車。當媽媽抱著她時，因為後麵有一位孩子的媽媽也著急上車。萬般無柰之下她咬了她的媽媽一口，這位媽媽疼痛難忍。孩子也在慢慢下滑，她強忍疼痛。重新又將孩子抱了起來。回家後她才發現胳膊被咬出了一個大紫痘，但是她還是蠻欣慰的因為孩子安然無恙。望著懷裏的孩子，讓她一直擁有一個希望，每當她害怕時就會想到身後的孩子。她讓媽媽永遠都不會累。這是怎樣一個孩子呢？她有一張可愛的小臉，白嫩得能掐出水的肌膚。長了一隻賊眼皮，讓她的眼睛時而單時而雙。一張小嘴長得恰到好處，她的眉毛特別的淡，並且隻有半截。總而言之她取盡了父母的優點，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發略微發黃。
她叫北喬，七十年代中期出生。她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當時的年代薪水並不是很高。父親也隻有二十幾元的工資。去掉北喬去幼兒園的十元錢，再給奶奶家送十元錢。父親的工資加上母親的工資也不過如此。當時的年代想要維持一家五口人的溫飽是不大可能的。盡管媽媽上班後就給北喬斷了奶，但是憑北喬的小模樣周圍還是有不少人搶著給她喂奶的。北喬可是吃百家奶長大的，依照媽媽的話就是她比較好養活。父親北研是學醫的，在鄉下以給人看病為生，當時家庭環境還不錯。而且勤勞的媽媽韓素英心靈手巧，在屋後還有一些菜地可以養活一家人生活。當時北晴出生時家裏並不算拮據。北晴小的時候也特別招人喜歡，而且做事也是有模有樣的。那時她算是過上了一段幸福的時光。她覺得一個人在父母的愛護下真正的算是一種享受。當北雨出生時，遭到了北晴的強烈反抗。她口裏不停的喊著：“我不要小妹妹啊！我不要小妹妹。”然而她的抵抗是無用的。
那年北晴五歲，北雨三歲。從此北晴多了一項任務負責接送北雨。盡管北晴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牽著妹妹的小手。畢竟都是孩子啊！北晴無法讓自己快樂起來，在她小小的肩上已經擔負起了做姐姐的責任。她唯一想的就是回家，她太想家了。她不願意在奶奶家呆著，爺爺也不太喜歡她。她覺得沒有溫暖，她不喜歡像個野孩子似的在外麵玩。她很孤獨，也很寂寞。她很難想像得出什麽比回家更美好的事了。她對家是那麽的渴望，那麽的依戀，她恨不得生雙翅膀出來立刻飛回去。可是每次爸爸來都讓她很失望。他總是說再等等吧！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看到的是爸爸那種無助的眼神。她想：“是不是自己不夠乖巧，父母不再要她了，可妹妹呢？也不要了嗎？”她想不明白，也想不懂，為何大人們要將她們拋棄在這裏。當她不再心存希望的時候，她終於可以回家了。那種興奮她隻能用行動來表達，她收拾的比誰都要快。
當她重新回到家時才發現家裏又多了一個小生命，媽媽圍坐在炕上。那個小嬰兒則像一個被包著的糖左裹右裹的。雖然她不大喜歡，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其實家裏也並不是十分溫暖。在她家搬來時，廁所就已經不能用了，樓下的人嫌有味直接把管子給抽掉了。雖然她們住的是樓房，但也要靠燒煤燒絆子來維持，北晴小小的年紀就學會了生爐子，做飯和洗衣服。如此的環境讓她更加堅強。但是北晴的膽子卻出奇的小，這也不怪她。父母經常加夜班，早出晚歸的什麽時候回來很難說。家裏隻有她和北雨兩個人。平時還好說，可是家裏停電卻是家常便飯。那時候屋子裏特別的冷，北晴和北雨隻能貓在一個小角落裏，身上無比的寒冷，腿還在不停的打著哆嗦。而她們唯一的依靠就是手電筒裏那點微弱的光亮。北晴渴望北雨能夠陪陪她，可每次北雨都嗜睡如命，任她如何拚命的搖也不醒。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借助手電的光亮祈盼父母的歸來。韓素英每次回來看到北晴那可憐兮兮的目光都不由得落下淚來，女兒實在是太懂事了。有時她真想不上班算了，可是一看到那幾張小嘴又不忍心了。“哎呀生活真不容易啊！”
每天她都像完成使命似的背著北喬，隻要一下班就拚了命的往家趕，因為家裏還鎖著兩個孩子。有一天下班，她的同事幫她把孩子背在背上，她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趕走了一會她就聽到嗚嗚的哭聲，好似一個大貓在叫。她向後托了托立馬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孩子給背倒了，嚇得她把飯盒也給扔了。把孩子扔在家裏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每次出門她的心都慌慌的，直到看到孩子平安無事她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媽媽！你可不可以把小妹留下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北晴再也無法忍受北雨的嗜睡向她的媽媽提出了申請。“好吧！”北喬的存在讓北晴有了一點點的希望。每次北喬打瞌睡時，就被北晴搖醒。“別睡！別睡啊！小妹。”北喬立即睜大了眼睛，“好的，我不睡！我不睡！”可是她畢竟還小，怎麽能經得起睡神的**呢？但隻要北晴去搖她，她就會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北喬別看她是一個小女孩，性格5卻跟男孩沒什麽區別。關鍵在於她出奇的淘。她可以把兩個凳子摞上然後騎在上麵讓它來回走。有時她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也頂多哭兩聲，然後繼續玩。有時韓素英會被哐啷的聲音驚醒，但她太疲倦了，又昏昏欲睡了。北晴特別喜歡玩，她每次都帶著北雨同去，可北喬卻偏偏喜歡跟著她們。北晴玩得不太勁興。可她們當時玩得太興奮了，卻不小心把北喬給弄丟了。她們開始著急了，便出去尋找。北喬一連丟了三次，但每次都會有人抱著她把她給送回來。因為她太憐人了，父母都非常喜歡她，這讓北晴心裏很不是滋味。而且她的同學林子悅很嫉妒她的小妹妹，每次上她家裏來，都要在北喬白嫩的小臉上留下些許痕跡。而她則為了保護妹妹而不惜同學之間的友誼。而北喬不懂她還蠻喜歡林子悅的，她喜歡聽她的笑聲。雖然她長得不大好看，而且皮膚還很粗糙。但她還是比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