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個人。

排成品字形,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子,後麵的兩位卻是男人。

三個人的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色勁裝,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腳底下踩著黑色的皮靴;如果三個人裝束上唯一的差別在於,兩個男人的頭上都戴著一頂圓形寬邊帽,而走在最前麵的子,卻是沒有這頂帽子。

一柄劍握在左首那名男子的手裏,劍葉平伸在前,筆直堅挺,一直到他們三個人全部走進了路燈的光明之中,這劍葉才軟塌下去,像是一張紙片。

但見這名男子的手腕輕輕一抖,那劍葉在他的身前一轉,送回了他腰間的劍鞘之中。

那,居然是一柄軟劍。

除了高凡和陳紫欣之外,其餘幾張桌上的人全部起身來,虎視眈眈的望著這一兩男。

當先出拳的年輕人微皺著眉頭,問道:“什麽人?”

“弱者,沒有問問題的權利。”

出劍的男子嘴角上翹,似冷冽的弧形,那是一抹淺淺的冷笑。

出拳的年輕人目光一凜,輕聲道:“很。”

他的腳步在地上一錯,整個人已經朝著這三個人衝了過來。

雙拳內勁灌注,腳步不停,拳頭上已經是有哢哢的聲響傳揚出來。

出劍的男子不言語,身影如電,迎著這個年輕人,像是一股旋風一般衝上來,兩隻手隱在風衣的衣袖之中,不知道是隱藏著什麽樣的殺招。

然而,在兩個人即將相接觸的時候,這個男子的腳下似乎是莫名其妙的一軟,身子朝著旁邊歪倒出去。

恰恰是這樣的歪倒,避開了年輕人的拳鋒。

但這歪倒,僅僅是一次攻擊的開始,在年輕人身形收不,跟著拳勢向前微微躬身的時候,來可能會直挺挺的歪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左肘忽然飛起,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年輕人的胸口上。

力道灌注入年輕人的胸口骨骼之間,轟然之聲清晰可聞。

年輕人隻覺自己的氣息猛然一滯,還沒緩過神來,那名男子又一次肘擊,砸在了他的胸口上,讓他控製不的向後退去。

而那男子的右拳這一次伸出了衣袖,朝著年輕人毫無防備的左肋砸了過去。

一條腿猶如黑色的幽靈一般從天而降,腳掌像是鐵鏟一般拍在了男子的左手手腕之上,擋了男子的這一拳。

和年輕人一起的另外一人眼見這名年輕人再挨這一拳,隻怕就要當場昏厥,忍不上前出腳,幫著年前那個人擋下了男子的這一擊。

他成功了,甚至在落腳的同時,一把揪了年輕人的肩膀,拉扯著年輕人向後退了一步,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男子的這一拳的力量,腳掌落在男子的手腕上,他的腳掌就像是踩中了一塊堅硬的岩石一般疼痛。

不單單如此,從那男子手腕上傳遞過來的強大的反震力促使著這個年輕人的整個身子向後倒飛出去。

昏黃的路燈之下,出劍的男子身子微微下蹲,一隻右拳保持著向著斜上轟出的架勢,而兩名年輕人則是順著出劍的男子出拳的方向,向後倒退,一個在空中身子不受控製,一個被人扯著肩膀,踉蹌後退。

狼狽不堪。

他們身後的夥伴們齊刷刷的衝上前來,伸出雙手,擋了他們的後背,而那出劍的男子終於收拳,慢慢的直了身子,傲然望著他們,嘴角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冷笑。

“弱者,就是弱者。”

他當然是有資格這個話,以一人之力,一招之功,悍然擊退了兩名年輕人的攻擊,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功夫,放在任何地方,都有自詡的權利。

隻是,他的這話毫無疑問的像是尖刀一樣,深深的刺傷了這一些年輕人的自尊心。

傷痕累累!

不需要任何人組織和招呼,這些年輕人向著這個男子蜂擁而上。

不是那種公平的決鬥,而是一種對尊嚴受到傷害的反擊!

沒有人使用武器,隻因為,這一些年輕人在修煉的時候都是修煉的自己的力量和拳頭。

這樣蜂擁而上的場景,少了很多刀光劍影所能製造出來的慘烈,卻平添了不少男子漢的勇氣。

每一個人口中所發出來的嚎叫,就是他們戰鬥的號角!

出劍的男子微微一皺眉頭,兩隻腳微微的分開,緊接著整個人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朝著對麵的十幾個年輕人衝了上來。

他的腳步堅定,居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即便是對方足夠有十幾個人。

轉眼之間,他的人影已經衝進了這十幾個年輕人之間,像是一道幽靈一樣,穿行在他們的身邊。

毫無疑問,十幾個人的衝殺隊伍上去足夠壯觀,但是同時,畢竟這是十幾個人,而不會像是相對的一個人一樣,身體的協調上總難免會有問題,就連出拳的時機和動作也會略有不同。

這樣的時機和動作上的不同,使得十幾個年輕人的身體之間總會有一些細的縫隙,而這個早先出劍的男子抓的就是這些年輕人之間的細縫隙。

細的縫隙在他的橫衝直撞之下變大了,而他的人就像是一條魚一樣穿過這樣的縫隙,順手將自己的攻擊落實在了這些年輕人的身上。

在這個出劍的男子的身上,所有的身體部位都成了攻擊的武器,肩、肘、拳、腳、膝蓋,甚至頭頂,但凡是他身體之上的任何一個擁有著足夠堅硬骨頭的地方,在十幾個年輕人的包圍之中都發揮出了強大的攻擊力。

更加讓十幾個年輕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不管是這個出劍的男子身上的哪一個地方,其間所包含的攻擊力量都是足夠強大的。

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肢體碰撞的聲音在戰團之間爆響,一聲緊似一聲。

一個個的年輕人踉蹌後退,或者捂著自己的胳膊,或者抱著自己的腿,還有的更加誇張的雙手捂自己的胸口沉重的咳嗽。

年輕人的嚎叫聲早已經止歇,剩下的已經隻有痛苦的呻吟。

出劍的男子在這樣的一群年輕人之間,望著最後一個擺出攻擊的架勢,在自己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問道:“你是自己倒下,還是讓我把你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