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涼好個秋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天已入秋，身上的衣服一日比一日厚，微微胖起來的腹部巧妙的遮蓋在龍袍之下。軒轅跡一個人在禦書房裏批奏折，長時間的呆坐不動讓他覺得有些胸悶。他站起來扭動了一下腰，手也無比輕柔的在肚子來回撫摸。這是他的孩子，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他能夠完整的體會到每一個變化，體會到他每一天的長大。
距離那個身不由己被堪環宇吃幹抹盡的夜晚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一段時間軒轅跡一次也沒有再踏進過文德院。
一方麵是不知道麵對和處理堪環宇，另一方麵是經過這一夜折騰，胃部不適的反應更為明顯，讓他整個人很是疲憊沒有jing力去處理堪環宇。
他當時雖然怒急，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抄家滅族，可是事後他竟然什麽動作都沒有做。雖然這種事不能聲張是一種情況，看著孩子的麵上也是一種可能，可是難道不能暗裏給他一些教訓嗎？他甚至還交代了下麵好好照顧。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態度了。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因為身體的原因，他讓所有服侍他的人都候在外麵的耳房，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再傳喚進來。這樣他想活動一下身體，或者撫摸一下肚子裏的寶寶的時候可以隨心所欲一點。當然從小貼身侍候他的安公公是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是那樣的動作畢竟不雅觀所以安公公也被他趕到了外室的耳房。
“萬歲……”安公公敲了敲門，低喚了一聲。
“有事嗎？安公公。”軒轅跡回到座位上重新端正的坐好。
“啟奏萬歲，暗營有消息傳過來。”
“哦，呈上來。”正在批奏折的軒轅跡抬起頭來。
一直貼身侍候軒轅跡的安公公立刻把暗營的信件呈給皇上。
信被慢慢的展開……
“什麽？”軒轅跡一掌拍在禦案上，整個手掌頓時麻痹疼痛，連連甩了兩下手，“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綁架朕的人……朕的堂弟……朕的瓊王爺……華曲旭那個混蛋到底是怎麽保護青旅的。”軒轅跡氣急了，一不小心把他的人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幸虧禦書房裏隻有一個安公公。
安公公躬身站立在一旁，沒有接話。
“告訴暗營繼續追蹤，看看是什麽人這麽膽大，並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是。”安公公遲疑了一下後又問道：“兩個人一起救嗎？”
“隨便。”軒轅跡有些心煩的揉揉眉宇。
“那——救出來後人要送回來嗎？”
“……他要是不想回來就讓他去。”軒轅跡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氣勢恢宏的一揮衣袖，“對了，這幾天皇叔還有沒有要求見堪……環宇？”
“回萬歲，有。恭王爺平均三天求見一次，都依照萬歲您的吩咐擋下了。”
“哦——，他下次再來就放他去見。不用再來通報朕了。好了，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安公公出去後禦書房裏頓時寂靜下來，除了不時翻動奏折的沙沙聲，沒有別的聲音。
軒轅跡覺得有些寂寞了。想起之前抬頭就能看到賞心悅目陪在一旁一起看奏折的軒轅青旅；還有那個老是語無倫次弄些奇思妙想的侍讀堪環宇。現在什麽都沒有，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枯燥的政事。
對比一下他們兩個，一個被他強硬的手段逼得私奔去了，如今還被一夥不知名的強盜抓住了，可謂豐富多彩；一個被他軟jin在文德院裏，整日睡覺、看書，無所事事，可謂悠閑。
軒轅跡輕輕的撫摸一下腹部，心裏因為這個孩子泛出濃濃的柔情。可是想到這個寶寶的由來又忍不住怒氣上湧。
深呼吸，深呼吸……
寶寶已經快四個月了，太醫說：情緒不可以太激動。
他的手來回的不停撫摸，昨天他似乎感覺到了胎動，雖然不是很強烈，可是那種從他身體內部發出來，卻不受他控製的蠕動嚇了他一大跳。明明要四個半月才可能出現的胎動，這麽早就能夠感覺到。看來這個孩子長得很快也很強壯。
他現在用手略微用力按壓一下腹部的話，能夠清楚的摸到臍下三寸的地方有個硬硬的圓圓的東西，並且似乎一日比一日大。
