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聊的消遣
堪環宇現在的心情有點像憐春悲秋的詩人。
莫道身閑總是，孤燈夜夜寫清愁。月光浸水水浸天，一派空明互回**。睡起秋聲無覓處，滿階梧葉日明中。
滿腦子都是些無厘頭的詩句。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現在竟然被關在屬於皇帝後宮範圍的文德院。每天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睡，除了睡就是拉。這日子過得——真叫一個“閑”。閑的快要發黴了。
整整十天了，活動的範圍不超過一百平方米的文德院。活動項目除了滿屋子的書，就是兩個像啞巴一樣看門的侍衛，還有每天急匆匆來送飯、拿髒衣服和掃地的小太監善喜。
本來滿屋子書倒是可以排遣寂寞無聊。作為一個有文化有學識的新一代大學生，他還是很喜歡看書，以前淘到什麽好書一天到晚捧著看也是有的。可那些都是十分jing彩的故事類小說而不是文德院裏麵那些發黃的古董。
想他到了這裏五六年，看書上的這些繁體字當然沒有問題。可是讓他整天看這些本來看起來就很累，又不知所雲的腐朽文章和八股文那就如同催眠一樣。書拿在手裏看不到一刻鍾肯定會雙目緊閉，百試不爽。
你說這種無聊日子怎麽過得下去了，所以自己想辦法找樂子是當務之急。首要目標當然是門口的兩位盡忠職守的侍衛了。
“兩位大哥我今天再說個笑話給你們聽怎麽樣？”
看了堪環宇一眼，沒說話。
堪環宇這幾天下來當然知道這種問題是得不到回答的，自顧自的就說下去了。
“有一個孩子養了一隻小烏龜，有一天他看見那隻烏龜一動不動了，急得哭了，就找他的娘親說：‘娘，我的烏龜死了。’他娘親一看他的寶寶那麽傷心就安慰道：‘別太難過了，我們用紙把它包上，放在盒子裏埋在後院，再給它舉行一個葬禮，好嗎？葬禮結束後，娘帶你去買好吃的東西，再給你買那隻你最喜歡的寵物狗，你不要太……’他娘親正在安慰兒子，這時他兒子突然發現手上的烏龜動了一下爬動起來，這個孩子哭得更凶了，大聲說道：‘娘，烏龜沒有死哎！我可不可以以把它殺了呀？’”
兩名侍衛橫了堪環宇一眼，目觀口，口觀心去了。
“這個笑話不好笑嗎？那我再說一個。”堪環宇再接再厲，誓要每天把侍衛們逗笑為目標。
“有一對父子一起去澡堂洗澡，由於澡堂子的地上有水很滑，兒子差點摔倒，幸好把住了父親的那個東西。但是父親很生氣，還打了兒子一下說：“你這也就是和我來洗澡，要是和你媽來還不把你摔死。”
兩侍衛嘴角拉了一拉，沒聲音。堪環宇毫不氣餒挖空心思接著說，說得時候還要把一些現代用詞和稱呼替換掉。
“以前有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一個叫曹操一個叫蔣幹。一天許久沒有見麵的兩個人見麵了。蔣幹出於禮貌問到：‘操，你媽好嗎？’曹操聽了氣得暈倒。第二天，倆人又見麵，曹操率先打招呼：‘幹，你全家好嗎？’蔣幹氣得暈死。”
兩侍衛嘴角歪了歪，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怎麽樣，怎麽樣我的故事不錯吧？兩位不要老是拉長著臉，笑一個多好。我再給兩位講一個。”堪環宇努力活絡氣氛。話說這有人聽你講故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比一個人像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感覺要好多了。
“很久以前有一個妃子生小孩，那個小孩出生後哈哈大笑，產婆們都非常奇怪，圍攏過來觀察。發現小孩子拳頭緊攢，掰開後發現一粒避孕藥丸，隻聽那嬰孩哈哈笑道：‘TNND想整死我，沒門。’原來這個帝王想要平衡後宮的勢力，可是又很喜歡那個家族權勢很大的女人，所以每一次臨幸後都會給這位妃子吃一粒藥丸阻止她懷孕。”
“你都是瞎子講故事——瞎編吧，哪有這麽厲害的孩子？”其中一個侍衛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嗬嗬，有，怎麽會沒有。人的求生囧囧都是非常強烈的。這種事情也許不會發生但是誰又能肯定，你竭力阻止發生的某件事，偏偏不可抗力的發生了呢？”堪環宇懶洋洋的倚在門邊回答侍衛的提問。眼睛卻盯著正緩緩走來的軒轅跡。
