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因為這樣你就不算欠他了吧？
“你哥都那樣了你還敢打我！你個小*啊！”胖子怒指著我，捂著肚子準備爬起來，卻是靠在牆上久久不能扶起。不過縱然是這樣，嘴巴仍然不幹淨，罵罵咧咧的樣子讓我咬緊了嘴唇，恨不得再補上幾腳。
但是這個時候班級裏已經大亂了，而且我也聽見了胖子說的話，故而心裏也是有些擔心的。如果我再這樣下去，即便薛佳佳等人不敢報複我，但是他們總是有辦法拿餘賢出氣的，這比報複我還要讓我煩躁和不安。
“你們都坐著幹什麽！快點去叫老師啊！我肚子好疼！”胖子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始咆哮。看那真氣十足的吼聲還有那起起伏伏的三層遊泳圈，我敢保證他沒有任何事情，明明就是在找我麻煩！
“你再叫的話，我保不準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個人，即便有多擔心餘賢會因為我而受牽連，但是我也不想在任何人的口中聽見任何一句關於餘賢的不好的話語。
眼中的威脅讓他看了個徹底，全身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著，打著哆嗦，仿佛是遇到了魔鬼一般。沒過多久，全身都被冷汗給衝刷了一邊，那麽一會會兒，地上都已經流下了汗水，不知道出了多少斤的汗液，聞上去也是一股子惡心的味兒。
“發生什麽事情了？”餘賢突然出現在了門口，見我來到了班級，眉頭微微一皺，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待走進了之後，他才是發現了在牆角出了一身汗的胖子。
胖子見餘賢進來，不知道怎麽突然又有勁了，猴子一樣地爬了起來，然後用那雙被汗打濕的手直接拉住了餘賢的手，指著我說道，“餘賢，你好好管管你妹妹吧！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倒是被學校處分了怎麽辦！現在才高一，不像你，高三了，即便現在出什麽事情，成績那麽好，也隻是處分一下，要麽就是瞞下去，絕對不會在你的檔案裏有什麽汙點的。她就不一樣了！”
胖子的話讓我一愣，我從來沒有想到餘賢這次發生的事情在他們眼中看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不管餘賢到底有沒有做這種事情，都不會發生什麽眼中的後果。這個認知，讓我的心有些顫抖。
餘賢的眉頭緊緊地鎖住，目光如炬地盯著我，仿佛是在向我確認。
這個認知讓我好受了一些，畢竟他不會單憑別人說的話就相信一些他沒有看見的事情。我送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麽解釋，但是那個胖子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班裏人可都看見了，你這小妞可別想抵賴！再說了，打人了，你給我道聲歉就可以了，我也不求什麽。”胖子猥瑣的小眼睛眯了起來，成了一條縫兒，幾乎都看不見了。但是那猥瑣的姿態仍舊讓我惡心得想吐。
我急火攻心，上前兩步想要破口大罵，卻發現自己先被餘賢給拉住了。不等我說些什麽，餘賢卻是很冷靜地給胖子道歉了！“抱歉，是我沒有教導好我的妹妹，希望你原諒。”
胖子不屑地一哼，轉頭就走，分明就是為了這麽一句話。
我心氣不順著，卻被餘賢拉到了門外。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還特地把門給關上了。
“你到底要怎麽樣！現在鬧出來的事情還不夠多麽！你以前做什麽我都可以原諒你，可以忍耐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家裏現在的情況！媽媽已經住院了，家裏靠著叔叔一個人撐著，你現在沒有資本再在這裏鬧了！”餘賢的一字一句如同一滴滴地血印在我的心上。
“你還是高一，我現在高三，可以幫你承擔所有的責任。但是我馬上高考了，我馬上要走了，你現在不能再這麽肆無忌憚了。以後沒有人會像我一樣保護你了。”餘賢的眼中充滿了哀傷與憂愁。
見我愣在原地，沒有說些什麽，餘賢最終將放在我的肩上的手給滑了下來。剛剛那眼中那個僅存的一絲絲星光也不複存在了。
“我，我沒有真的想要......”我著急地想要辯解，餘賢的兩根手指卻抵住了我的嘴唇，意思很明顯，你不要狡辯了。
他的眼睛這樣告訴我，那泯滅的星光讓我的眼睛也瞬間暗淡了下來。
“告訴我，你以後不會這樣了。”餘賢說道，認認真真地看著我，不想讓我說出別的話來。
我抿了抿嘴唇，按照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餘賢這時候才是鬆了一口氣，眼中對我那淡淡的寵溺卻讓我覺得愧疚無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裏麵傳來一片喧嘩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很明顯，在牆外的我，和他不在一個世界。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憂鬱症，又或許其實我還是不明白，隻是稍微懂了一些餘賢的內心罷了。
