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蕭索之真假?

方淩築見那人死了,倒也沒什麽驚奇,在他手下死的人不計其數,也不怕許多要他命的人惦記,二話不說轉身繼續前進,不多久便過了前麵四陣,鑽入了最後的蜈蚣洞。

行不過五十丈,一個轉折後,他的麵前再沒有半絲光明,伸手不見五指,身旁四周,乃至頭頂都不停有類似爬蟲的東西落下,稀稀簌簌之聲不絕於耳,方淩築往背包裏一摸,並沒有發現什麽火折子,也就無法仔細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僅憑猜想就知道是蜈蚣,他腳步不停邁出,不緊不慢的摸索著前進,倒不需要靠著洞壁才能向前走動。

驀然,方淩築立生警覺,眼前的黑暗中突然一絲刀光閃過,正打算防備,卻發現背後無聲無息的劈來一刀,原來是兩個人的聲東擊西的暗殺,配合可謂妙若天成。

當然奈何不了他,洞中忽的一亮,淺蒙蒙的光線自方淩築身上閃現,卻是護體真氣所起的作用,在這黑暗之中再好不過的光源。

身上光芒一閃而沒,方淩築前踏一步,一理身前那人劈來的那刀,五指虛握反手向後抓住那人的刀身,鋼鐵般的手指用力之下,單憑本身蠻橫的力量便將那刀捏斷,一截刀尖便到了手中,手指一彈,手中斷了的刀尖飛快的射入身後那人的胸口,到了此時,他仍未停手,彈出刀尖的那手繼續蠔下一步動作,如蛇行一般飛快的探出,一把揪住中了刀尖的那人的胸口,猛力提起後再將他的整個身子從頭頂掄過,狠狠往身前砸下,將身前的那人連人帶刀一齊砸斷,死是必然地結果。

一氣殺了兩人後,方淩築甩掉手上地血跡,繼續前行,心中卻在感歎這五毒教偷襲的手段高明,但武功實在太弱了些。

繼續高高低低的走了許久,再次轉彎後,光線在遠處出現,腳步急了些,幾個呼吸便出了蜈蚣洞。

光明重回眼前,方淩築所見之處是個極為特殊的景象。

身下是一個極大的穀地,方圓達數裏,在伏牛山中部半山腰向下凹陷數百丈而成,整個穀地非常平坦且沒有一絲綠色的植物,到處是些不知名的奇花異樹,,白者賽雪,青者慘綠,紅者赤紅如血,美則美矣,鮮豔奪目之間卻顯得十分詭異。

在藍天白雲之下,山穀中央有煙霧嫋嫋,煙霧裏夾雜著各種顏色,周圍山林卻安靜得一絲聲音皆無,連飛禽走獸的身影也看不見一點。料想這應該是個巨獸的領域。

方淩築腳下所踏竟是一塊從峭壁上橫空伸出地岩石,身後的洞口是懸崖上開的一個口子,岩石構成的平台左側有一條小道斜著向下,寬不過三尺,階梯分明,旁邊石壁上猶自留存頗多斧鑿痕跡,應為人工開鑿而成。

方淩築沿著小道拾級而下,一路到了底端後,輕步踏上了穀底土地,隻覺腳尖微微一沉,竟然陷入了半個足麵,原來這泥地像是沼澤般鬆軟,一踩之下,地麵露出幾個細孔,噴出幾縷黃色煙霧,這煙霧應該含有劇毒。

方淩築一個轉身,小道下來的石壁上開著一個高達八尺的正方形石洞,長達十數丈,應該也是人工開鑿而出的,石洞的另外一側也是一個與他所處山穀相冊大小的盆地,石門內有一小溪流過,小溪內的泉水便是從方淩築所踩的泥地流出,他的目光隨著小溪地流向望去,便看見小溪的盡頭有一個直徑長約裏許的湖泊,與論壇上的毒龍湖泊相同。

