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心裏有些難以承受
我看著呂夢怡，沒有說些什麽，也沒有否認，隻是笑了笑，算是讓呂夢怡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然而我心裏卻清楚，我欠餘賢的，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
“學校不一定會管這事的，畢竟他已經公開道歉了，如果學校說自己汙蔑的話，就是打自己的臉了。”我一邊分析著一邊和呂夢怡一起出了更衣室。
呂夢怡撇了撇嘴，沒有說些什麽。
直到餘賢高考的這段期間，我都沒有再做些什麽事情，盡量避免薛佳佳的靠近以及她有意無意地辱罵。高考前一天的時候，半夜裏我睡不著，竟是比餘賢這個考生還要緊張。我不知道我的忍耐能不能讓餘賢最大可能地發揮出自己真實的水平。
在**翻來覆去地折騰，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看了看亂糟糟的屋子，我想著反正是睡不著，現在收拾收拾也正好，便是從**起來，在黑暗中瞎摸著收拾。
將衣服一件件地收拾好，放在衣櫃裏麵，又將一些落在桌子上的小飾品放進了首飾盒，卻突然看見了一個銀色的東西，借著一點點昏暗的台燈燈光閃閃發亮著。我皺了皺眉頭，有些想不起來這個是什麽了。等到拿起來一看，才發現這是生日那天餘賢送我的手串。
將手串拿起來放在燈光下，那一閃閃的樣子讓我感覺很是溫暖。把手串帶在了手上之後，我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突然很想看見餘賢那張臉，想和他說說話，想問問他準備好了沒有，想問問，他填的大學是哪裏。
是的，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他想考哪所高中，父親也沒有怎麽詢問過，即便是問了，餘賢的回答也是沒有想好。原本我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附近也有好大學，比如Z大一類的，離得也不是很遠，憑著餘賢的本事一定可以考上。但是現在我卻有了一種沒由來的擔心。如果要有更好的未來，肯定會出省，肯定會離這裏很遠很遠。
不過即便是這樣說，誌願也已經填完了，現在再說什麽也沒有意義了，但是我現在很想知道。
按照心裏的想法，我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是糾結地去找餘賢，到了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想著要是餘賢沒有開門，就表示他睡了，那麽我也就不問了，自己會房間再折騰一會兒吧，反正考試的也不是我，即便不睡覺，或許也沒有關係？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我失落地以為餘賢是真的睡著了之後，門卻開了，我麵對的是一臉清醒的餘賢。皺了皺眉頭，我問道，“你沒有睡麽？”現在已經淩晨了，果然我不應該過來敲門的吧？
“沒有。”餘賢清冷地嗓音傳出來，安撫著我焦躁不安的心。
他說完就往屋子裏麵走進去了，門也沒有關，示意我跟著他一起進去。
“明天就考試了，不會有什麽問題麽？”我問道，心裏有些打鼓。
然而進了房間之後我才是真正地被嚇著了，隻見餘賢的桌子上零零散散了好多的香煙頭，而**更為可怕，床的周邊和被子上都是已經喝完了的酒瓶子。然而看了一下餘賢，他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地靠在牆上，看著床不知道在發著什麽呆。
我抿了抿嘴唇，對於餘賢什麽時候學會抽煙喝酒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甚至我從來沒覺得餘賢會抽煙喝酒，因為沒見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麽可怕。
“你......”我剛想說些什麽，餘賢卻讓我先等一等。
將酒瓶子全部丟在了洗手間裏，煙頭也都放進了垃圾桶，才是坐在了寫字台的前麵，看著我，“什麽事？”說著，手裏又開了一罐啤酒，猛地一大口，讓我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我來問問你填的誌願。”我實話實說著，看著餘賢皺起眉頭又灌了一大口酒之後，我忍不住說道，“你別喝了，萬一明天狀態發揮不好怎麽辦？”
“不會有這種事情。”餘賢冷靜地說道，仿佛那些酒都不是他喝的一樣。
我抿了抿嘴唇，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的誌願到底填了哪裏？為什麽到現在都不說？是準備......考別的地方麽？”試探著，我的心在打鼓，不希望餘賢給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餘賢看了我一眼，卻說道，“你為什麽非要知道呢。考試的是我，不是你，和你沒有什麽關係吧？”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阿姨現在病情有所好轉，你應該會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照顧她的吧？至少一個星期能夠回來一次？”我眨了眨眼睛，用阿姨的事情來套餘賢的話。
