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陸曆1680年,被稱為風雲變幻的一年。在這一年,傑特數次憑著微弱的兵力擊敗來犯的希曼大軍。也是在這一年,戰場得意的傑特,在情場上多次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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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冬,麗娜從傑特的生活中消失了。隻是留下一封信,說她會四處遊曆,以後能否再見,就看緣分了。

今年一月,就收到了希曼準備攻打利卡納的消息。前鋒是尼亞哥夫的第一軍,整編過後的第一軍,兵力達到六萬人,全是步兵。準備在初春溶雪後,就開進利卡納國境內。憑借尼亞哥夫的實力,在利卡納境內占據一座中型城市作為據點,接著後續部隊大舉入侵。顯然,他的目標是離賓達要塞最近的大城市——卡茲納爾。

冬天,由於大雪,大家的兵力都無法作出調動。因而,首先派出民兵團阻礙敵人的攻勢就成了優先的選擇方案。軍部不知怎麽搞的,讓傑特的民兵團“光榮地”領到了這個任務。

任務很“簡單”,在融雪後的四十天內,用一切辦法阻止尼亞哥夫的大軍。成功的話,就把傑特的民兵團升級為地方軍。如果希曼大軍在四十天內到達卡茲納爾,全部人處死……

“兵力一比十。賓達要塞和卡茲納爾的距離是二百公裏左右。四十天……連螞蟻也可以爬到。”傑特喃喃自語。

“要我偷偷給你些人嗎?”哥亞魯關切地問。

“不用了,除非你給我5000名聖騎士!否則,正麵衝突,一點作用也沒有。尼亞哥夫的防守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實在不行的話,你帶著人逃跑吧!盡快離開利卡納境內!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死!”

“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的!至少我不會以希曼人走狗的身份,和你在戰場上碰麵!”

“我送你出城吧!”哥亞魯關切地說。

“謝謝!”

當兩人到達主城門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裝飾極為華麗的大馬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窗打開了。

“不!不要!”在兩聲哀求聲過後,兩個白色的東西從窗子裏麵伸了出來——竟然是兩個美麗女子**的上身。兩對雪白的明晃晃地在傑特和哥亞魯麵前搖晃著。兩位女子美麗的麵龐上泛著紅暈,如新月般的美目中卻著絕望和哀怨。很明顯,她們的下體正受著某人的肆虐……

“她們是星奧特的……”哥亞魯突然出聲了。

“不錯!她們就是星奧特的寶貝女兒和後妻!哈哈哈哈!沒想到星奧特那個老鬼的女兒這麽棒!”一把陰險的聲音從馬車裏麵傳出。

“果然!”傑特淡淡地說了一聲。

接著,龍達·龐勒斯那混蛋從車窗中探出頭來。

“太過分了!”哥亞魯實在看不下去了。

“喂!傑特!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大發好心。在你死後,我會接收你所有的女人,我看不上的就賞賜給我的馬夫!怎麽樣?我仁慈吧!哈哈哈哈!”龍達的臉因為狂笑而扭曲著。傑特的出兵,果然是他搞的鬼!

出乎意料。傑特的回答是:

“好!那就拜托了!我的女人的名字是羅婕希亞·卡藍馮達!雖然生過一個不肖子,但她身材真的很棒,肌膚又白又滑!”傑特低聲說到。

這下,龍達和哥亞魯都呆住了。但是龍達果然是人渣,馬上回答:

“哈哈哈哈!有趣!那好!我保證會在她的兒子麵前幹她的!你放心吧!”

“非常感謝!”傑特向龍達深深地鞠躬,然後拉著哥亞魯快步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傳來龍達的叫罵聲。

“你!你……這個賤民!狗雜種!混蛋!垃圾!敗類!人渣!你竟然敢侮辱我……”響亮的叫罵聲傳遍了整個城門。

看見哥亞魯一臉不解。傑特奸笑到。

“我剛才說的是……他老媽的名字!”說完哈哈大笑。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後,連平時一板正經的哥亞魯也跟著大笑起來。

的確,女性在嫁了貴族之後,通常是被稱為某某夫人,很少會被稱呼原來的名字。久而久之就會被人淡忘,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這就是龍達為什麽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原因。

就這樣,傑特帶著手下,趁著雪還沒融化,極為艱難的踏上了征途。麵對半米深的積雪,傑特不得不讓部下穿上用樹枝做的,長達一米半的自製雪橇。行軍極為艱難,幸好部下都是出身於前北方軍團的精銳部隊。無論是體能,還是紀律都非常好,才沒有出現大的亂子。

在融雪前十天,傑特的民兵團到達了卡茲納爾城。在那裏他們領到了他們的武器——可以一腳踢爛的木盾,砍到硬物會卷起劍刃的銅劍。至於盔甲,當然沒有。全團戰士,把龐勒斯一家上下十八代人,用粗話問候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