湖上晴空萬裏,白雲點點,湖水碧綠無暇,清澈如鏡,如同一塊巨大的圓形翡翠,端的美麗無比,但方淩築明白:這湖水越是美麗,也就越是凶險。

當下緩緩穿過石門,朝湖邊走去,走不過數十步,便發現了不妥,他地前方早已有了幾行淩亂的腳印,深深淺淺的卻是朝一個方向而去,不過不是湖邊,方淩築心下有了幾分好奇,也便跟著腳印前行,這個山穀與之前的不同,雖然沒有什麽奇花異草,但地上覆蓋了一種奇怪的蔓藤植物,葉子的顏色比鮮血還要濃,並帶有奇怪的香氣,聞了便有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在這一片紅色的葉子中開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

繼續走了不過數十丈,自己與湖岸之間便被許多亂石堆阻擋了視線,然後淩亂的腳印突然消失了,不過他已經知道腳印為什麽消失的原因,一切隻在向前的幾副白骨骷髏,應該是走到這被毒死的。

方淩築抬頭望向前方,前方的石壁上也有一條小道,小道曲折向上,一直到了雲霧繚繞的半腰,上麵突兀的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方淩築走上前,再次拾級麵上,到了洞口。

沒有誰會想到,這洞裏另有玄機,方淩築的目光穿過十幾丈的距離看向另一頭的洞口,那洞口遠處的地麵竟然是一繁華的市鎮。

市鎮上人影幢幢,來往如織,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方淩築也知道這是伏牛山下的一個中型城鎮,他先前就是從這個鎮子的傳送陣出來再上山的。

洞口被許多茂盛的藤蔓給遮擋了,隻有些零星的陽光碎碎的灑在地麵,洞中的頂端上也灑下一片光明,四壁上開鑿有一道環形石道貌岸然盤旋而上,足有百多丈之高,石道上灰塵盈積寸餘,沒有行人走過的痕跡。

方淩築邁動步子繼續前行,走不過十步,隻聽得身後一聲沉悶的巨響,地麵震動了一下,迅速無比的回頭看過,便發現進來的入口被一厚重的石門堵得個嚴嚴實實,整個洞裏的灰塵被帶起的風聲激**而起,讓他快步上石道,一直出了頂端的洞口。

景色忽然一變,方淩築懷疑自己到了人間仙境。

他竟然是出現在山腳下的一個小小地平地上,仰望遠處,身前是一座更高的山峰,山間雲霧繚繞,樹木隱約可見,平地上林木稀疏,一株株高大挺拔,樹身上被葛藤糾纏得姿態千奇百怪,莫可名狀,草地有些山雞,羚羊在自在啃食青草,見方淩築出現也沒有什麽慌忙起跑的意思,看來是久未見過生人了,但草地上卻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雖然被叢生的雜草覆蓋了,但不妨方淩築沿著小道往裏走。

走不過多遠,隨著一棵樹木被他拋在後頭,景物再次發生變化,他的眼前隻剩下了一條小道,除了小道外,身旁四周的花草樹木,山雞羚羊已全部不見全部隱藏在突然生起的霧氣之中。

係統提示:“你已處在無名陣勢圍困之中,任何現象皆有可能發生!”

方淩築一笑,內力運轉清明,一切重複原樣,山還是那座山,樹還是那些樹,沒有絲毫變化,所謂陣勢,無非引天地之力而致人心生幻象,再加上山石樹木予以錯誤的引導,便能困人致死,方淩築所學地正氣訣最大的特點便是外邪不侵,再加上佛門禪性使人空靈寂靜,這本是一道極難的無名陣勢就在他無心之中輕易破除。

再度前行,在林中穿行不久,他終於看見前方有個小茅屋了,此時一側的落日在地平線上最後彈跳了下,留下滿天紅霞,隱入了東海。

借著餘光,方淩築看見茅屋前有一小方桌,桌前正有一人在飲酒,那人也察覺到了方淩築的到來,頭一抬,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來,兩人目光相接,方淩築一陣大驚,可以說他這是他進入天下以來最為吃驚的一次。

眼前這人竟是蕭索。

不錯,就是方淩築自長門酒樓以來便見過的蕭索,而且之後還見過無數次,就連剛才在五毒陣前,他也看見蕭索在那與眾人商議怎麽過五毒陣。

蕭索也是露出驚異之色,然後稍微思索了一下,麵目有些愁苦,卻是露出一個豪爽之極的笑,舉杯虛對著他,朗朗聲道:“小二兄弟,長門一別,已有許久未見,不如過來共飲如何?”

