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蓉蓉姐的眼裏變得有些慘白,就連那風似乎也帶了一點初秋的寒意。

高凡已經走了,彬彬有禮的告辭之前依然是十分堅定的拒絕。

在一塊幾乎從天而降的大餡餅麵前,高凡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選擇了拒絕。

“很失望?”曾經多次和高凡的爸爸在攤上喝茶的國字臉中年男子從空調機房的後麵慢慢走了出來,著蓉蓉姐的眼神裏麵帶著絲絲憐愛。

“不是失望,隻是很詫異。”蓉蓉姐苦笑著:“我想不明白,這樣大的一個機會擺在麵前,為什麽弟弟會選擇拒絕。”

“華夏人根深蒂固的上門婿觀念毫無疑問的是凡選擇拒絕的原因之一。”中年人坐在原來高凡作者的位置上,道:“不要忘了,你要他統領的部門乃是所有四仙成員的男朋友,這跟上門婿的觀念是差不多的。”

“不會啊!他們不能是完全**的,但是至少是各自有著各自的空間,跟上門婿的觀念是完全不一樣的。”蓉蓉姐皺著眉頭:“又不是讓他嫁給四仙!”

“在你的角度上,你自然可以這樣去想,但是在凡的角度上,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中年人道:“他為什麽能夠成為四仙駙馬團的統領,是因為咪咪——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這也就意味著,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和咪咪的關係的基礎上。從某種意義上,這就屬於上門婿的範疇。當然,更加貼題的法就是吃軟飯。”

蓉蓉姐愕然半晌,終於是忍不苦笑:“這倒是十分有可能,弟弟著大大咧咧的,似乎什麽事情都無所畏懼,不過他其實很有自己的主見。隻要是他認準的事情,誰也別想改變。”

“那你現在有什麽主意?”中年人問道。

“再情況吧。”蓉蓉姐想了想,:“我拉弟弟進入四仙,其實也是抱著幫他的心思,不是出於什麽壞心思。現在的話,隻能是希望弟弟能夠自己轉過這個彎來。”

中年人嗬嗬一笑,:“靜觀其變也。”

他端起高凡用過的茶杯,著杯子裏麵已經漸涼的茶水,掌心之中閃爍出若有若無的光芒,等到茶杯之中再一次升騰起水蒸氣的時候,才湊到嘴邊,輕輕的喝了一口。

“有時間去你高二叔。”中年人沉吟著道:“這麽多年來,他一個人拉扯凡長大成人也不容易。”

蓉蓉姐卻是搖搖頭,:“我不去。”

中年人不解:“為什麽?”

“去了又能什麽?你在他那裏出現一下,他就已經很緊張了,我再去,豈不是顯得咱們在逼他?”蓉蓉姐搖頭歎息著:“再現在弟弟又剛剛拒絕了我的提議,我再去找高二叔,一旦是弟弟知道了,指不定還會怎麽想。我可不想把事情徹底的弄僵。”

“五年前,華夏世家總商會的林老爺子曾經過:‘子當如孫仲謀,當如郭雁蓉’。那時候我還有點懷疑老爺子是不是過譽了。不過這幾年的事情似乎一點點的驗證了林老爺子的這個話。”中年人的嘴角上帶著一點點溫馨和讚賞的微笑,道:

“蓉蓉,爸爸以你為榮。”

……

高凡慢慢的從天台上走下來,教學樓的走廊裏一片靜悄悄的,偶爾會有一兩聲高亢的聲音傳來,講解著什麽樣的試題。

所有的學們現在都還在上第四節課,隻是一路走到了教學樓一樓的大廳裏,高凡完全沒有心思去上課。

他不否認,在天台之上的時候,蓉蓉姐的確給他描繪了一副極其美的未來的畫卷,但是他必須承認,自己在這幅畫卷之中感覺到了一種憋屈。

如果沒有嚴咪的話,這種天大的事是不可能降臨在自己的頭上的吧?

“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如此恬不知恥的吃軟飯?”高凡的嘴角上帶著一絲絲的冷笑:“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你又想幹什麽?”

他在天台上所坐的位置正對著那個空調機房。

碩大的空調機房阻擋了他的視線,讓他不到空調機房的背後會有什麽,但是在剛剛走上天台的刹那,他就已經隱隱察覺到,在那個機房的後麵隱藏著一個人。

在和蓉蓉姐話的時候,他曾經調用易筋經第四個動作的力量去仔細的查空調機房背後的情況,隻可惜,他修煉易筋經第四個動作的時間還是太短,隻能隱隱約約的到空調機房的後麵矗立著一道人影,其餘的東西卻是不清楚。

但這已經足夠了。

一個在這樣的時候躲在暗處的人,總會讓人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自己答應下蓉蓉姐的提議又如何,拒絕了又如何?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有何居心?

唯一讓高凡感覺到意外的是,他來是在想,這個躲在空調機房背後的人,十之**可能會在自己選擇了拒絕蓉蓉姐的提議之後跳出來做點什麽,但是自己真的拒絕了之後,這個人一點表示都沒有。

甚至,在高凡的感覺之中,這個人身上的氣息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一般。

這個人是誰?難不成僅僅是一個擁有著強大奇心的旁觀者?

高凡想不明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高凡決定不再去想這個事情了,他現在倒是很想給陳紫欣打一個電話,問問她跟那個路鳳梧商量的怎麽樣了。

君子報仇十年太晚,既然是遲早要收拾他的事情,不如早下手。

時間,很快第四節課就要下了,高凡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等著到時間給陳紫欣打電話。

但是,在第四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高凡還沒來得及給陳紫欣打電話,陳紫欣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凡,不了,出大事了!”陳紫欣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絲的惶恐。

高凡心裏一緊,問道:“怎麽了?”

陳紫欣:“路……路老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