餘賢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深褐色的眼睛中透露著深邃的目光，讓我有些難以呼吸的感覺。仿佛什麽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的內心好像已經被看透了一樣。
餘賢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看見了我手上的手鏈，然後對著那條手鏈開始發呆。他那目光如炬的眼神讓我感覺原本冰涼的手鏈仿佛被扔到了火爐中過，燙的讓我縮了一下手。
“怎麽突然想起來帶手鏈了？”餘賢問道，把剛才的那個話題又不知道拋到了哪裏去了。
“剛剛看見了，就帶了。”我說道，手指不自覺地撫了一下那條手鏈。
餘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太高興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讓我有些害怕。將啤酒一飲而盡之後，朝我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要睡覺了。”
他這個話如果不帶著那又開了一個啤酒瓶的動作還是很可信的。我也是很不高興地扯著衣服，對於餘賢還在喝酒的舉動感覺有些難以忍受。屋子裏的煙味還沒有完全消散，我突然感覺到了餘賢身上那孤獨的氣質。
“要睡了就別喝酒了吧，明天肯定不會好受的。”我提醒道，餘賢卻是直接轉了過去背對著我，繼續喝。我忍不下去了，直接走了過去，然後一把扯過了他的酒瓶，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是在拿你的未來開完下你知不知道！”
餘賢意外地衝我笑了笑，仿佛是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然後走到了床旁邊，躺了下去。
“這樣，你可以走了吧？”餘賢任性的張揚的笑容在我的眼前出現，讓我氣的肺都要爆炸了。我原以為餘賢仍然是在逗我玩，但是沒過多久那均勻微弱的呼吸聲就穿了過來——他是真的睡著了！
看著手裏的酒瓶，我把它放在了衛生間裏。看著餘賢並不安心的睡顏，我的心理有些複雜。不明白，不理解，但是卻很心疼。阿姨不在了，我和父親不是他能親密說話的人了，而他又為我受了那麽多的傷害......我現在能做的，卻也隻有祈禱他能考好一些，多麽無力的妹妹。
第二天一早，畢竟我幾乎沒怎麽睡過，所以五點多就起來了。出了房門，倒是一個人都沒有。我係了圍裙進廚房，準備做點好的早飯，卻在廚房看見了正在發呆的餘賢。不知道是因為昨天酒喝多了還是太晚睡了，整個臉都紅了，一副宿醉的樣子。
“我幫你倒點茶，你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吧。”我說道，忙不迭地請著餘賢到了外麵的客廳，自己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會兒給他端了一杯苦茶過來。
餘賢麵不改色地喝下之後，充血的眼睛倒是好了很多，但是整個人卻仍然在發呆。
我歎了一口氣，往廚房走去，做好了一頓早飯也不過才六點多的樣子，父親這時候才從臥室裏出來。看著我和餘賢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
“怎麽這麽早就起了？是高考了所以緊張麽？”父親徑直走向了餘賢，拍著他的肩膀詢問道。那親昵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冒著酸水，但是卻也不想說些什麽。餘賢缺少的，我希望我們能給他。
餘賢搖了搖頭，給了父親一個淡淡的笑容，在陽光下麵就仿佛一個世家公子那樣翩翩有禮。
“沒事，很正常。”餘賢說道，到頭來反而是他安慰父親。
我們一起吃了早飯，父親就送餘賢和我一起去了考場，我和父親則在外麵等著。
“爸，你知道餘賢填了什麽誌願麽？”我問道，想起來餘賢應該和父親商量過這個問題。
“問這個幹什麽？”父親看了我一眼，又朝窗外的學校看去，那裏平靜地很，但是裏麵卻在進行一場人生最重要的考試，“他沒怎麽說過，但是反正都是挺好的學校，他一定能行的，你別擔心。”
“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考到別的地方去，可能一年才能回來一次的那種？”我問道，有些埋怨父親的避重就輕。
“這個，不管他想考哪裏我都支持他。隻要是好的學校，一年回來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是為他以後的成就打下的鋪墊。”父親說的話讓我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想著餘賢可能會去另外一個地方，我心裏有些難以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