聲音不大,但在夜色迷蒙的山林間,顯得格外地清楚。

方淩築暫且壓下所有驚疑,毫不在意的走到蕭索身前的桌子邊坐下,聞言便道:“不知道蕭兄是否有分身之術,還是這山另有秘道?”

蕭索濃眉一挑,反問他道:“怎麽說?”一邊說著已為方淩築準備了酒杯並倒滿了酒,遞到他手上。

方淩築舉杯一飲而盡,笑了笑道:“我似乎在上山來時,便已看見蕭兄在下邊的五毒陣前。”

蕭索更是詫異,驚道:“自長門酒樓一別,我便隱居此山,潛心修煉八荒劍法,根本沒在江湖上走動,我哪會在五毒陣前出現,哪又有什麽五毒陣?”

方淩築早已在暗自觀察,在蕭索說這話時,發現他的心跳,脈搏,呼吸,以及眼神全無變化,不像是在說謊,難道是李逵和李鬼的戲碼重演?

蕭索繼續追問道:“不知兄弟從何見到那與我相同之人?”

“嗬嗬!”方淩築笑了,道:“江湖第二大幫派的幫主就是蕭索!”

“什麽?”蕭索驚道:“八荒劍派不是在我被劍閣追殺後就毀了的麽,我又沒重建,哪來的什麽第二大幫派?”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方淩築聽了他地話後便如是想,然後問道:“莫非?有人假冒你的名在亂來?”

“不清楚!”蕭索搖頭道:“我在這隱居很長一段時間了,與外界的通訊完全中斷,連上論壇和看新聞都不可能!”

“上論壇都不可能?”方淩築有些奇怪,便道:“你現實中沒時間上論壇?”

蕭索搖搖頭,露出一絲看似有些自嘲的笑,道:“我這人有點懶,不怎麽喜歡逛論壇之類,即使到遊戲裏也不過練練武功而已,非常枯燥。”

“難怪!”方淩築有些明白了,提起酒壺,倒上一杯淺淺的飲著,然後隨口問道:“世界聊天頻道裏好像也有人經常談論你,你也沒注意?”

蕭索搖頭,道:“沒有,完全沒有看到有人在言論我!”

“為什麽?”

蕭索笑了,道:“你看看能不能看到聊天頻道裏的信息?”

方淩築沒有看便想到了一個可能,然後打開聊天頻道一看,猜想便被證實了,一切通訊手段都呈灰色不可用狀態,過了幾秒生,他關掉聊天頻道帶著疑問看向蕭索,蕭索指了指他後邊的平地,道:“就是那個陣勢起的作用!”

“陣勢?”方淩築倒不覺得這個陣勢有什麽出奇的,他非常輕鬆的便過了。

“嗯!”蕭索點頭,道:“這便是上古奇陣‘八荒陣’,三國時期地諸葛亮的八卦陣便是根據這個而來,這個平地本是天然陣勢,但經過一個高人精心設置後,便成了可奪天地造化的神奇陣勢,我剛才在屋中見你闖進了陣裏,便將陣勢的變化關了,打算去接你出來,因為即使變化關了這陣勢也是極難通過的,沒想到兄弟果然不同常人,輕而易舉的便來了。”

“嗬嗬,這是運氣不錯!”方淩築笑道。

蕭索說到這,本是愁苦的中年臉孔突然充滿了威嚴,眼神淩厲的閃了一下,道:“不知道誰這麽大膽,敢冒我蕭某的名頭!”

方淩築略一沉吟,便道:“我隻知道許老板也在那?”

“許老板?!”蕭索驚訝的問道:“我二弟?”

“嗯!”方淩築點頭,然後再次細細的看向蕭索,與之前見過的蕭索相比,他發現了稍微不同的細節差別,眼前這個蕭索似乎要比山下的那個蕭索老上一些,而且風塵之氣濃厚一點。

“他建立的八荒劍派?”蕭索又問道。

“不是!”方淩築道:“據他所說,應該是那個蕭索勸他一起將八荒劍派壯大的,真實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說怪了!”蕭索自言自語道,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