“嘿，聽說沒有，那個次次考年紀第一的人竟然是考偷卷子偷來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回去的路上，總能聽見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是我做什麽或者說什麽就能夠讓她們閉嘴的。
“能不知道麽！都公開道歉了，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了吧！”另一個女生這樣說道，“我就說麽，怎麽可能一個人次次考第一，絕對是作弊的！這種人到時候高考肯定要完蛋的。”
“但是不能不說還是挺嫉妒人家的吧，畢竟這麽三年來都相安無事，馬上也高考了，不會發生什麽別的事情了。誒，這種人就應該留級退學那種，簡直是渣滓！”女生憤憤不平的聲音讓我一個淩厲的眼刀甩了過去。
她們什麽都不知道，就因為這件事情肆無忌憚地評價著餘賢，我實在忍受不了。但是其實我也知道，人是很容易被片麵之詞所誤導的，更何況這次是學校的決定，沒有人會懷疑些什麽。這樣的認識也讓我覺得很無力，快要虛脫了一樣。
我猶豫著想要幫餘賢申冤，但是很明顯，餘賢沒有這個打算，甚至對這件事情都不在意。
回到了教室，我雙眼無神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座位上的。反正屁股一沾上了凳子，就看見了薛佳佳朝我這裏走過來。
眼中帶著囂張和驕傲，身上的傷比我的要輕很多，現在一看，大概都已經要痊愈了。
“沈瓊，你哥哥的事情你聽說了麽！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哈。果然啊，看你就能猜出你哥哥也不是什麽好人了。不過是整天裝正經的斯文敗類罷了吧。”薛佳佳一個人過來挑釁，很明顯是已經抓到了我的把柄——餘賢。
我看了一眼薛佳佳，沒有說些什麽，隻當她不存在。我怕我隻要和她搭上話了，我就控製不住想要打她的欲望。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你哥哥也的確差到了那樣的程度，不想開口，任我罵啊？”薛佳佳豔紅的嘴唇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的唇膏，輕輕地勾起，仿佛是傾國傾城的微笑在我看來卻像一具蒼白的屍體。
突然，我瞥見了一部手機，看了過去，發現呂夢怡正在錄像，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估計是想拍下薛佳佳這醜惡的嘴臉。我抿了抿嘴唇，突然開口了。
“並沒有，我隻是覺得隻有一點智商都沒有的人才會相信這種言論罷了。即便我哥哥道歉了，可能他也是被威脅的。”
“畢竟學校的安保措施很齊全，不可能說能偷就能偷。再者，老師在考試之前難道不會被千叮萬囑要鎖上抽屜麽？那麽簡單就能拿到卷子，那麽會有多少人能超過他？我相信有這種心思的人絕對不占少數，而餘賢卻絕對不會有這種心思。”我鏗鏘有力地說道，讓薛佳佳有些難堪
“你怎麽就知道餘賢沒有那個心思了？他也說了他是因為這是最後一次考試想要保持自己的名聲的吧！”薛佳佳大聲地反駁著。
“你別忘了，我哥他從高一到高三次次都是第一，期中也不乏有各種統考的卷子，那時候怎麽偷？那些榮譽和獎狀都是他自己用自己付出的汗水換來的，沒有摻雜一絲的水分。既然他那麽厲害，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沒有任何原因去拿考卷。如果你連這麽幼稚的理由都相信的話，那麽你的確是蠢到無可救藥了，竟然跑過來找我叫囂。”我笑笑，沒再搭理薛佳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班裏有多少人真正地聽了我說的話，但是我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至少讓我彌補一下對餘賢的虧欠。
下午體育課，呂夢怡突然拉住我去了更衣室，將手機給掏了出來給我看。
“我把你和薛佳佳那段視頻放在了校園網上了，現在點擊率已經爆棚了！大家的評論現在都開始向你這邊倒了！相信沒過多久，你哥哥應該也會好的吧。”呂夢怡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有些奇怪，她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歡餘賢的樣子麽？
“因為這樣你就不算欠他了吧？”呂夢怡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