他真不知道等再大一點他要怎麽上朝，怎麽麵對數十朝臣？說實話他覺得自己那一關都不容易過，他一個帝王，一個大男人，到時候捧著一個像臉盆一樣大的肚子怎麽能見人？想到這裏他的心又開始煩亂起來。
“安公公，宣李太醫到禦書房。”
“是，奴才馬上就去。”
不多一會兒李太醫就來到了禦書房。
“臣李中寧叩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過來，把脈。”
李中寧原本是是太醫院中的首席，今年已過花甲之年。已經隻是在太醫院中掛名那些俸祿，收了兩個徒弟教教。平時都隻是整理醫療典籍，不親自替皇上或宮裏的貴人們診治。可是自從三個月前皇上身體不適，讓他的一個徒弟診過脈之後，他就不得不重新出山了。因為這位徒弟得出的結果太過驚人，在皇帝麵前自然不敢把結果說出來，說是回去請教師傅。
這位徒弟回來告訴他後，他就不得不出山了。畢竟一些皇家秘辛也隻有他們這些老太醫傳家的老臣才知道。而皇帝能夠懷孕本來就是一件秘辛中的秘辛，這樣的事隻在一百五十多年前開國的時候發生過一次。並且那件事情的所有資料都是屬於皇家絕密，隻有禦醫院首席能夠閱覽。
並根據這位帝王的口述作了秘密的記載。據那位帝王說：他的那位愛人不是人，而是神之子。下世曆劫而來，而這個孩子是在他歸去天界之前，這位帝王要求的禮物。據說神之子給了他一瓶乳白色的**，之後與他□才有了這個孩子。
事情的真實情況現在也已經不可考究，那位神秘人物到底是誰，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確切的知道。不過能讓那位驍勇善戰的帝王，心甘情願的為另一個男子生育一定不是普通人是肯定的。
不過當時是天下不穩的戰亂年間，外界很多人都猜測帝王的心上人應該是死了，所以才會無聲無息。
李太醫小心的替皇上切完脈，告知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站在一旁等候皇上的發話。照道理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是三天診一次脈，而昨天皇上感覺到胎動之後已經請過一次脈，今天他檢查下來又沒有任何不妥。那就說明皇上不是不舒服才找他來。
“李太醫——”
“臣在。”
“我軒轅氏得天神眷顧一說可真？”
“是，在太祖私密的起居錄上明確的寫過。傳承下來的軒轅一脈原屬神之子的後裔，得天神眷顧。太祖曾經有過密令：後世子孫如若自身得孕，其子是天神特賜，除生命垂危之外不得以任何理由棄之。此密令收藏在皇家太廟之中。太祖之子，高祖皇帝就是一個非常靈秀出奇的人物。五歲時便通曉各類典章，八歲懂得察言觀色，知人善用……成為帝王之後更是讓國家急速繁華昌盛……人民稱頌不已。現今的強大與繁華可說一半來自這位高祖皇帝的努力。”
“……朕能不能……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要這個孩子嗎？”軒轅跡猶豫片刻還是吐出了自己的打算。
“啊！皇上——萬萬不可——”李中寧一下子跪在地上。
“哎——，不行嗎？朕知道了，剛剛隻是隨便問問，你就當沒有聽見下去吧。”軒轅跡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李太醫離開。
“是。老臣告退。”李太醫戰戰兢兢的退出了禦書房。在門口看見安公公的時候，忍不住朝他招招手，拉住他問了幾句悄悄話。
“皇上今天心情不太好，遇到什麽事了？”
“哎，還不是瓊王爺。”
“瓊王爺有消息了？那不是好消息嗎？”
“哎，暗營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瓊王爺失蹤了，估計是被流匪強盜抓住了。所以皇上可能有些憂心吧。”
“這樣呀！沒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
“那也不對呀！這個事情應該不會讓他想不要……”
“什麽？”
“沒什麽。那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
“這個問題你可不要再問，還是一提到就發火，奴家一開始就吃了幾次虧。”
“這麽說安公公也不知道？”
“不知道。”
兩人對看一眼，心裏都沒有目標人物。也就無從猜測，原本倒是有一個皇上愛慕的瓊王爺有這個可能，可惜這個唯一的目標人物也在四個月前離開了。如若是瓊王爺對皇上做出這種事情，以瓊王爺的xing格是不會那樣偷偷摸摸的走掉的。
“對了，那個被圈jin在文德院的人皇上準備怎麽處理？”
“恭王爺讓你來打聽的。”
“嗬嗬，隨便問問。”
“告訴恭王爺，皇上已經同意他探望堪大人。估計再過一段時間皇上消了氣也就會放他回家去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那我走了。”
“李大人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