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陰謀初現

那夜,她又做夢了。

夢中,一個微醉的男人闖進了她的屋子,將她狠狠壓在**,像是著了魔般親吻她。

痛苦的容顏,淚水漣漣的雙眸,淩亂不堪的衣著。

男人不管不顧,撕破了她的衣衫,厚實的手掌撫摸著她嫩白的肌膚。

輕紗帷帳,春色迷亂。

她哭喊著求他放開她,但是他卻已沒了理智,隻知道他要她。

除去身上的衣袍,下身狠狠進入了她,一抹撕碎的痛楚傳遍全身,她一聲呼痛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不再掙紮,不再哭喊,隻是如木偶般躺在**,任身上的男人對她索取。

絕望蒼白的容顏,慘淡無光的唇色,令人心痛。

當她由夢中驚醒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心頭那錐心的痛楚,而臉上早已被淚濕了一片。

夢中的一切,竟是那樣清晰,仿佛身臨其境,根本不像夢,就像……她曾親身經曆一般。

而那個男人竟然就是……

不行,有些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翻身下床,踏上繡鞋便悄悄出屋,離開纖塵院。

陰森的死牢中,幾抹月光由天窗中隱隱射了進來,映在獨孤荀的身上,顯得寂寥滄桑。

一聲輕到讓人無法察覺到的腳步聲緩緩接近死牢,獨孤荀沒有回頭,隻是雙手負立,背對牢門仰望天窗那一輪清然的明月。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獨孤荀像是知道來人是誰,口氣是那樣肯定,還帶著幾分嘲諷。

身後沉寂片刻,“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依舊淡然清雅的聲音,此時卻藏著令人發寒的冰涼。

獨孤荀勾起一笑,收回仰望明月的視線,轉身,靜靜地望著牢外那一身白衣的宮蔚風,即使在這黑暗的牢中,依舊難掩他全身飄然如仙的氣質。

“一直提防著皇上與陵王,原來最危險的人卻一直在我身邊,我確實失算。”

宮蔚風毫無波瀾的眸子冷冷地盯著狼狽卻不失傲氣的獨孤荀,“你是怎麽猜到是我?”

“其實今夜元妃彈春江花月夜的時刻,我就該覺察到的,那曲韻分明沒有汐筠的靈氣,可是我卻因她喪失記憶而忽略了,更因林景華那肯定的神情……汐筠的春江花月夜不正是你教她的嗎?當年你與她琴簫合鳴之時,我不是在你們身邊看著嗎?”他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今夜,分明是元妃求皇上放她走,卻在南門大呼救命,那一刻我就知道被算計了。若元妃是假,那麽她怎會知道當年汐筠曾求我帶她離開……真是可笑,當年在雨中她懇求我帶她走,你是唯一一個知情人!”

“獨孤荀不愧是獨孤荀,竟然能注意到這樣微小的細節。可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你將終身被幽禁,皇上不可能會放你出來。”他的聲音很輕,很淡。

“自打進入死牢後我就一直在想,你的目的到底為何,我以為,陵王該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在陵王沒有倒台之際,你沒有理由轉頭對付我。”這是獨孤荀一直以來的疑問。

宮蔚風的瞳中突閃陰狠淩厲,“我的理由,也許該牽扯到七年前,你對林汐筠做過什麽,難道你都忘記了?”

獨孤荀一愣,眼神突然慌亂起來,“你……你怎麽知道……”

“是林汐筠親口告訴我的,就在告訴我的第二日,她就從鳳台上跳下來,死了。”宮蔚風說這話時就像在說一個故事,沒有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獨孤荀的雙腿一軟,失笑道,“難道,是我害死她的?我不是故意的,那日……那日我根本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猛然住口,吼道,“不是我害死她的,是獨孤玨,是獨孤羿!汐筠說了,她會原諒我的,她親口對我說了,她可以原諒我……”說到此處,他的淚水終於滾落。

宮蔚風冷眼瞅著近乎於發狂的獨孤荀,心中卻沉沉的,鬱鬱的。看著他無力的跌坐在草堆裏,抱頭慟哭,他的嘴角不由地翻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隨即,轉身離去,毫無留戀。

出了死牢,夜裏伴隨著寒露的清爽之味湧入鼻間,宮蔚風攏了攏身上的貂裘,正欲徹底離開。卻在那一刻,看見一張蒼白慘淡的臉出現在眼前,單薄的身子沒有披上任何可以抵禦風寒的衣衫,顯得那樣弱不禁風。

作者題外話:——09-0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