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獨寵 汐奴

纖塵院比起那些個豪華的宮殿甚為簡陋,裏麵倒是很幽寂,院內種了幾株梧桐,在蕭索的夏風中憑添了幾分傷感之色。

李公公當下便召集她們見見新主子。

東西廂住了數十名宮女,她們皆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奴才,一見到訾汐便齊聲喚著‘鳳姐姐’。

李公公在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明日起,每日早起為皇上備好衣物。下朝之後皇上必去禦書房批閱奏折,她們必須準備皇上獨愛的糕點以及茶水,因為他一呆就是大半日。

用膳之事她們就不需要過多的操心,但是在禦前之事定要做的井井有條,若有一個不滿意——暴君的脾氣她是見過的。

訾汐的臉上一直含著笑意聽著李公公絮絮叨叨的對她交待許多,直到李公公離去她一張臉笑臉才鬆弛而下,不禁為自己此刻的處境感到擔憂。

看著數十名即將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宮女們介紹著她們的名字,她才發現所有宮女的名字後都帶了一個“奴“字。暴君便是暴君,這樣的名字也隻有他才能想的出來……奴,與宮女們的身份確實很貼切呢。

次日天色還未破曉便匆匆起身,像個無知的孩子竟連去聖天殿的路都不認得。隻能由一名容貌靈秀的宮女領著前往聖天殿,她說她叫櫻奴,‘十日櫻花作意開,繞花豈惜日千回?’中的那個櫻。

原本很平凡的名字卻因她這樣一句詩而憑添了太多色彩。這櫻奴怕是上過幾年學堂的,否則文采怎會如此出眾。

由金闕兩旁的側門而過華天殿,金闕在朦朧未亮的天際亦然閃閃發亮,訾汐時不時側目凝視,總覺得這個情景在記憶中似乎曾經出現過,仿佛——自己曾由金闕而過。

想到此不禁自嘲一笑,李公公不是說過除皇上以外,任何人都沒資格由那過。

“鳳姐姐,你瞧見金闕沒。”身旁的玉奴露著一雙炯炯的目光低聲讚歎,眼底有著數不盡的亮光。

訾汐笑了笑:“玉奴很希望能從那走過去?”

“當然!若是能讓我從那過一次,我死都甘心了。”玉奴眼中閃現出想往之色。

“呸,就你這丫頭也想過金闕?這金闕可隻有皇上一個人能過。”櫻奴一臉鄙夷。

“誰說的!還有一個人從那過去了!”玉奴冷瞪她一眼,這倒引起訾汐的注意,忙問:“你說還有人從這過了?”

玉奴突然捂住嘴,眼中流露恐慌,忙搖頭:“沒,沒,沒有。玉奴有說過什麽嗎?鳳姐姐聽錯了。”

雖然疑惑玉奴的突然改口與恐慌,訾汐卻沒有追問。

終於來到聖天殿寢宮外,李公公直挺挺的站著,先讓她們噤聲。隨即哈著腰衝裏麵道:“皇上,可以更衣了嗎?”

片刻,沒有回音,訾汐真懷疑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皇上——”李公公誠惶誠恐的又喚了一聲。

“進來。”慵懶邪異的聲音傳出,李公公才鬆了口氣,衝訾汐使了個顏色。

訾汐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朱紅緊閉著的門扉,咬咬牙便推開。

‘咯吱’一聲,蔓延在寂靜的寢宮,久久回**。

宮女們立刻將手中的龍袍,金盆擺放在皇上麵前,訾汐卻不知自己該做什麽,低垂著頭盯著自己腳尖幹站著。一顆心撲撲直跳,仿佛要從口中跳出來般——“鳳訾汐,過來給朕更衣。”皇上雙臂微張地站著,等待那個始終不說話的女子過去為其穿上龍袍。

“皇上我——”她不會呀……

“在皇上麵前要自稱奴婢。”與李公公一齊並排而站的陳公公怒斥一聲。

這安靜到令人窒息的寢宮突然傳來一聲厲喝,著實嚇了訾汐一跳,她趕忙跪下,“奴婢知罪。”

“好了,過來給朕更衣。”獨孤玨眉頭一蹙,滿是不耐之色。

“是,是皇上。”訾汐唯唯諾諾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為他穿上,才轉至他麵前便對上他的眸子。於是怯懦地低下頭,為其將龍襟上的扣子扣上,可是心裏一緊張總是扣不上。她急了,手中多用了幾分氣力。

獨孤玨冷冷地看著那個即低著頭,卻又想要將扣子扣上的鳳訾汐,耐性已經被磨光,揮開她的手便說:“禦前女詔是這樣做的?”

“又不是我想做……”訾汐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他目光一鷙,語氣中暗藏危險之氣。

“奴婢會學好的。”

獨孤玨的嘴角勾起一抹難懂的笑意,眸子裏寒冷如冰,“哪裏來的?”

被他莫名其妙的話一怔,“什麽?”

“石子。”僵硬的吐出兩個字,訾汐恍然回神,才記起他說的是宮蔚風給自己的那顆石子,“是宣王給奴才的。”

“宮蔚風?”他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弧度漸起,“從什麽時候起,鳳家與宮家走的如此近?”說罷雙手一揮,龍袍飛揚,龍涎香之味傳遍四周。

那陰鬱難測的目光確實令人費解,全然不曉其心底的真正想法。

訾汐盯著他的表情心中空空無底,總覺得他的目光中藏了太多令人費解的東西,對,他確實是個暴君,可是他真的隻是暴君那麽簡單嗎?那瞬間,竟會覺得他運籌帷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求月票、求收藏、求、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