軒轅跡的麵色很不好看，不過堪環宇也不放在心上。從他們認識以來，軒轅跡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哪一天對他笑逐顏開他才會覺得奇怪呢。當然這也並不能全怪軒轅跡，他也沒有給過他好臉色。誰讓他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呢？
而且他一出現就擺出要和皇帝爭奪情人的姿態，以前麵對軒轅跡的時候多數也沒有擺出恭敬與謙卑。以往軒轅跡都是看在軒轅青旅麵上也不和他計較，不過兩人暗地裏的較量一直是如火似荼的進行著，可誰知道軒轅青旅最後竟然和華曲旭一起逃離了京城。
“參見皇上。”侍衛們也看見皇帝的身影。
“起來吧。”軒轅跡淡淡的開口。
“罪臣參見皇上。”堪環宇擺正姿勢向軒轅跡行禮。
軒轅跡走過堪環宇身邊，斜了他一眼走了進去。
“跟朕進來。”
正當堪環宇以為今天要在門口罰跪的時候，軒轅跡帶著疲憊的語調傳了出來。
堪環宇立刻爬起來免得慢了一點某人又後悔。
堪環宇進門後十分識趣的把門關上。
軒轅跡沒有理睬堪環宇，隻是帶著懷念的把這個小書房看了一遍。這裏原本是作為太子時的書房，後來登基為帝他又沒有子嗣，這裏也就成為了他的私人的書房。現在這裏才被堪環宇住了十天左右，架上就有好幾本書被拿了下來，放在了淩亂的床頭，窗邊的案幾上也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還翻開著。
軒轅跡走了過去合上書看了看名字，是一本雜記。旁邊的幾本也都是一些野史誌怪。在軒轅跡的印象中他的書房裏是沒有這些書的，倒不是說他不喜歡而是他沒有時間看這些。那時候整天學的都是囧囧領導、管理謀略等還要學習識人術、用人術、縱橫術這些枯燥乏味的知識，有時還要和其他幾個皇子之間進行勾心鬥角。
軒轅跡隨手翻了幾頁。
“這書你哪裏拿出來的？”
“……在右邊書架最下麵的一個箱子裏。”堪環宇略微遲疑了一會兒。他在這裏這麽多天實在是太過無聊，書架上的書都是些看不懂又沒有趣味的東西。在他東翻西翻之後才找到那個積滿灰塵的箱子。打開一看竟然都是些很不錯的雜書，當即興奮不已的拿了幾本出來。
隨著堪環宇的話，軒轅跡的眼睛看向了那個方位。
一個破舊的箱子被塞在書架下麵露出一半箱體，估計原本是躲在下麵的，是被堪環宇發現後拉出來的。上麵的灰塵被馬馬虎虎的掃落了，箱子磨損的表麵可以看出，曾經被主人經常使用，後來才會被棄之壁角。
看見這個箱子軒轅跡想起了小時候。那時他與青旅兩小無猜，一起讀書一起玩耍。可是他要將來要做皇帝的人，功課自然是枯燥而繁重。而軒轅青除了必要的一些東西外盡可以發展自己的興趣。這個箱子裏的書就是青旅的最愛。時常他在讀那些不知所雲的帝王之策的時候，青旅就陪在一邊安靜的看雜史野聞，讓他枯燥的時候感覺到溫馨。可惜的是隨著年齡的長大，dang爭派係的關係，他們之間也越來越疏遠。等到他登基之後，兩人的關係雖然恢複友好，可是青旅卻不再在書房裏陪他一起看書了。這個以前特意為他準備的書也就此被塵封了起來。更皆之後他對青旅囧露出來的情思被他知道之後，更是連皇宮都稀少踏入。
“你喜歡看這些書？”軒轅跡斜了堪環宇一眼，合上了翻開的書。
“比還有的那些看不懂的書要喜歡一些，畢竟在這裏除了看看這些書，什麽也不能做。”
“不學無術。”軒轅跡鄙視的哼了一聲。
“那些都是一些針對統治管理和識人用人方麵的書，我對做個大官既然沒有興趣，這些書對我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用。枯燥而沒有用的書我是不看的。”
“哦？你倒是知道這些書講的是什麽？”軒轅跡感興趣的瞄了一眼堪環宇。
書架上的書明顯沒有動過，隻看著顯露在外的名字就知道裏麵大約的內容，可見對於這方麵也是略有涉及，不然不會如此清楚。
其實上麵的書倒不是旁人不能看的，真正不能看不能公開的書，自然不會這麽赤luoluo的放在這種地方。這裏的書舉凡飽讀詩書的大多看過，當然十個人看一本書會看出十一個道理來。這裏的書上就加注了很多他個人的見解。
“你真以為我是不識字的草包呀？”堪環宇心裏暗暗嘀咕一句，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麵上還擺出極度虛心求教的樣子。
謝謝親親給我捉蟲，我修改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