同一天,傑特找了個酒店,招呼全團的隊長去吃“最後的大餐”。

“今天,我請大夥吃飯!多謝大家和我一起同生共死,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可能……過了今天,我再也沒有機會報答大家對我的恩情了……”說著,傑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這時候,一把聲音插了進來。

“請問,大人能否賞我一點麵包呢?我路過此地的時候,錢袋被偷了。已經兩天沒有吃飯的。”說話的是一個落魄的旅行者,一頭肮髒的黑色亂發,長長的胡子渣遍布下巴。五官還算端正,但是一雙黑眼睛卻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拿去吧!”傑特已經沒心情和他計較這些了。

“請問大人是否為了尼亞哥夫的入侵而煩惱呢?”旅行者突然問傑特。

“當然!不過,我已經有了必死的信心。指望能夠成功暗殺尼亞哥夫!”傑特隨口答道,因為自己就算隱瞞此事,尼亞哥夫一樣會猜到自己用暗殺這一招的。

“喔?大人,你最擅長的是暗殺嗎?”旅行者有些嘲弄的說著

“不是!”傑特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大人!我覺得你應該用你最擅長的東西去對付他。不可能力敵,當然要智取了。”說完這位落魄的旅行者,眼中閃爍一絲精光,隨後在沒人察覺下又隱藏了起來。

“哦!”傑特略有所思。自己最擅長的大概是詭計吧!趁著春天融雪,用水攻?不行!附近的土地雖然全是粘土,水倒不會隨意流走,但是附近的河流從來的水量都不多。水攻的話,那麽一點水,連給希曼人的馬喝水都不夠。

“那麽,大人最喜歡用的是什麽樣的計謀呢?”突然那人再次發問。

最喜歡?毛蟲加上蟑螂,我根本就是害蟲嘛!害蟲!等等……尤蕾瑪爾好像跟我說過她也要來這附近去處理一宗……

想到這裏,傑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大人!可否告訴我一下呢?說不定,我還可以為大人出點注意呢!”旅行者話雖然這樣說,但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是讓傑特捕捉到了。

“你叫什麽名字?”

“尹泰榮·弗斯!”

“太難念了!給我一個簡短的名字!”

“那……大人叫我太鷹好了,這是小的小時候的乳名!”

“太鷹!我非常感謝你!你提醒了我,做事情就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法!我們來討論一下!”傑特感激的說道。

“大人,你不怕我……”

“你不提醒我的話,我才是真的要去死了!過來!”

說完,兩人就開始了耳語。傑特的部下想過去聽,但又不敢擅自行動。不過,看到兩人在那裏小聲說,大聲笑,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麽好事情!

看見兩人眉飛色舞的表情,就好像兩隻惡魔在談論如何處置一隻可憐的小羔羊似的。不管這兩個陰謀家想出什麽辦法,至少自己的命大概是保住了。希望他們的辦法行得通。

接著,傑特宣布:這個叫太鷹的家夥從今天起,正式成為本團的參謀。然後就興衝衝的跑了出酒店。

“老大!你還沒付賬呢?”一個中隊長叫到。

“你的小命保住了!還想叫大人付賬!”臨時上任的參謀威脅道。

結果,全部軍官都很自覺地掏出錢袋,交給這個叫太鷹的參謀。半個小時後,傑特看見不用付賬,部下還進貢了一大筆錢給自己,馬上笑彎了腰。他卻不知道,十倍於這個數目的錢,已經跑到了太鷹的口袋中了。

第二天,傑特的部下對傑特的命令不解。

“拉洛大人,要我挖河堤用水攻我們了解,但是為什麽要我們去收集這麽多草藥呢?”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不要問那麽多!”

“可是……”

“你想做一個死人,還是想做一個勞累的士兵!”

“……知道了!大人的命令一定有大人的理由。大人!我們相信你!”

終於,雪融化了。尼亞哥夫開始了進軍。

敵人並沒有出現,但是卻有兩個不同的使者來到了尼亞哥夫的軍營中。一個使者自稱是傑特派來的,他說傑特受到迫害,想叛變到希曼的陣營。另一個卻說自稱是傑特的部下,希望用傑特的腦袋來換取希曼人的接納。

對於前者,尼亞哥夫並不相信。因為一個寧願逃亡,麵對可怕環境也不願意投降的敵軍英雄,是怎樣也不會叛變的。何況,他還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就算叛變,也不會找上自己。對此,尼亞哥夫完全不予以理睬。

