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攤老板也已經開始收拾攤子,準備收攤了。

昏黃的路燈依舊,在夜攤上吃飯的人大都已經起身,準備歸去了,斷斷續續的,在垃圾箱的位置,能夠聽到那些人相互告別。

被吵得半夜睡不著的乞丐,翻個身子,嘴巴裏麵嘰裏咕嚕的嘟嚕著:“無聊……”

“對你而言,有什麽事情是不無聊的?”

一個柔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來,乞丐勉勉強強睜開自己的眼睛,就到一個年輕人蹲在自己的身邊,臉上笑吟吟的,渾然不像是其他人到他的肮髒時的厭惡。

他認得這個身上背著黃書包的年輕人,正是剛剛不餓一幹人等稱之為“陛下”的人,不覺有些詫異,扭頭,卻見夜攤那邊人跡大都已散,就連和高凡在一個桌上的孩子,也已經走了。

“有頓飯,就不無聊了。”乞丐嘟嘟囔囔的。

“這個。”高凡依舊是微笑著。

……

……

平陽市的夜活算不得豐富,九點鍾之後,霓虹燈依然閃爍的大都是那些ktv酒吧之類的場所,但總也有一些西餐廳或者是便利店還是營業的。

而在平陽市,能夠營業到淩晨兩點的西餐廳之中,最最豪華最最優雅最最昂貴的,自然當屬鉑雅。

鉑雅西餐廳位於市中心的主幹道上,和國太品牌研發大廈毗鄰,因為地理位置優越的緣故,由早及晚,意奇。尤其因為營業時間足夠長,往往是夜場達人們晚間夜宵的最佳場所。

今日的鉑雅西餐廳自然也不例外,不單單一些打扮的濃妝豔抹的子在其間出入,更有一些明顯帶著商場成功人士標簽的人在這裏就餐。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侍者端著深棕色的托盤在大廳內穿插行走,帶來一陣陣名字叫做奢華的氣息,同時也引領著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朝著某一張桌上張望。

就在那張桌上,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坐在那裏,臉上的泥垢和下巴上亂糟糟的短胡須,以及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隱隱的惡臭,讓人毫不懷疑這個人有多沒有洗過澡了。

隻是,所有人都感覺很奇怪,為什麽鉑雅西餐廳為什麽會放這樣的一個人進門,所有人同樣懷疑,那個和這乞丐共坐一桌的年輕人如何忍受得了。

“侍者,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是不是鉑雅西餐廳?”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起身來,大聲的詢問著。

一名侍者躬身回答:“這位先,是的。”

男子憤怒的問道:“既然是鉑雅西餐廳,那麽我想請問你們是不是財政出現了問題?”

麵對這樣尖銳的問題,侍者恭恭敬敬的從從容容的回答:“具體的財政問題,隻有我們的財務部最清楚,先,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正麵回答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鉑雅西餐廳的運轉十分良,這一點,如果先需要,我可以為您提供今天晚上我服務過的客人的消費流水單給您。”

男子猛地一指那名乞丐,怒聲喝道:“既然運轉良,為什麽在你們鉑雅西餐廳會出現這樣的人?難不成你們現在已經墮落的連這樣的客人都要招待嗎?”

他的話引起了很多客人的共鳴,離他不遠處一張桌上的客人也:“就是嘛,來鉑雅,中的是你們這裏的品質和環境,你們放進門來一個乞丐,這還有什麽品質?有什麽環境?就算是路邊攤也不會招待這樣的人!”

還有人:“你們是不是故意羞辱我們,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我們和這樣的乞丐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甚至有人直接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們不把這個乞丐趕出去,我們走!”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之中對這名乞丐的聲討聲此起彼伏,居然硬的蓋過了大廳之中流轉著的琴聲。

琴聲來自於大廳一角的舞台,舞台上擺放著一架鋼琴,一名穿著禮服的男子坐在鋼琴的後麵,彈奏著優雅的樂聲。

這事鉑雅西餐廳聘請的樂者,每天晚上都會像是守時的情人一般,來到這裏,彈奏鋼琴。

他將美妙的樂聲奉獻給了每一個來到這家西餐廳的客人,同時也讓自己陶醉在了悅耳的琴聲和優雅的曲調之中。

隻是,這一刻,大廳之中沒來由的出現的**明顯的和往日不同,以至於讓這名樂者的陶醉被硬的打斷了,有些意外的望著大廳之內**的人們。

琴聲漸歇。

麵對這樣的情況,這名侍者微微一笑,朗聲道:“每一家餐廳都會有自己的風格,我們鉑雅的風格在於,來著皆是客,無論富裕還是貧窮,無論衣冠楚楚還是邋裏邋遢,隻要來到我們鉑雅,他的身上隻有一個稱號,那就是客人。”

最先發難的男子奴道:“這是什麽狗屁風格?”

侍者依然保持著溫潤的笑容,輕輕挺了挺胸膛,道:“這是陛下定的風格。”

陛下!

這個稱謂一出,整個餐廳之中所有的聲音一肅。

平陽市隻有一個陛下,皇朝組織的陛下!

將近半年的時間之內,皇朝組織在平陽市異軍突起,無論是商業還是地下世界,無不有著皇朝組織的身影,隱隱的,這個似乎成立也隻有半年時間的組織已經慢慢的成為整個平陽市的翹楚,隱隱滲透進了平陽市的方方麵麵。

而皇朝組織的陛下,無疑是最大的操盤者。

在平陽市,誰敢質疑陛下親自定下的東西?

發難的男子有些尷尬,一時語塞,有些不知道什麽。

這個時候,又有一名侍者從廚房的位置走出來,端著一份香氣四溢的牛排,穿過寂靜的餐廳,來到了乞丐的身邊,輕輕將牛排布在了乞丐的麵前,提醒道:“先,這是您點的至尊牛排。”

隨後,這名侍者來到了與乞丐坐正對麵的年輕人麵前,躬身呈上一張菜單,道:“陛下,這張單子,麻煩您簽一下。”

高凡輕輕點頭,在這張單子上簽了字,又問對麵的乞丐:“昔日千金買醉的金牌職業經理人榮厲,不知道這一頓飯在你眼裏還能不能勉強算是飯?”