對於後者,尼亞哥夫隻能采取審慎的態度,因為他不排除傑特被毒殺的可能性。所以,他謹慎地鼓勵後者的行動。

但是,從被占領的利卡納村莊的平民口中,尼亞哥夫聽到了大量不同版本的流言。

“飛天戰神傑特·拉洛大人準備帶軍,日夜騷擾,把尼亞哥夫拖死在這個盤地裏麵。”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放大水,淹死所有希曼人。”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假裝投降,親自暗殺尼亞哥夫。”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每天晚上殺死五十個希曼軍官。”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躲在路邊的草叢裏,趁著尼亞哥夫經過的時候,一招擊殺尼亞哥夫。”

“利卡納軍準備夜襲,放火燒掉希曼人的所有糧草。”

“利卡納軍準備躲在路邊,自己挖的坑中,等希曼人經過的時候襲擊他們。”

“利卡納軍準備在大路上布下陷阱,等希曼人鑽進去。”

“利卡納軍準備采大量的草藥,製成毒藥,把所有的水源都投毒。”

麵對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流言,尼亞哥夫突然發現:他無法排除其中任何一條流言會變成現實的可能性。

就這樣,他的心中充滿了四個字:小心謹慎!

他的軍團,行進的時候非常謹慎。幾乎探明每寸土地沒有危險,才讓自己的軍官和糧草經過。所以在開始進軍的前三天,大軍總共才走了十公裏。

在尼亞哥夫以為自己過於小心的時候,部分流言變成了現實:

利卡納軍把河堤挖開了,河水漫到希曼人的腳邊。雖然有冬天雪山上的雪水,但是水量仍然隻是到腳眼那麽淺。對於此舉,尼亞哥夫有點迷惑了。

但附近的井果然全部被投毒了,每天希曼人要花大量的時間來打井取水。而且附近到處都有草藥被采集的痕跡。

接著,傑特的希望叛變的信一封接著一封地送到。

然後,希曼軍營附近經常發現利卡納偵察兵的蹤影。但他們從來不接近希曼人的軍營。

在希曼軍營中,仿佛有個惡魔正迅速地散播著恐慌不安的種子。

如果,傑特真的用兵力騷擾尼亞哥夫的話,尼亞哥夫一定會看穿傑特的陰謀,采取快速進攻的方式結束戰鬥。

但是,傑特的新任參謀太鷹,就是看穿了尼亞哥夫的個性。尼亞哥夫素來以沉穩、冷靜而聞名。麵對太多的未知情況,他一定會采取穩妥的做法。就是這樣,太鷹的疑兵之計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一大堆真真假假的流言,成功地讓尼亞哥夫軍的腳步變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尼亞哥夫穩妥的做法,居然就是中緩兵之計的原因。

就這樣,希曼人穿著厚厚的盔甲,排著整齊方陣慢慢地前進,把糧草車團團圍在中間,大路旁邊走滿了希曼兵。在大隊伍的前麵,不斷有偵察兵把手中的短刀刺入泥土中,看有沒有伏兵。畢竟,上次傑特的挖坑布伏兵的戰術,讓希曼人受到了慘痛的打擊。

加上春雨,路更是變得難走。

看著每天進軍不到八公裏的希曼人,太鷹愉快地笑了起來,笑容是那麽的燦爛、那麽的狡猾。

十五天過去了,尼亞哥夫終於知道了傑特的陰謀。他放的大水,是為了——養蚊子!一種隻要十五天就可以長大變為成蟲的蚊子。

成千上萬的蚊子帶著瘟疫病菌,衝向毫無防備的希曼人。瘟疫很快見效,迅速在希曼人中間散布開來。這種瘟疫並不致命,但是卻能讓人不斷地發燒,漸漸消耗人的體力。

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尼亞哥夫自己知道被傑特算計了,附近被采集的草藥,不用問也知道是防止蚊蟲叮咬和醫治瘟疫的。尼亞哥夫仰天長歎一聲,然後下令撤退……

“這些手法看似是傑特的一貫詭計,但是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莫非敵軍另有能人?”尼亞哥夫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

比希曼要塞攻堅戰更詳細周全的計謀,尼亞哥夫似乎也知道敵人正在反利用自己的謹慎,來照成自己陷入思考的盲點。

“傑特此人不除,將是希曼一大隱憂”尼亞哥夫恨恨的邊說邊走向撤退的路上。

然而一個未知的陰謀正在尼亞哥夫不知的地方開始醞釀著……

在離希曼軍隊的不遠處,在隱密的樹林裏,忽然地上一陣詭異的魔法波動,一位黑色的人影緩緩的從土裏冒出身影。

黑影嘲弄的說道“功高震主,不戰而退,自保都有問題了,還想殺大人?”,黑影邊說邊把手裏的信紙放入信鴿的腳上信筒裏,手指一鬆,信鴿迅速朝著希曼國都的方向飛去,讓未知的未來投下一個未知的漣漪。

(尼亞哥夫,請笑納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吧……嗬嗬)

一陣風吹過,黑影又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

但是,蘊量陰謀的人,並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